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丁谓不再低调,反而摇起大旗,支持皇后听政。
皇帝信任,皇后亲近,恃宠而骄就是说现在的他,然而任凭他气焰滔天,其他人却无可奈何,这是宠臣,唯一能整倒他的只有父皇,可此时……
时光流逝,丁谓的权柄越来越重,气焰越来越盛,寇凖等人也不得不出招了。
天禧五年,刘皇后参预朝政,凡事皆问丁谓,丁谓误国。寇凖、王旦、向敏中等元老重臣都上奏建议应选择正大光明的大臣来辅佐太子监国。寇凖还特别指出:“丁谓、钱惟演是奸佞之人,不能辅佐少主。”
“寇凖等人这是要干什么!丁、钱不能辅佐少主,他寇凖就可以辅佐少主吗。”赵恒喝过药后,仿佛在自言自语,“陈琳,你来说说,朕当用谁辅国。”
“这……此乃国之大事,老臣不过是个阉人,哪里懂得此等事情,想来以陛下之英明,必然有自己的打算。”陈琳恭敬的说。
“寇凖此举,说是反对丁谓专权,其实是在反对皇后预政。皇后不预政,难道朕要放任他寇凖只手撑天吗!倒是这个丁谓,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陛下英明。”
病中的宋真宗也意识到丁谓专权的严重局势,批准了寇凖等人的上奏。
寇府。寇凖与知制诰杨亿两人正在后宅的一个小屋里,寇凖驱散了家仆,又让周同在门外守候。(周同在处理慈善堂事宜的时候被安排在寇府当值)
“陛下还是放任皇后干政,自古以来后宫干政皆为不详之兆啊!”寇老说。
“虽然皇后辛勤淑均,仁慈宽爱,可后宫干政,此事,此事……哎!”杨亿说道。
两人在房内商量了一个多时辰,寇凖叫杨亿秘密起草太子监国的召旨,并写了一封密信,交与周同带回东宫。
刘皇后祖籍蜀中,娘家的人仗势犯法,宋真宗为了刘皇后的面子,下诏赦免。
寇凖性情刚直,不许赦免,上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按律处置了刘娥的亲族。皇后也因此与寇凖交恶,本来只是各自有各自的政治主张,而此时在心里也厌恶寇凖。
张演是杨亿的妻弟,一日,张演与人喝酒,有人说道,“今日在凤鸣阁外偶遇丁相公,丁相公可真是气度非凡啊!”
众人一听是此语,纷纷附和,“那是,丁副宰机敏智谋,多才多艺,天象占卜、书画棋琴、诗词音律,无不通晓,文追韩(愈)、柳(宗元),诗似杜甫,可谓是“今日之巨儒”。
众人越说越离谱,旁边凤鸣阁的姑娘们也连声附和。张演作为杨亿的妻弟,是看丁谓不顺眼的,加上酒精、美人的刺激说道,“丁谓一介宠臣,凭借的不过是皇后娘娘,不多时太子监国,丁谓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说完还得意的一笑,看着周围人的表情。
有人连忙问道,“此话何解?”
张演伸长脖子,小声的说“知制诰杨亿是我姐夫,这个你们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去找他,无意看到一本召旨,你们猜写的什么?”
众人都一脸好奇的样子,盯着他看,成为众人的焦点,这极大的满足了张演的虚荣心,又说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召旨写要太子监国,皇后不得干政。”
众人一听,皆沉默下来。这些人要么父亲在朝为官,要么兄弟姐妹和朝中大员有关系,听到这个消息,都着急着把消息带回家中,张演不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一桌人很快也就散了。
旁桌有一人,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细细听完旁桌的讨论,待那桌人散后,也起身与同伴告辞。有心人并不少,不多时,凤鸣阁只剩下寥寥数人。
“太子殿下,周同带着一少年,说是有要事禀告。”天还没亮,周怀政急急忙的跑进来对赵祯说。
“嗯?周同!传他进来。”
来者十五六,一身白裳,“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不知此时来此的所谓何事?”
周同看了看周围,赵祯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待侍卫宫女等人都出去,周同才急急忙的说,“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寇老和杨制诰密诏的事情败漏了。”
赵祯大吃一惊,“哦?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却是那个少年郎,“此事要从昨晚说起……”
对于他在此时还啰哩啰嗦,赵祯颇为不满,微微皱眉,却只能安静的听他说下去。
待他完整的说完事情的经过,周怀政说,“你直接说张演酒后失言不就完了,耗费时间,其罪当诛。”
赵祯挥挥手,“无妨。不知你二人怎么一起来到东宫。”
周同颇为着急,听太子如此发问,也只能耐心解答,“前些日子臣奉命开设慈善堂,偶遇韩兄弟也在帮助那些流浪孩子,便结交了一番,昨日事发,韩兄弟敬佩太子仁义,知道小人在东宫当值,便急急忙忙的跑来找我。臣知兹事体大,待城门开启就连忙赶来禀告殿下。”
赵祯吩咐周怀政说,“你且先去将此事告诉寇老。”又挥挥手,周附下身子,我在他耳边轻轻说,“告诉寇老,事不可为,当徐徐图之,保存实力,以备后用。”
“速去速回。”吩咐完周怀政,赵祯又对那个少年说,“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众人被赵祯的镇定感染了,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小人姓韩名超,字仲长,郑州人氏,自幼学武,师承少林谭正芳。”韩超恭敬的答到。
“哦!周同,不知他武艺比起你如何?”赵祯似乎对此事来了兴趣。
“这个……想来臣是打不过韩兄弟的。”周同说,“韩兄弟师承名家,臣哪里会什么武功,只是儿时为了不受欺负慢慢琢磨出来的野路子。”
于是赵祯就叫他俩比试一番,不多时,周同就没有了还手之力。
“少侠好武功,不知可愿在东宫当值?”
“太子谬赞了,周兄弟使的都是搏命的招式,此为切磋,周兄弟施展不开,臣才小胜一筹。至于能在东宫当值,臣正求之不得!”韩超恭敬的说。
“好。你切随周同负责开设慈善堂的事宜。日后必有大用。”赵祯大笑道。
“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