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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亲

想秦小飞当年上学的时候,那也是一个外表柔顺乖巧,内里叛逆嚣张的孩子。要她乖乖听话,坐以待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第二天早上,秦小飞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后,洗过脸的她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不要以为单单一个黑眼圈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秦小飞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相信,她老娘能找出一大堆高尚的理由来解释她这个黑眼圈的来由。所以,洗完脸的秦小飞找出了她年前去妖妖那里度假时背回来的那一大堆,妖妖送给她的化妆品。记得当时妖妖还特地教她怎么化彩妆,当然,秦小飞满不在乎的态度,曾一度让恨铁不成钢的妖妖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把一堆化妆品倒在地板上,秦小飞有点懵了,这么多,呃,眼线笔?眉笔?腮红?眼影?睫毛膏?睫毛夹……种类很齐全,看来妖妖是真的很用心的。可是秦小飞悲催的发现面对这一堆儿价值不菲,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她居然不会用。不过秦小飞何等聪明?她果断的打开电脑,搜索这方面的教学视频,凭着她良好的理解能力和记忆。秦小飞迅速的给自己化了个极其妖艳的彩妆。眼线画得很粗,眼尾上扬,很妖娆。记得以前景颢就说过,她的单眼皮不化妆的时候很文静,一旦眼尾上扬,就很像一种动物。秦小飞那时很天真的问他:“什么动物?”那时景颢跑到距离她几米开外的地方,笑的很坏很暧昧的大声说到:“狐狸啊!”

秦小飞对着镜子看了看她上扬的眼线,无声的勾了勾嘴角,有些苦涩。低下头整理下自己的情绪,她告诫自己现在是危急时刻,不是你伤今怀古的时候了,加油吧!打乱头发,取出头巾潇洒的系上,再换上她满是骷髅图案的窟窿蝙蝠衫和超级牛仔小短裤,外加8公分的黑色坡跟凉鞋,秦小飞对着镜子来回转了两圈,朱红的唇彩让她看起来有点性感。她对自己比了个打枪的手势,收回手指,吹了吹莫须有的硝烟。秦小飞跨上妖妖送她的时尚亮片包包,响亮的说了声:“Bingo!”

不要好奇秦小飞为什么会有这些服饰,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吗,秦小飞骨子里是个极其叛逆的姑娘,这些衣服跟当年她飞扬跋扈的那个年纪比起来的话,实在不算什么!而且,秦小飞是个高跟鞋控,她喜欢各种各样的高跟鞋,这个纯粹是从小被打击出来的。秦小飞一米六三,放眼看去其实不矮,可是,在她家里,她爸爸一米八五,她妈妈一米七,她姐姐也一米七,所以她往三人面前一站,活像个矮冬瓜!秦小飞恨呐,无数次抗议她爸妈偏心眼,好的基因不遗传给她。她爸爸当时很平静的告诉她,这无关基因,可能跟她小时候喝牛奶长大有一定原因。她姐姐当时疑惑的问:“喝牛奶不是应该更高大强壮吗?”秦小飞她老爸看了看细瘦细瘦的秦小飞,半天才拧着眉纠结的说:“可能,那头牛,没发育好吧!”姐姐和老妈笑的前俯后仰,秦小飞无语至极!

相亲的餐厅定在一家中高档的咖啡馆,这是李婶推荐的地方,秦小飞不禁恶毒的想她是不是和这家咖啡馆老板有点什么关系,比如说拿点回扣什么的。站在咖啡馆门口,秦小飞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说:“飞飞,你行的,不要怕,大不了回家挨顿训呗!”整理好自己的笑容,秦小飞推开咖啡馆的旋转门,对前台接待说:“你好!我找在这里预约过的许先生!”

“这边请!”前台接待指示服务员带秦小飞过去。

这是个半开放的厢房,秦小飞远远的就看见她妈妈的背影。她勾了勾嘴角,踩着她八公分的高跟鞋如履平地的走过去,极其自然的跟对面坐的一对母子打招呼:“阿姨好!许先生好!”

秦小飞明显看见抬起头看她的许先生满脸的震惊,不理对方的反应,她回过头对她妈妈说:“妈,我来了!”

“哐当!”某人的咖啡勺掉到了桌子上,秦小飞闻声看过去,顿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无声的用眼神示意到:“皇姐,你不是在承德避暑吗?”

“咳!”秦小飞的大姐,秦小芸清了清喉咙,不自然的说到:“小妹,听说你今天相亲,我昨夜里连夜赶回来,好替你把把关,姐好歹也是过来人,是吧?”

“是你个头!!我敢肯定你丫绝对是来看我笑话的!”秦小飞继续用眼神的冷刀子甩向她姐姐。

“话说,小妹,你今天……”秦小芸抿了口咖啡,上下扫视着秦小飞,半天才在她老妈阴沉的脸色下说到:“嗯,你今天很漂亮,这个是最近很流行的猫眼妆吗?回头教教我,我也试试,挺好看的!”

眼见老妈的脸色迅速好转,秦小飞一个温情的眼神甩过去,无声表示:“算你聪明,原谅你欺骗我的事儿了!”

秦小芸鄙视的瞪了她一眼,无声的揉了揉胳膊上蹦起的细小颗粒,化妆真是奇妙啊,小飞这双狐狸眼,电力十足啊!

互相问了问姓名,年龄,爱好,学历什么的,双方家长就各自找理由离开了,秦小芸临走的时候在秦小飞腰上拧了一把,在秦小飞暴跳之前,她指了指老妈的背影,丢了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秦小飞瞬间蔫吧了,但随即又打起精神,以百分之二百的大姐大姿态来应付对面那个IT男。

“咳,你好,我叫许文豪!”IT男很紧张的说到。

“嗯,我知道,你妈妈刚才有说过。”秦小飞挑眉说到,心想,你爸妈起名真心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代文豪,你最后却成了一个IT男,果然是梦想与现实的差距甚远。

“哦,那个,我能叫你小飞吗?”

秦小飞再次挑眉,淡淡的看向对方,没同意也没反对。老实说,这个许文豪确实算的上是眉清目秀,如果去掉他满脸的小疙瘩的话。这是青春期延迟?还是长期面对电脑产生的辐射?无论是那种,反正他不是秦小飞喜欢的类型!或者说她现在还没打算去喜欢上别的什么类型的男人。秦小飞拿着咖啡勺搅动着咖啡,不吱声。搅动出了的微小漩涡,让她想起那年夏天,湍急的河流自上而下,路过姥姥家门前那条大河的时候,产生的诸多小漩涡。景颢就在那些小漩涡上面的石桥上等着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或者是无所事事的假装路过,只为了找个理由与她貌似巧合的偶遇。秦小飞感觉此刻她的心底也刮起了一个个不平静的漩涡。

等不到秦小飞的回答,许文豪也不好开口,片刻的冷场之后,秦小飞索性放下咖啡杯,对许文豪直接说到:“许先生,我想类似这样的相亲,你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了,我不妨明说,我一点都不想相亲,不是因为我****我来,我宁愿窝在家里玩电脑!相信你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我现在还不想发展一段感情,所以,对不起,这场相亲就到此为止吧。”

许文豪看了秦小飞一眼,什么也没说,片刻之后,他站起身,安静的离开了。咖啡馆里放着王若琳的《迷宫》,王若琳慵懒的声音流淌在咖啡馆内,秦小飞无声的搅动着咖啡,突然什么都不想做,只这么安静的呆着,试图享受这半日的浮生闲日。但很显然有人不乐意让她如此逍遥下去,许文豪刚走没多久,秦小飞她老妈和她姐姐就杀了回来,秦小芸坐在她身边,开门见山的说到:“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你跟人家说什么了?”

“没啊,可能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吧,哈?”秦小飞瞪眼说瞎话,绝对不打一个嘣儿,

秦小飞她老妈是谁啊?一眼就看出秦小飞在撒谎,她指着秦小飞,怒气冲冲地说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你这妆画的?嗯?活脱脱一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孩的样儿,还有你这一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啊?秦小飞你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妈,这不是您让我化化妆的吗,我这特地上网搜索的,时下最最流行的猫眼妆,您不是说让我有点女人味吗?”秦小飞假装无辜地眨巴着她的狐狸眼,气的她老娘抬起手就要揍她,还好秦小芸抬手拦下来,陪着笑说:“妈,小飞懂得化妆爱美,那是好事,你看小飞的素颜是比较平凡,这么一化妆,是不是好看了很多?男人虽说喜欢素颜,但他们喜欢的是好看的美丽的素颜。大不了以后我教她化淡妆,消消气!”

秦小芸说着顺便给秦小飞递个眼色,秦小飞急忙点头表示同意,顺便双手奉上她刚才一直搅动着的咖啡,她妈妈看了眼温顺听话乖巧模样的秦小飞,又看了看她双手举着的咖啡杯,终于叹口气不耐烦的说到:“算了,这破东西难喝死了,还不如回家喝绿豆汤!”

秦小飞的妈妈罗瑕同志一转身走了,秦小飞呼的松了一口气,抬手跟姐姐伸过来的手击掌。随即便跨上包和姐姐一起追上了她妈妈。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服务员拦住,服务员同学礼貌的说到:“您三位,谁把单买下?”

“什么?”秦妈妈像是听到了惊世骇闻,脸上震惊的表情不亚于菜市场门口那些听见猪肉又涨价了的大妈们。秦小飞抿抿唇低头没有说话。

“不是,刚才那对母子没有付账吗?”秦妈妈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女士,那位先生他只付了他的那部分!”

“呵,这真是,太好笑了!这什么人呐这是?”秦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翻包,秦小飞已经从柜台那里拿了发票回来,她对着妈妈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

秦小芸搀着秦妈妈的胳膊,说:“妈,这样也好……”

“小芸,不用说了,这种人咱可要不起,哪有相亲让女孩子自己付钱的,小飞啊,你这个月工资发了?就那么点钱你还去结账?一会儿到家妈给你拿点!这李婶果然是不可信!”

估计是想起李婶当年给姐姐秦小芸介绍的那位“眉清目秀”的大块头了,秦小芸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到:“妈,我不是告诉过您离李婶那个破鞋嘴远点吗?我这血淋淋的例子就在这放着,您还敢相信她?我说怎么今儿我问起这男的谁给介绍的,您还跟我支支吾吾的呢?罗瑕同志,您到底怎么想的?”

“哎呀,我这不是看了那孩子的照片,觉得挺斯文的一孩子,是吧?唉,小飞呀,这次是妈妈不好,妈下次肯定给你物色个好的!”

秦小飞抽抽嘴角,暗自嘀咕:“还找?都找了十来个了,您老人家就不能放我一马?”

终于回到家,秦爸爸一开门,刚要问今天怎么个情况,一看秦小飞,把秦爸爸吓一跳。半天才不自然的说到:“哎呦,我家老闺女学会化妆了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嗯,看我老闺女,多漂亮,今儿相亲相的怎么样啊?”

秦小飞闻言,把包往地上一扔,扑过去搂着秦爸爸的脖子,把脸埋在秦爸爸胸口,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秦爸爸拍着她的后背,问秦妈妈和秦小芸:“怎么了这是?这谁欺负我老闺女了?”

“咳,就是对方那个男的吧,有点那什么?不喜欢小芸吧,也不直说,临走的时候,还让小芸自己买的单,八成是伤自尊了!”秦小芸磕磕巴巴的解释到,看秦妈妈一脸的愧疚,和爸爸即将发火的脸,她赶紧搀着秦妈妈就往卧室里拽,一边走一边说:“我妈这也被气的不行,这血压都上来了,爸,我扶妈进去休息会儿!”

确定卧室的门关上了,秦爸爸拍拍秦小飞的头,小声说到:“行了,丫头,别演了,你妈都进屋了,再演就过了啊!”

“进去了啊?”秦小飞从秦爸爸怀里跳出来,双眼贼溜溜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确信卧室的门关上了,她才嘿嘿嘿的笑,:“老爸,您最好啦,小飞最爱你啦!”

“你呀,就这张嘴甜!饿不饿?冰箱里还有你爱吃的各种糕点,昨儿我去味多美给你买的,快去吃吧,吃不完的,明儿你回去上班的时带回去。”秦爸爸在沙发上坐下,满脸慈爱的看着秦小飞,秦小飞咬着刚从冰箱里扒出来的蛋挞,冲着她老爸笑的见牙不见眼。

另一边,卧室里,秦妈妈一把挣开秦小芸的搀扶,愤愤的说:“你干嘛给我拽进来?谁说我血压上来了?”

“呦,罗瑕女士,那您出去吧!我可不拦着您了!”秦小芸淡淡的撇了她妈妈一眼,眼看她妈妈真的回头去开门,她才不咸不淡的说到:“哎呀,老爸刚才那脸色可真难看,小飞可是他的心头肉啊,本来吧,他就极其讨厌您给小风安排相亲活动,偏偏今天那个男的那么不靠谱,而且还是老爸最讨厌的李婶儿给安排的!咦?您回来干嘛呀?不是要出去吗?”秦小芸假装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妈妈。

秦妈妈对着她的胳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坐到床上嗔怪道:“死丫头,怎么这么讨厌呢?算了,妈就知道还是你最让妈省心!”

“您快拉倒吧!一年前您还跟小飞说她最让您省心!”看着老妈有些尴尬的脸,秦小芸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云淡风轻的说:“您老放心啦,我俩谁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妈,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插手小飞的感情了,您也看了,哪次相亲她都来了,可是她哪次是乖乖的配合您,老老实实的完成一次相亲了?我猜,她心里还是不愿意发展一段感情,现在她都搬郊区住去了,您要是再逼她,我看,她估计得跑到别的城市去!”

“我这哪是逼她呀,你看你说的……”秦妈妈很是不满意秦小芸的用词,但她抬起头看了看秦小芸不赞同的脸,她还是闭上了嘴,半天才犹豫着问:“你说,小飞那丫头是不是还没忘记那小子?”

“您是说景颢?”秦小芸抬手拢了拢她新烫的大波浪,把玩着手里打着弯的发梢,她说:“上次,我跟小飞去逛街,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听见那里在放一首歌,小飞当时就站那里不动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好半天才跟我说,以前景颢最喜欢听的就是那首歌。您觉得她会忘了景颢吗?”

秦妈妈搓着手,不知所措的焦急说到:“这可怎么好?景颢那小子就是个混蛋,他哪里好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小飞再跟他走到一起。”

“妈,您急什么啊?那之后,小飞不是再也不跟他联系了吗?小飞已经长大了,她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您就别操那份心了!”

“唉!造孽啊!”

秦妈妈想着以前的事儿,心里就堵得慌,秦小芸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小区里的人来人往,她什么也没有说,那是小飞的过去,小飞的感情,是不是造孽,别人说了都不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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