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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残缘尽,心字已成灰。

洛染澈蓦地,觉得心底有一丝难过。

“皇上,你可知,子鸳现在心中的痛,不亚于你对于紫珊公主的爱,呵呵,可笑吧。”

“皇上,紫珊公主对于你来说,应该如仙女般存在吧。在那样一个冰天雪地里。”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如此倾心紫珊公主,为何还要留我在宫中?”

“朕早已问过你,若进宫,可后悔?你说,不悔。”洛染澈淡淡说道。

子鸳慢慢坐在洛染澈身边,轻声道:“皇上,可曾喜欢过臣妾?”

“不曾。”无情的话语;

“那为何不早点处死臣妾呢?为何要挨到今日,让臣妾白受那么多的思念之苦?”如鬼魂般地声音飘进耳朵;

“因为,”洛染澈回头“子鸳公主极美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朕狠不下心。”

“自古红颜薄命,看样子是真的呢,还是说,皇上怕喜欢上了臣妾,负了紫珊公主。”子鸳似笑非笑道;

“不是。”

“独守寒窗月漫漫,静思夜雨空蒙蒙,醉眼看别人成双作对,也胜过无人处暗弹相思泪。”子鸳轻轻端起那杯毒酒,笑着看那玉杯晶莹剔透,里边却装着最毒的药。

“繁华三千,落寂一生,落雪缤纷,繁花殆尽,断桥枯等,无期呼唤。风华逝去,挥墨成痴,浮生若梦,月笙歌,妾独舞。”言罢,子鸳流下了眼泪,趁洛染澈未发觉,将毒药一饮而尽。

“其实,子鸳,朕很是喜欢你的舞呢。”发觉身边的人一直不语,洛染澈回头,看到洛染澈已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那样子,虽死,却是妖娆至极。

洛染澈就那样一直看着,眼睛里竟有一丝泪光,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天亮。

落花如梦,往事随风,遥指花落,花消玉损,情缘已尽。

玄月发现了洛染澈,再看着地上的落子鸳,一时失了神,没想到,有的人死了,竟也是如此美丽。玄月收了收神,走到洛染澈身边,却发觉他早已泪流满面,洛染澈抬起头,道:“朕是让她死,可为何朕却没有原先预料的那般快感。她,怎么就这样死了?”

玄月低头,道:“公子。”

洛染澈起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道:“厚葬吧,封为。皇后,以皇后之礼葬之。”

玄月惊得合不拢嘴:“皇后之礼?公子,你!”这时的洛染澈早已走远。玄月似是自言自语,道:“是。”

这消息一下子在影国是人尽皆知,夜国公主倾国倾城,被皇上毒死,而后封为皇后,又以皇后之礼葬之。人人都道不知其中奥妙,只为那夜国公主觉得惋惜。

也因此,举国哀悼三日,不许举行任何喜庆活动等等。

并派人将此消息告诉夜国白容。

流玥觉得很是疑惑,想当初子鸳公主来时,流玥亦在一边,也见到了公子的不屑,可是如今,为何这般?

莫非,公子对子鸳公主动了情,不会的,公子一直钟情于紫珊公主的啊。流玥觉得这里边疑点重重,一边不停地甩了甩头。

洛染澈变得沉默无语了,浑身透着一股寒气。

影轩殿上,洛染澈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就那样最在高高的龙椅上。因为是影国,所以其龙椅使用上等的乌木制成。乌木,如其名,全身晶莹透黑,是用乌木的根雕制成的一条欲升空的龙,龙眼是用血红色的宝石铸成,一股黑暗不自觉的流露。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旁边的小叶子小心翼翼地说着。

“皇上,微臣有一事要奏。”丞相文博站出,躬身作揖。

“说罢。”毫无生气地话语。

“皇上,如今,你已收服五国,影国要想统一天下,还需要收服雪国。可皇上为何迟迟不下手?”

洛染澈眼眸亮了一下,道:“雪国公主曾救朕一命,于情于理,朕不应该恩将仇报。”

“皇上,帝王皆无情啊,你这样优柔寡断,终会断送了影国啊。”文博立马跪下。

“爱卿所言极是,朕自会定夺。”

“各位大臣们可还有事?”

群臣们面面相觑,而后齐声道:“启禀皇上,臣,无事。”

“退朝。”

群臣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染澈快步走向偏殿,流玥和玄月来到身边,流玥大骂:“那老头真是,根本就没良心。”

“流玥,不许你如此辱骂文博,他是为朕考虑。”洛染澈训道。

“公子,当真要去和雪国打仗么?”玄月皱着眉问。

“其实公子可以这样啊,将紫珊公主娶到影国,让她做皇后,从此影国和雪国相亲相爱,该有多好啊。又不需要打仗。”流玥仍不甘心地辩解着。

“一山不容二虎,影国必须一统天下。并且,”洛染澈眼神闪过一丝寒光“皇后只有一个,叫洛子鸳。”说罢拂袖而去。

“公子到底是怎么了?”流玥撇撇嘴,拉着玄月的衣服道。

玄月望着洛染澈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洛染澈立在美人画面前,想起曾经醉倒时,迷迷糊糊听到“染澈啊染澈,不管你如何思念她,现在在你身边的,确是我,落子鸳。”

“紫珊啊紫珊,为什么,陪在朕身边的,不是你呢?”那日的弦断,不仅是断她三千痴肠,更是断朕知音啊。

今夜,注定难眠,洛染澈立在画前,如看着子鸳冰冷的身体那般,一站就是一夜。

流玥和玄月皆看着落染澈这般,谁都不敢向前劝说。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不打扰,亦不离去。

定是如汉元帝惋惜王昭君那般,皇上,也是失去后,才知惋惜子鸳公主吧。

一场花开,错落了多少时空交织的残影,孤错了轮回,埋首烟波,似水流年,花轻似梦,片片花瓣都携刻着深深浅浅的思念,落入眉间,微风轻荡,旋舞如蝶,摇曳成时空里的一弦琴音,翩祁在岁月流光里的一曲歌赋,每一个翻转,都是一行清诗,每一个轨迹都是一首绝唱,每一段流年,都是一场轮回,流淌在诗意斑驳的时光里,散落的,拾掇起的都是凝眸的瞬间,却始终无法成你画意的脸庞随我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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