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洒出一片光波,月光清辉静静地洒落在腾格庄园,庄园门上高挂起两盏红灯笼,巴音被打死本该是一个晦气事,腾格让人挂上喜庆的灯笼。红色和星月光点缀的庄园似幻似梦。
掌灯时分。索亚眼睛眨了一眨,她听娜仁说了,塔娜和朱重八以及三人的爱情纠葛,她还不禁为之深为感动。姑娘思春,和尚也是人,她认为要为他们张罗办喜事儿,这才是正理儿。
腾格听罢哈哈一笑,他舒展眉毛,对索亚说:“小和尚,这小子运气不错,娶了咱家格格,还搭上一个使唤丫头。要是觉得,和我们住一块不方便,隔壁,那个小院,可以收拾一下,给他们当新房。”
索亚听腾格所说,正和她的心意。这时,从庄园外进来了三套马车,还有两个骑马保镖的。两匹马拉着一套马车很气派,赶车的伙计光着膀子。手牵着马缰绳,另一只手扶住驾辕马的屁股。马脖子上挂着铜铃铛,“哗啦哗啦”伴着马蹄声。马轿车走在最前面,马轿内,闪出来一个敦实的蒙族男人,他横腰扎着一条宽阔腰带,牛腰带上镶着金扣子。
腾格拄着拐杖出来,他站在台阶上,看是芙蓉镇上的铁木紫。这个混蛋,他带家眷来了。腾格过去是铁木金老上司,和他又带点亲戚,祖上和忽必烈是一个同族。
铁木紫快步上前,抱拳施礼:“二叔,给您添麻烦了。”
“你不在芙蓉镇,好好呆着,为何,跑到我这来?”腾格知道铁木紫名声不好,他和巴音坏劲差不多,所以,脸上是很不高兴。索亚抬眼浅笑劝着腾格说:“瞧你,人家天黑,路远的。”
“二婶,我走投无路,才投奔这来。”原来是郭子兴带兵,几进几出芙蓉镇,把铁木紫弄得倾家荡产。在元末,二十五年间,一共换了八个皇帝。朝廷争夺帝位,反映出蒙古权贵政治日趋腐朽,相互倾轧,民族矛盾更加尖锐。赋役沉重,再加上灾荒不断,元政府不断加强镇压的反元斗争。元相伯颜,甚至扬言要杀绝张、王、刘、李、赵五个姓氏的汉人。这些倒行逆施的行为,更激起了起义者的反抗。铁木紫是在这个背景下,逃到了相对平静的庐阳。
“管家,带他们去隔壁的院子,把东西卸了。”索亚对铁木紫前来也很无奈,毕竟是远房亲戚有话明天再说。
塔娜隔着窗户见庄园来了人,转脸眼中带着疑问,她叫朱重八过来看说:“瞧,看样来了一个有钱人。”
朱重八见了铁木紫一个侧影,猜测说:“说不定是逃难的。”
索亚等管家带铁木紫和车马去了侧院,转身过来,她洋洋几步走到朱重八屋前,还没开敲门。门开了,塔娜探出半个身子,她轻声燕尔对索亚很甜的叫着:“外奶奶……”
索亚答应着进到屋里,她用湛蓝的眼睛,看向朱重八说:“来,我对你有事要说。”朱重八见索亚用少有的严肃,很客气地说:“外婆,你说。”
索亚摸起塔娜的长发,借着油灯光:“塔娜,长大了,该嫁人了。”她忽而对朱重八浅声问:“不知,静儒怎样说?”
顿时,朱重八顿被索亚问的一脸沧桑,一时语塞,难以答复。他对两个美人轮番销魂,大音希声。索亚夫妇对此哪能不知,她只好来提亲。
弥勒佛祖啊,朱重八转眼珠子嘟哝着:“她俩真心对我,我呢,更愿为她们抛头颅,洒热血。这事儿,这辈子是定了。问题是,我房无一间,地无一垄。”
索亚一笑:“这有什么,你年轻。将来,哪能没你机会。还说呢,我和腾格起先,打算把那个侧院,给你们腾出来,结婚时用。哪知道,铁木紫带着家眷来了。”
“铁木紫,芙蓉镇的?”朱重八眼中流露出一种怒光。
索亚并不知道朱重八去过芙蓉镇,所以,看着朱重八:“是呀。他和腾格是远房亲戚,逃难来了。”
“这畜生!”朱重八义愤不已,他把铁木紫在芙蓉镇的罪恶,细说一遍。塔娜听完一跺脚,眼睛闪出怒光说:“我怎能,和这畜生,呆在一个屋檐下,找外爷爷,把他赶出去!”
索亚一把拉住塔娜,既然已经让他住下,赶走也不是一句话:“你急什么。这事儿,我和腾格商量,办得稳妥一些。”
索亚去了正屋。几人跟过去,塔娜把铁木紫的坏事告诉了腾格。他拿着拐杖直戳着地面骂道:“奶奶的!起先,我以为铁木紫和巴音坏劲差不多,他坏到脚底流脓!叫他,立马滚出去!”索亚阻拦说:“唉,你和孩子一样,急什么。人家远道,投奔我们,你风急火燎地,把他赶出去,总要有口舌才好。”
在芙蓉镇,朱重八就想找铁木紫算账,到了哪儿,他也是一个害人精。铁木紫突然到了庄园,却缓解了索亚对他提出的婚事。天道,不错,总给他一些机会。所以,朱重八思忖着对腾格说:“外婆说的,有道理。如何,赶他出去,不在一两日。”塔娜嘴一撅:“我倒要看看,铁木紫坏成什么龟样?”说着转身出去。
在侧院,灯火通明,马车已经卸完。铁木紫指挥着往屋里抬东西,五男七女,他有一儿两女,蒙族服饰满是珠光宝气。塔娜傲气十足过来,铁木紫在别人屋檐下,他多了一点客气说:“姑娘是……”
“直隶府的格格,我过来,随便瞧瞧。”塔娜眼皮没抬,用余光扫了铁木紫一眼,一个淫棍,她把芙蓉镇待嫁的姑娘几乎都糟践了。众人见塔娜仙女一样漂亮,站在院里有些惊呆。尤其是几个女人,怕铁木紫又动了淫心。
“阿弥陀佛。”朱重八在塔娜后面过来,他对铁木紫一个唱诺。
铁木紫回头一看,哎呀,这不是小和尚,到庐阳,他最怕遇到熟人,他窝还没安置好,就遇上和尚也算是冤家路窄了。铁木紫以为小和尚没啥本事,他若敢胡说八道,他可以瞅个机会把秃驴宰了。于是,他狗眼看人低的说:“啊,小和尚,啥时候,你来庄园啦。”
“贫僧,来一阵了。”
二人在各自动辄杀机,俩人嘴上却是一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