这一刻气氛剑拔弩张,一个不好就得出人命,但刘麻子居然稳坐不动,丝毫没把王灿的威胁放在心上。
“小刘,此事就此做罢,放这小家伙走吧。”到现在一直未作声的那人开口道。
不过话中意思另王灿十分惊讶,居然为他开脱。
“徐老,您这是……?”刘麻子也十分惊奇的直起身,问道。
“这小家伙挺合我眼缘的,不知能否卖我老头一个情面。”那个被称为徐老的人开口。
“这人也不知是哪位?在刘麻子面前口气满大的。”王灿看了又看那人,没辩别到自己有认识的人会跟他长的像的。
“这个都是小事,徐老开口了,我不会再和他计较。”刘麻子摆摆手,对王灿讲,:“你走吧,徐老为你求情,以前的事就作罢!”
王灿看看那自称姓徐的人,在想他为什么帮他,也许对方看出他的想法,开口替他解惑道,“如今能安心下来习练铁布衫的人没几个了。”
“你一进门,全身功力都已开始运转,我看的出来。”那人讲道,“全身气血凝练,稠如汞,你这个年纪难能可贵,莫荒废了。”
“老头子我也是以铁布衫起家的,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那人语气中充满对王灿的赞赏。
而且为了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脱了外衣,只见他一声低沉大哼,全身肌肉鼓起,青筋密布,复又转青黑色,伴随一声声如同动物咝吼声从身体内传出。
“龙吟铁布衫?”王灿惊呆了,“是龙吟铁布衫!”复又肯定不已。
铁布衫练的人虽说不多,但只要持之以恒,总能有所成,抵挡普通的棍棒钝刀不成问题。
但是要练到浑身铁网罩身,脱胎换骨,简直少之又少,像伍爷就是那境地。王灿离这步也快了,只要七杀一成,达到换血境,那铁布衫自然水到渠成的进入此境界。
但是在这之上,所有硬功还流传着最高境界的形容,“龙吟虎啸!”。
只是近代都未曾听说有人达到这境界,龙吟虎啸,那是外功已经练到极致,由外向内的表现。
“老头子姓徐,本名常生,今年七十了。”徐常生自我介绍道。
“住在环湖小院三号,你空闲时间可以去坐坐,陪陪老头子聊聊天。”
“老头子平常都一个人,那冷清的很!”徐常生邀请道,“难得能碰到一个习练铁布衫的同道中人。”话语中充满欣慰。
本来很紧张的气氛一下烟消云散,而且让王灿措手不及,本来已做好一番争斗的准备的,现在就好像脱了裤子又拉不出来一样,一上一下的。
不过能不争斗更好,并且看上去事情得到了更圆满的解决。
“行,徐前辈有吩咐,后学末进之人一定上门拜访!”王灿一抱拳,也不含糊,答应了下来,“只要前辈到时不要嫌小子打扰到您的清修就好。”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徐常生摆摆手笑道,“老头子最喜欢你们年轻人,和你们呆一起就觉得自己也有活力了。”
闲聊几句后,王灿提出告辞,“多谢刘爷高抬贵手,不跟小子一般计较。”
复又向徐常生讲,“过几日,小子一定上门拜访!”
退去离开此处,和门外的吴涛越打了声招呼,带着刚平缓下来的心回到家中。
“徐前辈保养的挺好的,不是他自己讲出来,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七十了。”王灿神经也大条,路上居然在思考这问题。
等王灿关上门离开酒店后,屋内刘麻子很好奇,“这小子哪点好,使徐老您对他青睐有加。”
“想想以前让徐老能提携一下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愣是死皮赖脸的磨了您老大半年才肯松口。”刘麻子喳喳嘴。
“徐老,您看这每年的供奉,我可是从没少您分毫!”刘麻子一个大老爷们作一副扭扭捏捏状,“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要不您老再提点提点我那小儿子。”
“您那一身本事,随便**都足够他们受用一生了。”
“行,不过我早就说过不收徒弟,你让他们每个星期的固定个时间,一起过来。”徐常生微一思量,也不知出于哪方面考虑,居然同意了。
“啊?”刘麻子本以为还像以往那样,徐老会一口拒绝的,不成想他居然同意了。
“好!好!我让他们挑个徐老您空闲的时间去拜访!”刘麻子连忙答应。
一直把徐常生送到电梯处,刘麻子才回身,赶紧回去,要把那不知在哪鬼混的小儿子找到。
都说慈母多败儿,这小儿子因为是在刘麻子发家有钱之后添的,所以还只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被惯的天老大地老二,他爹是老三,而他就是老四了,一天到晚到处惹是生非,使得刘麻子三天两头的跟在后面为他干的事擦屁股。
徐常生好不容易松口,愿意教点东西,一定要儿子抓住机会,再不济以后能混口饭吃。
医,毒,武,鉴赏古董,就连赌,徐常生都很精通,就跟一个积年老鬼一样,也不知他怎能有时间学会而且这几样都很在行的。
有些人穷其一生,在这单独某方面都未必有所成就。
却说王灿回到家中,先是走了趟拳脚压压惊,雷打不动的七杀牵引星煞,再过几日就能全身贯通,十二筋脉连成一个周天。
想想都令人亢奋不已。
躺在床上,翻阅着前段时间教授送的书籍。“***语录”和三本连环画都有不错的纪念意义,被王灿搁书柜子里了。
手里拿的是那本“符箓浅析”,开篇就是几个大字,“符道—即人道,天道!”署名为茅山守仁。
如果对道教排辈了解的人就知道,现在的茅山长老是德字辈,中间差了差不多五六百年,这是一本当年给新入门的弟子学习的教材书。
书中重点列出几个符箓的书写,功效,注意点。由浅入深,旁征博引,可以看出当年的这位道号“守仁”的真人,也是个教育有道的高人。
这些都让王灿大开眼界,再回头把那枚大印和铜镜拿出来,可以肯定,这俩件东西都是道教的法器,不知怎的流落在外。
接下来的日子,王灿日常生活中又增加了一项,每天都花点时间练习符箓的书写。
目前只是普通的练习,还未用朱砂书写。去市场上打听了下价格,一克也就五六块,但是日后用朱砂作符,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些日子,刘麻子他们也信守承诺,未再派人来打扰王灿的生活。王灿特地提了点水果,去那环湖小院徐常生的住所道谢。
徐常生相当客气,估计难得遇到习练铁布衫的同道中人,对王灿习武期间的问题指点的相当到位。
家中不少藏书任王灿翻阅,还经常下场陪王灿过手喂喂招,起到了一个明师的作用。
王灿相当感激,除了像七杀挖宝之类的那种不能讲的事情外,其它如习练铁线拳,铁布衫,草上飞都在平时闲聊中说到过。
徐常生也很有前辈高人的作派,对王灿习练的武艺不去深究,毕竟他已经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了。
除了常伍爷,王灿都快把徐常生当成半个老师了。
而且这位徐老前辈知识面相当广,像画符这种在王灿看来如此冷门的东西,他都会,平时对王灿多有指点。
使得王灿水平节节拔高,虽说没发现有什么用,但是至少画的像模像样了。
王灿就像海绵一样,汲取着方方面面的知识。每回来,王灿对徐常生都执弟子礼,使得徐常生更开心了。
隔三差五的,徐常生还带王灿去各老友处串门,俨然当他为衣钵传人。
“徐老,您这些年怎么都不收徒弟呢?”偶尔一回,王灿问起这问题。
“你本来也有四个师兄的,一个好勇斗狠,结果弄出人命被抓了;一个和人比武,被当场打死了;一个在香港开了家武馆,混日子呢!”徐常生回忆道,“另外一人,厌倦了如此生活,退出这个圈子,现在在山村里过隐士生活呢!”
“所以我才一直不收徒弟的!”徐常生对王灿讲,“对你,我很顺眼,我这一身本领以后带进棺材板的话,那样就太不值了。”
“你好好学,等我老了之后,希望到时挑几个好弟子,把你这些本领一一传下去。”
“过了年,我要出去一下!”徐常生敲敲桌子,“有个约战我要去应下,那是个劲敌,也不知到时我还能不能回来!”
“不要担心”摇摇手,接着道,“对我们这些人来讲,最后能站在武道场上,才是这一生最好的归宿。”
过后王灿来的更勤快了,只是有一点不好,据徐老讲,武艺才是根本,对于其它诸如毒,医之类的都是小道。
如果当年他把时间都用在武道上,那现在的成就绝不是这些,估摸着如今都应该摸到抱丹境了。
而且会了医,毒之类的,拒绝不了熟人的请求,治病,疗伤,采药等等都要花时间,耽误了自己多少时光,想想又悔恨,所以教王灿,武道不成前,不要去花精力在其它方面。
徐老收藏的名贵药材都是敞开供应王灿,让他打熬身体,贯通筋脉。
看着这些消耗,王灿都觉得肉疼。打定主意,以后得好好报答徐老。
学校的生活到是多姿多彩,除了因为本身氛围的原因,还有就是为了处对象,个个都削尖了脑袋表现自己。
有钱的往外掏票子,没钱的只能秀自己。成绩也好,能力也罢,个个都不甘落后。
本着一如既往的低调性子,王灿在高校内不显山不露水的,虽说长相挺不错,但也经不住他装木头不理人,有个三五回,姑娘们哪有心思再和你磨叽,不然显得人家没人追似的。
只是这平淡的日子,随着一次无意和武青澜在学校图书馆相遇而告终。
一天,王灿去图书馆想看看佛道二教的文献资料,正起劲时,身旁坐下个人。
开始王灿也没在意,因为大学高校内未碰到过习武之人,而且图书馆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谁会特地留意,未曾有警惕之心。
有一段时间后,那人还未走,王灿才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头,默默地把桌上的借书证塞进口袋,转身想溜走。
“这位同学,你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叫了!”武青澜坐那,面无表情。
“你不想成学校名人的话,就乖乖给我坐过来!”很有女王范。
王灿真的乖乖的又回来,坐下。端端正在,就和小学生上课一样,两腿并拢,双手放桌子上。
“看你刚刚的表现,应该是认识我的!”凑到王灿身前,“那上回在路边摆摊时,你也知道我是谁!”
“先把证件拿出来我瞧瞧!”武青澜伸出嫩白的小手,“你应该是刚来的小学弟吧!”
“不然我不可能没见过你!”语气相当肯定,“动作快点,别磨叽,你跑不掉的。”
一把拽过王灿刚从口袋里掏出的借书证,“哦,你叫王灿,大一的。”
“走,找个清静的地方,我们单独聊聊。”
“那个,我觉得就这不错,要不,学姐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讲!”王灿又不傻,怎么可能去。
其实大部分时候,人都是分圈子的。在学校外,大家对别人都有一份戒心,但是当你知道对方是学校的认识的学生时,又会莫名的降低戒心。
就像现在,武青澜一个架势,拽着王灿的胳膊往外走,惊的馆内其他同学目瞪口呆。
王灿也不好矫情的推开她,只得一手拂面跟着往外走,“完了,以的日子估计不得平静了。”
“学姐,我觉得你应该稍微矜持点!”王灿那贱兮兮的样子又来了。
“你这样,我到时找不着女朋友的话,你要负责的!”
“而且你看附近那些男同学,一个个哗了狗的眼神。”王灿挤眉弄眼的,“自己吃不到还不想让别人闻。”
某些时候,武青澜自己都没把自己当成女人对待。听的这些话,也不恼,“一群庸俗之人,何必在意他们的眼光!”
语气充满女王范,霸气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