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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美丽可爱的小丁相村

距离HN省AY市H县县城的东边,大约三十公里左右,有个美丽的小村庄,虽然谈不上山清水秀,但也十分美丽可爱,它地处平原地带,村子四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肥田沃土,村子北边,大广高速公路斜穿而过,高速公路上每天川流不息的汽车打破了村子原有的宁静,给这个不大的村子增添了一些时代气息,这个村子就是父亲的出生地,也是我可爱的家乡——美丽可爱的小丁相村,关于村名的来历,曾经流传着一个有趣的传说:据说在明朝时,小丁相村由两条大街组成:一条南北大街,一条东西大街,二者相互交叉,形状如一枚钉子,故名小丁相。不过现在的村子与它的名字已经大相径庭了,关于村庄的变化,据说跟闯王李自成有关。

明末清初,闯王李自成因不满朝廷的黑暗统治,于是揭竿而起,自封为王,拉起一支反明的队伍,李自成带兵北上时,途经小丁相村,当时村里有户姓曹的大户,手中握有兵权,于是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最后曹姓惨败,被闯王李自成满门抄斩,村里的百姓也死的死、逃的逃,最后,诺大的村子变成了一片废墟,对于村子的变化,以前只是人为的推测,并无有真凭实据,可是前几年村子的北边出土的一块石碑,似乎证实了这一切。石碑是清朝乾隆时期的,上边记录了村里很多很久以前的人名,其中有好多姓曹的,但是现在我们村里却没有一户姓曹的,这不正好印证了那个传说吗?

清朝初期,清政府为了恢复农业生产,发展经济,使人口均衡,天下太平,巩固清朝统治,为此在全国开展了大规模的移民活动。在全国各地移民当中,最为有名的就是SX省洪洞大槐树,据说全国移

民当中大部分人都是由那里迁出的,民间曾经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问我祖先在何处,SX洪洞大槐树。”据老辈人说,我们田氏的祖先也是由SX洪洞大槐树迁来的,后来又有赵姓、李姓、王姓等几个姓氏陆陆续续迁来,渐渐地又形成了一个新的村子,村名仍叫小丁相,但居住的人却和原来没有任何关系了。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到处一片混乱,各种矛盾错综复杂:***新军阀与旧军阀之间的矛盾,***新军阀之间的矛盾;共产党与***之间的矛盾;中国与RB之间的矛盾。在如此复杂的形势下,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在死亡线的边缘,内心渴盼着天下能早日太平,一家人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

国内大气候深深地影响着小丁相村,因此当时的小丁相村也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村子里也是矛盾重重,矛盾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地主与地主之间的矛盾,当时村里有三个比较大的地主,村子西头是田老虎,村子中间是赵九经,村子东头是姓王的,三家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经常你争我斗,大打出手。二、地主与穷人之间的斗争,地主们个个都是“周扒皮”,对穷人十分刁钻苛刻,穷人们明着斗不过他们,就在背地里整治地主,经常给他们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三、军阀和土匪也时时对村民们进行骚扰,因此村子里很不太平,伤人、死人事件经常发生,百姓们的日子苦不堪言。

当时在村里有位地位比较特殊的人,他既非富人也非穷人,在别人生不如死时,他却过着衣食无忧的逍遥日子。此人四十来岁,一米八几的个头,身材不胖不瘦,白白净净的国字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梳着******式的背头,夏天,一身白衣白裤;冬天,一身黑色长袍马褂,十分英俊潇洒,别说女人见了着迷,就是男人见了也愿意多看他两眼。此人不但长得好,还能写会算,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在村里当经纪人,十里八村十分有名,不管穷人还是富人,只要需要买地、卖地、买卖房产、买卖牲畜等,都爱找他帮忙,他为人平和公正,童叟无欺,加上一副好口才,总能使买卖双方心服口服,圆满达成交易,因此找他帮忙的人特别多,此人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一幅公平公正的热心肠,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居然令全家过着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实在令人佩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祖父——田喜亭。祖父兄妹八人,祖父排行老大,下边还有四个弟弟和三个妹妹,祖父也是个苦命人,曾祖母生下他后就去世了,后来曾祖父又续弦继曾祖母,继曾祖母进门后,又相继生下四男三女:二祖父田耀亭,育有两个女儿;三祖父田月亭,育有四个男孩;四祖父田福亭,育有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儿;五祖父田迎亭,育有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大姑奶嫁到了塚上村;二姑奶嫁到了齐齐村;三姑奶嫁到了白道口村。虽然继曾祖母对祖父视如己出,但在祖父的内心深处,母爱的缺失还是令他十分失落、难过。

一九三二年,祖父已是人到中年,膝下有一儿一女,长子田培良,既忠厚又老实,但是长相随了奶奶,个子不太高,眼睛有点小;女儿田小翠则长得很像爷爷,十足的美人胚子,深得爷爷的欢心。一九三二年农历四月初八,是个喜庆的日子:这天,已是儿女双全的祖父又一次喜得贵子,迎来了他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田培英。俗话说的好:“人老惜子”,对于这个晚得的儿子,祖父更是百般疼爱,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再加上父亲从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嘴巴又甜,而且长得酷似祖父,不但家里人对他十分喜欢,就是外人见了也爱逗他玩。据姑姑回忆,儿时的父亲是十分幸福的,别的小孩连肚子都填不饱,可是父亲不但衣食无忧,口袋里还经常零食不断,偶尔祖父高兴了,还给父亲发零花钱,这令其他的小孩即羡慕又嫉妒,有时急的红眼了还会跟父亲抢好吃的。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父亲六七岁时,有一天上午,祖父突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惨害而死,尸体被残忍地抛在了村子北边的水沟里,水沟里的水都被祖父的鲜血染红了,现场惨不忍睹,许多人都为祖父流了泪,家里人赶紧报了官。由于当时局势十分混乱,官府视百姓性命如草芥,对祖父的死根本无人重视,因此,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杀害爷爷的真凶,随着时间的慢慢流失,家里人也没了耐性,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关于祖父的死因,村里人的说法有很多版本:有人说可能是情杀,因为祖父长得英俊潇洒,很有女人缘,村子里许多女人都暗恋他,这其中也包括地主家的姨太太们,这引起了许多男人的嫉妒和仇恨,说不定那个女人的男人怨恨他,因此找人害了他;也有人说可能是仇杀,说祖父人缘好,许多生意都被他做了,可能因此引起了同行们的嫉妒,于是找人杀害了他;还有人说可能是土匪或军阀干的,他们可能把祖父误认为是地主或者有钱人,错杀了,因为祖父的穿着打扮根本不像穷苦人,而是太像地主了。总之传闻很多,不过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就这样,年纪轻轻的祖父抛下可怜的奶奶和三个年幼的孩子,含恨而去,至今死因不明,也许是天嫉英才吧,谁让他那么优秀呢!

祖父的离去,不但结束了父亲优越的生活,更使奶奶一家人陷入了十分艰难的境地,奶奶是个小脚女人,个子又很矮小,手不能提,

肩不能挑,伯父、姑姑、父亲都还年幼,帮不上什么忙,孤儿寡母的,

日子的艰辛可想而知。再加上一九四零年是个人吃人的年代,大家的日子都十分艰难,因此谁也帮不了谁。由于家庭贫穷,伯父一直娶不上媳妇,后来,好不容易才用几斗小米换来了我的伯母。伯母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伯母不但个子高大,而且脚也十分大,脸长得又长又黑,满嘴牙也十分大,而且往外翻,村里人送她个外号“刘大牙”,伯母不但脸黑牙大,还有一只眼有点毛病,俗称“白布眼”。那个时代的妇女大部分都裹着小脚,判断一个女人的丑俊不是看脸蛋,而是看脚丫,谁长着“三寸小金莲”谁就漂亮,长大了能嫁个好人家,谁的脚大就是丑八怪,就会被人看不起,长大了无人愿意娶她为妻。因此许多女孩子从小就被母亲管着,天天裹脚,为的是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因为伯母的生母走的早,她的父亲又给她娶了个继母,继母比她大不了几岁,所以也不怎么管她,伯母自己怕疼,不愿意裹脚,因此伯母长着一对天然的大脚板,在同龄的女人中走起路来比谁都快,于是村里人又送她外号“刘快腿”。伯父嫌伯母长得丑,心中十分不愿意,于是奶奶就劝伯父说:“孩子啊,娘知道你嫌她丑,心中不乐意,说实话娘也看不上她,觉得她配不上我儿子,可是娘也是没办法呀!谁叫咱家穷呢?长得好看的咱也娶不起呀!为了给老田家留个后,你就委屈点吧,如果你爹还在,该有多好啊!就凭你爹的好人缘,好闺女还不紧着咱跳?可谁叫你爹命短呢,你爹是多么讲究的一个人,要是他地下有知,你娶了这么一个丑陋的媳妇,他该多么伤心啊!孩子啊,都怨娘没本事,为了娘能早点抱上孙子,你就委屈点吧,啊?孩子?”奶奶说着说着就伤心的哭了。看着痛哭流涕的奶奶,伯父心软了,终于答应娶伯母为妻,伯母虽然人长得有点丑,心底却很善良,对奶奶也很孝顺,都说长嫂比母,伯母对比她小十多岁的小叔子也十分疼爱,而且干起活来又快又好,一点也不娇气,这让奶奶内心宽慰了许多。后来伯母又相继生下了七个孩子;大堂哥田中爱,二堂哥田爱宽,三堂哥田爱森,四堂哥田爱林,五堂哥田爱见,大堂姐田爱红,二堂姐田素敏。邻居们都说伯母和伯父命好,修的五男二女的,父亲对他的几个侄子和侄女也关爱有加,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十分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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