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萧朱外出试炼外,天莱被安排和穆投、惊涛、文斌三人住在一间宿舍。宿舍在其中一座石楼的第五层,有四个房间二个厅室,还有独立卫浴,环境条件相当不错,除了没有厨房比普通人家条件好多了。到了晚上亥时,文斌才回来。他进门见到天莱,随口问:“你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又跟梓幻那小丫头片子去哪里了?”
天莱当时还在看《太古纪事》,便随口应答道:“我今天没有跟她在一起。我跟……”说到这里,他才猛然想起,答应过若媚不能告诉别人今日之事。于是迅速转口说:“跟这本书在一起。我背了一整天了!”
文斌听得有点奇怪,但也不在意。他又问:“对了,你吃饭没有?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没见到你出现在约定的地方,我们就不等你了。”
天莱摇摇头,说:“我吃了些干粮,一直在这里。”
文斌听了眼睛放出精光,急切地追问道:“你一直在这里?那你有见到楚鲲鹏降临摩天塔的那个场景吗?”
天莱点点头。文斌惊喜道:“太好了,你跟我讲讲,那究竟是怎样的。”于是天莱放下书本,把看到的情况都详细跟文斌说了。文斌越听了,叹道:“元业强者果然厉害,不知道我能不能达到!”
天莱奇怪地问:“元业不是八业之一,是每个弟子都要完成的修炼么?”
文斌听了觉得好笑:“小兔崽子,你误会了吧。所谓八业,是修行所能达到的八种境界层次。其中知书识礼这四种同一层,武、炁、真、元各占一层。简单地说,武业是学习武艺,炁业是修炼气息,真业和元业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很厉害的层次。”
天莱不服地说:“你说的这些我也懂……”
文斌打断道:“别打岔!听我讲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通常,只要四肢健全,是个人都能习武,但并非人人都能炼气,越往上修炼越要讲究天赋。不过我们这些华山的子弟都是经过千挑百选的,只要刻苦努力,都能达到炁业大成,再往上就难说了。通常一百名弟子只有六十人最终能突破真业,二十人能达到小成,七八人能达到大成。而最终能突破元业者只有两三人,达到小成者不到一人,而最终达到大成者更是凤毛麟角。”
天莱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惊讶道:“啊?这样啊!那达不到元业大成的人怎么办?”
文斌两手一摊,说:“能怎么办?按照华山规矩,达到真业小成的弟子可以申请参加毕业试炼。通过毕业试炼的话会由朝廷择优录取,委派工作职务,领取朝廷俸禄。达到元业小成的弟子也可以申请授徒,成为新一代的师父、教官。又或者自己想到做什么工作,也可以主动申请离山,不过需得到所属的师父、教官同意。此外华山每年还会对不达标的弟子进行集中清退,除了违规犯法的,主要就是那些进度不快的弟子,包括二十岁还不到炁业大成的,二十四岁不到真业小成的,二十八岁不到真业大成的,三十二岁不到元业小成的。元业小成以上可以终身留在华山,不过不工作就没有收入也没有饭吃。以上就是我们全部可能的前途了。”
天莱听了长长地“哦”了一声。他又问:“那楚鲲鹏是什么水平啊?他好厉害吗?”
文斌被他问得有点不耐烦了,说:“元业大成实力,教廷数千弟子最厉害的前三名,放在整个华山也是前五名,你说厉害不厉害?一般的师父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大教官级别的才压得住他。”
天莱惊讶道:“有那么厉害吗?”
文斌此时露出了诡秘的笑容:“当然!你知道他伯父是谁吗?”
天莱追问道:“是谁啊?”
文斌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说:“楚霸世,我师父!”
……
第二天早上,天莱拿着《太古纪事》刚要出门,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嘿,天莱!”他转身看去,一看是梓幻。她今天来得真早。天莱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昨天来晚了找不到他,所以特地来早一点。他向梓幻打招呼道:“梓幻,早上好。”
梓幻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这时天莱才注意到,她还牵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穿着绿衣,戴一双翡翠玉镯,扎着两条小辫子,脸圆圆的,看起来很可爱。天莱一想,好像在这两年的公开课上见过,是圣姑最小的弟子。不过她非常文静,因此也没引起他太大注意。
梓幻拉着她来到天莱面前,说:“我今天特地带她来见你的。”
天莱一脸惊疑:“吓?”
小女孩本来就显得瑟瑟生生的,踟蹰不前,相当害羞,被梓幻这么直白地一说,更是羞得脸都红了。梓幻却还用力地把推上前面,还不断催说道:“躲什么?都来了,你倒是说话呀!”
天莱见况,主动示好道:“我叫天莱,是东华峰第第二十七代弟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不敢直视天莱的眼睛,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我叫……翠玉。”她越说越小声,最后两个字几乎听不见。
天莱心里想道:这小女孩好害羞啊,看来想弄明白状况,还得问梓幻。于是他转而盯着梓幻。梓幻立即察觉到天莱眼神的变化,嘟囔着嘴说:“你盯着我干嘛!是翠玉说想认识你,都缠了我好几天了。”
此言一出,天莱蒙了。至于翠玉更是尴尬,用小手扯了扯梓幻衣尾,委屈地说:“梓幻姐姐,你说好不说的……”
梓幻对翠玉说:“怕什么,又不会掉块肉。”
天莱只好报以无奈的苦笑。
一时间气氛有点古怪。
是天莱率先打开话题,他问:“对了,你们知道今晚决斗的事吗?”
梓幻听了立即兴奋地追问道:“你说是楚鲲鹏约战卫羿的事吗?”天莱点点头。她说:“当然知道!昨天晚上就整个锦绣院的大姑娘小姑娘们都都在讨论这事。我还听说,有两个女的为了这个撕起来了呢!”说着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已表示自己消息灵通。至于锦绣院是四大教廷女弟子住的地方。
天莱问:“我是想问你们两个,想去看吗?”
梓幻惊喜道:“可以吗?可是我听说,炁业以下弟子不能到竞技堂观战!说是怕有危险什么的……”说到后面,她不禁疑虑起来。
天莱解释道:“文斌师兄说,他们知道秘道可以进到里面。我们只要跟着他,应该就可以了。”
梓幻高兴得跳了起来:“那太好了!我们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