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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好的时代

不如意事常八九,能与人言无二三。

“重生”的最开始,赵祯开始充斥着不适应,比如说,讨厌的早课!

本来这件事昨天就要进行的,然而昨日的昏迷和清醒后反常的表现,让赵恒开恩免掉了他一阵子的早课,并嘱咐他好好休息。

其实赵祯的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可这一点点的关心竟然让他有种流泪的冲动,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以往的苦日子里,哪怕再冷再饿都没有流泪的感觉。

“或许是这具年幼的身躯太敏感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老师名叫张怀政,作为未来的帝师,能从万千人中入了赵恒的法眼,在赵祯看来肯定是极有本事的人,在他的世界观,假如毛的儿子要找老师,应该会是周那样的大牛人,所以作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见面,他还是蛮重视的。

“不知道会不会被老师看出马脚?”

其实赵祯的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尽管他知道没有任何人,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个冒牌货,而且作为赵恒现如今唯一的儿子,他完全可以有持无恐的,可还是难免还是会紧张,会有些不知所措。

今日的课程已改在东宫进行,以往在资善堂的时候还要跑不少的路,做了太子还有这种福利,想一想也叫他暗爽不已。

“之前已经完成了《孝经》,《论语》的学习,不知道今天要学习什么”,在等先生的时候赵祯不停的在胡思乱想,又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先生一会到来时该有的礼仪,他回忆起昨天看的《百官志四上》:“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各一人,从一品。掌辅导皇太子。每见,迎拜殿门,三师答拜,每门必让,三师坐,太子乃坐。与三师书,前名惶恐,后名惶恐再拜。太子出,则乘路备卤簿以从。”

赵祯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该有的礼仪,张先生也终于到了!他迎到了大殿门口,与张先生做足了该有的礼仪,看看张先生的脸色,没有任何不妥,不由暗自吐了口气,“还好没有露出马脚”。

“太子殿下,今天要讲述的是官家赐下的《元良述》,……”

对于张先生的讲述,赵祯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喜欢的,或许这与先生的博学多闻也有很大的关系。

结束早课后张先生对赵祯说,“太子殿下聪慧无双,能教导你这样的也算是老夫的一大幸事啊。”

赵祯执弟子礼,“先生谬赞了。”

“尝闻太子殿下画马为天下一绝,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张先生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赵祯有些愕然了,重生的他哪里会画什么马呀!思考了片刻,他说道“您是我的老师,怎么能给您画马呢?我画的马哪里拿得出手啊。要不,我给您写一幅字吧?”

张先生听了这话,显得很高兴,可赵祯却在心底有了些许不高兴,在他看来,宋仁宗的老师怎么能溜须拍马呢!

不过想归想,张先生毕竟是他的老师,而且他的学问真的很高。

“寅亮天地弼予一人。”赵祯如是写道。

在这八个字中,赵祯表达了自己对老师的深深感谢。张先生看了之后,非常高兴,得到太子如此褒奖,是臣子最大的骄傲。

于是张先生把这八个字装裱起来,高高悬挂。后来每个到张家的人也向张怀政道贺,有一些官员就吹捧说,不日张怀政就要出任宰辅,希望以后多多提携。张自然也有几分飘飘然,满心幻想着等到赵祯即位,自己就可以出任宰辅。

所以后来那件事发生后,赵祯也不知道送老师的那副字到底对不对。

张先生文人心性,对于政治,一向觉得凡事社稷为先,作为士大夫何必吝惜性命;另一方面赵祯对他的褒奖,他对太子的崇敬,都是先生做出那件事的背后原因,先生也因此丢掉了性命。

每天早课完了还是有许多的自由时间的,可以“申请”进宫拜见父皇母后,也可以外出游玩。

此时的开封是比唐朝首都长安更加繁华,更加开放的世界文化经济中心,“八荒争凑,万国咸通,万国舟车会,中天象魏雄”就是当时宋朝的真实写照。在宋朝来中国的异族,无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远远超过唐朝。唐朝的外国人大都来自亚洲西域、阿拉伯、朝鲜、倭国而到宋朝除了这些地方还扩大到非洲、欧洲等地。宋朝比唐朝是更加开放的,宋朝的商业活动、商业氛围无疑比起唐朝高几个档次。唐朝来中国经商的都是以外国人为主,而宋朝的商人是走出去的。宋朝商人比外国商人更加活跃,当时的船只已经航行于印度洋各地,包括锡兰(今斯里兰卡)、印度次大陆、波斯湾和阿拉伯半岛,甚至达到非洲的索马里。

宋朝的文明程度远远高于当时世界上的任何国家。宋朝在当时蛮夷、异族的眼中是天国,是伟大的国度。宋人在外国眼里是优秀的人、高贵的人。

所以当赵祯在开封街头见到从倭国还有回鹘来“度种”的女子,也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惊讶。

回鹘的年轻女子未嫁前有与宋朝汉人先“同居”的传统。回鹘人以此为自豪,在嫁女儿时回鹘的父母们会自豪的宣扬说:“我女儿曾和哪个汉人同居生活过”并以与汉人同居人越多越为光容。这是回鹘的风俗。所以回鹘的后代有大量的混血儿,他们都是宋代汉人的后代。而倭国也与回鹘差不多。

此时的宋人是高傲的,见识了开封的繁华,赵祯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一个中国人的骄傲,这是在后世所感受不到的。后世崇洋媚外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中国不在是礼仪之邦,在宋朝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来到中国的白种人在后世都是瞧不起中国人的。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不时尝一下街头的小吃美食,享受着外邦人崇敬的目光,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似乎也不错。

这是最好的时代,希望不是最坏的时代。赵祯在心里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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