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凡就这样沿着道路不断向前走着。
整个人渐渐趋近于一种机械化的状态。
所有的情绪,思维,都渐渐抽离了身体陷入识海,只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精神力在驱动着身体沿着惯性前进。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凡再次感到体力不支,以及隐隐的饥饿感。
钟凡干脆再次坐下休息,并准备从戒指里拿点东西来填一下肚子。
然后,钟凡便发现在这里储物戒指里的东西竟然拿不出来。
钟凡苦笑,他明明记得,不久之前,因为手上拿根木杖太碍事了,自己干脆把它收进戒指里面,为什么现在却不能用了呢?
莫非能收不能拿吗?
钟凡并没有觉得这事情有什么好惊奇的,毕竟是针对巫界精英选拔的测试,有些稀奇古怪的限制十分正常。
但是,接下来的事就更恐怖了,钟凡发现自己想用巫术凝聚点水喝都不行!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钟凡叹了口气,静待体力恢复一些后再次上路。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渴!
饿!
累!
种种负面状态纠缠着钟凡,情况越来越糟糕。
就算钟凡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让自己的情绪安宁下来了。
钟凡的目光不断四处巡弋着,下意识的想找点什么能吃的喝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慢慢的,钟凡的目光开始不断的打量路边的杂草。
“长的那么清脆啊!”
“一定很好吃吧?”
“吃点尝尝吧?”
“起码能压饿啊。”
类似的想法不断的在钟凡的脑海中转动,钟凡觉得自己一定是快被饿疯了,竟然开始想吃草了,而且这种欲望还在不断的变得越来越强烈。
终于,钟凡屈服了,走到路边想要摘点草尝尝味道,却发现,根本就拔不动。
一片叶子都摘不下来!
一点碎末都扣不下来!
用手、用脚、用牙咬,都没有什么卵用!
“靠!你大爷!”
钟凡暴走了,对设定这种考验的人一顿昏天黑地的咒骂。
这尼玛也太残忍了,连点草都不给吃啊!
你这是考验人还是折磨人?
完全没有人性啊!
我要去联合国人权工会去告你!
我要曝光!
曝给Ccav,曝给bbc,曝给周末娱乐档。
就问你怕不怕,你怕不怕?
啊啊啊啊啊~
妈妈,他们欺负人!
钟凡气急败坏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却只能认命。
然后,钟凡开始的回头去看身后的石门,终于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了。
这是在诱惑自己啊。
看到这两扇门,钟凡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不断对自己说着:
“放弃吧,放弃了就有吃的了。”
“放弃了就有喝的了。”
“放弃了就不用这么累了。”
还好,钟凡有着坚定的意志。
当这种念头升起后,钟凡果断摇了摇头把它驱逐出自己的脑海,站起身来继续赶路。
走啊走啊走啊~
钟凡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疲劳于饥渴不断侵蚀着钟凡的意志。
想喝水。
想吃东西。
想休息。
“我快渴死了!”
这种念头在钟凡脑海中萦绕着。
钟凡摇摇头,把它驱散。
“我快饿死了!”
另一个念头又升了起来。
钟凡苦笑一声,继续前行。
“我快累死了!”
刚走没两步,不同的念头又出现了。
“我如果死了,到底是渴死的饿死的还是累死的呢?”
“应该是渴死的吧?人几天不吃饭行,不喝水就完蛋了。”
“也可能是累死的,过劳死这种死法不算新鲜。”
“饿死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因为饥饿可能引起各种并发症,比如低血糖心脏病。”
“哥不想死啊!”
“这该死的考验,果然动不动就要人性命,我如果死在这里怎么办?”
“不管是渴死饿死还是累死,这些死法都太悲惨了啊,还不如刚穿过来的时候死在大蛇肚子里,起码那时候还有素影这个大美女陪着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要不等快死了哥就回去?”
钟凡回头看着身后十几丈处的大门。
“不行,在个小世界里憋屈的等死还不如死在这里呢。”
钟凡收回目光,继续前进。
“就算在这个小世界中称王称霸,快活的过一辈子也不错啊,何况还有灵秀,怎么样都比死在这里强吧?”
没走几步,钟凡再次停了了下来。
良久~良久之后,钟凡轻轻笑了起来。
“还有吴彤啊,我欠这小子的终归要还给他的。”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后退的选项啊,就算是死在这里,我起码心中无愧。”
“吴彤,你个臭小子等着,如果我能过了这一关,等你小子重新活过来,我一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哥现在的感觉。”
“这可都是因为你啊,如果本少爷死在这里,我漂亮的灵秀妹子就要伤心了,最不能忍的是她可能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啊,想想我都恨不得把你吊起来抽。”
“早上抽一百鞭,中午抽一百鞭,下午抽一百鞭,抽个一百年才能解恨啊!”
“问题是哥如果真死在这里,那他妈就没机会抽你了啊!”
“吴彤啊,吴彤,你说你多可恨!”
“这么一想,抽一百年似乎也不解恨。”
“或许应该上点盐水什么的?”
钟凡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把吴彤蹂躏了无数遍,前进的心念却变得决然无比,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就这样,带着对吴彤“倾进五湖四海之水都无法洗净的恨意”不断前行。
累了,歇一歇,在心里骂骂吴彤。
肚子叫了,拍一拍,在心里骂骂吴彤。
嗓子疼了,吞口唾沫,在心里骂骂吴彤。
钟凡的念头变得越来越简单,至纯唯一,坚定无比。
向前,向前,还是向前。
不断向前,直到通过考验,或者死在这里。
没有后退这个选项。
走啊走啊走啊~
钟凡体力耗尽,头脑发昏,口感舌燥,视线模糊。
渐渐的,变得步履蹒跚,已经不是在走路了,而是在艰难的向前挪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方的景象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
但以钟凡现在的状态,并没有注意到这种变化,直到一种隐隐约约的流水声音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