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破道:“我没有想到这种办法,只因为没有你这么大的本事!”
白惊鸿道:“我这也算是本事?”
想到困扰自己许久的事情马上就可以解决,金铃破眼中的忧愁总算散去了,笑着道:“这当然是一种本事,还是一种大本事!至少我就没有你这么大的本事。”
白惊鸿道:“只希望你心里真的认为这是一种本事才好。”
白惊鸿想到的是什么办法,还要用到白惊鸿的本事?而且还是金铃破自己也不会的本事,白惊鸿的孔雀神针金铃破就不会,难道这个办法还要用到孔雀神针?
如果要用到孔雀神针,那还不就是杀人吗?为什么金铃破不直接杀了独孤芮,而是还要用到什么计谋?难道要杀的人不是独孤芮?
三日后,雨。
小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下了两天,看样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阴沉沉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独孤芮今天心情却很不错,一大早就出去了,为了给南门荣祖买猪脚炖汤。喝猪脚炖的汤虽然并没有让南门荣祖的脸色好起来,但也没有更难看,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猪脚汤还要继续喝下去。
南门荣祖为什么脸色不好,独孤芮比谁都更清楚,之所以还要一大早就去买猪脚炖汤,都是为了做给南门荣祖看的。
无论什么时候,表面功夫做得好,做事的时候都会事半而功倍。独孤芮深谙此道,所以表面功夫也做得比别人更加的好。
猪脚买回来,南门荣祖和往常一样还在熟睡,猪脚炖好端出来,他才刚刚睡醒。
和往常一样,温柔的服侍南门荣祖喝完猪脚汤,又坐在门口绣起了另一只还没有绣完的戏水鸳鸯。一直鸳鸯三天都没有绣完,如果真的靠她赚的钱生活,两个人喝白开水都不够,只因为烧火还要用柴,这点钱怎么够买柴用。
天还没亮的时候,独孤芮就在盼着,盼着天黑。无论是盼着天亮还是盼着天黑的人,心里都一定有事。
独孤芮心中当然也有事,今天晚上是和秦江约好见面的日子,一想到又可以见到秦江,想到他那宽口的胸膛,强壮的身体,远非常人可比的精力,独孤芮心中就有一股按耐不住的冲动。
有些女人离不开男人,尤其是一些漂亮的女人更离不开男人,因为她们早已习惯天天都有男人在身边的日子,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一天也离不开男人。当然不是男人陪在身边就行了,关键是要男人陪她睡觉,独孤芮就是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今天这么长?为什么天还不黑?
再长的一天也有天黑的时候,南门荣祖在独孤芮的怀里沉沉睡去。
如此的夜晚,又在下着雨,可是那顶三天前出现的小轿又准时出现了,既没有早上一分,也没有晚一分。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连做事的程序都是一样的。前面抬轿的年轻人刚燃起灯笼,小庙内就出来四个人,抬起轿子进了小庙,抬到秦江等候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次独孤芮没有下轿,也许是不想让地上的泥泞弄脏了脚上的鞋,也许是根本不想走路。秦江上前抱起她往房间走去,短短的数十步路,两人已经等不及了,抱起独孤芮就亲热起来。
四个抬轿的人不知何时又不见了,犹如他们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独孤芮她们这么做,似乎根本不在乎会被别人知道,也许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也许这早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房间内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撩人心魄的呻吟声、秦江的哼哼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暗处正有两双眼睛看着小庙内所发生的一切,一双眼睛里全是同情与疼惜,他并没有看向小庙,而是看着身边那个一动也不动的人。
一动不动的是一个年轻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痛苦、愤怒,用牙紧紧地咬著嘴唇,鲜血已经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咬破了嘴唇,可是自己却还不知道。
正在看着另一个人的是金铃破,开口道:“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让你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值得你去爱的女人。这么做手段虽有些不光明正大,也有些残忍,但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年轻人是南门荣祖,只有他看到独孤芮做出这样的事,才会痛苦、愤怒,会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而不自知。
南门荣祖不是在小屋中熟睡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此刻,他眼中的痛苦已经更甚,愤怒更深,沙哑着嗓子道:“我一直都以为她是个好女人。”
金铃破道:“所以你一直都认为付出再多的都是值得的。”
南门荣祖道:“你是没有看到她温柔的一面。”
金铃破道:“我看到了她温柔贤惠的一面,也看到了她心机深沉,水性杨花的一面。”
南门荣祖痛苦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金铃破道:“在金剑山庄的时候。”
南门荣祖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金铃破道:“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当发现你已经深深地喜欢上她的时候,又没有说出口。”
南门荣祖道:“为什么?”
金铃破道:“因为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南门荣祖叹了口气,并不是抱怨金铃破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而是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如果当时金铃破将此事对自己说了,自己也绝对不会相信。甚至很有可能从此对他将不再信任,没有深陷其中的人决不会了解,身为当事人的南门荣祖却知道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连最信任的朋友都不能再相信,南门荣祖只会比现在更痛苦,这些话金铃破虽没有说出来,南门荣祖也能想得到。
那时候的独孤芮,在南门荣祖眼中是没有一丝缺点的,金铃破如果将她说的如此不堪,不知内情的自己不找他拼命就算是不错了,断绝关系那是肯定的。
现在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南门荣祖才知道金铃破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
今天早上,自己还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搬动自己,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金铃破,高兴得差点叫了起来,还没等叫出声,金铃破就点了他的哑穴,酸麻穴。
他完全不知道金铃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当时他的心里甚至冒起过一个荒唐的念头。金铃破这么做是想杀了自己,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要杀了自己,就不会点自己的穴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独孤芮而来!
武林中垂涎独孤芮美色的人不少,但万万没有想到金铃破也会是其中之一!自己真是瞎了眼,交了这样的朋友,亏了自己一直还对他推心置腹。南门荣祖只恨不得将金铃破生咽下去!
金铃破看着他眼中的怒火,长叹了一口气,满含歉意道:“你不要怨恨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无论金铃破说什么,南门荣祖早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决定不再相信这个见色起意的小人!
接下来发生一幕,让南门荣祖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容貌比起独孤芮虽略有不如,但却也绝不逊色与她。独孤芮不但容貌出众,而且温柔羸弱,风情万种,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的女人。这个女人却和她完全不一样,她是一阵风,让人神清气爽,绝不羸弱,看起来还有些个性,但却显得极为真诚。
这个漂亮的女人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冲着金铃破一笑,道:“现在就开始吗?”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南门荣祖见过这种笑容,每天都会看见,独孤芮对自己笑的时候,也是这种笑容。金铃破已经有了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会对独孤芮起歪心思?
金铃破点头道:“现在就开始,你的时间不多,有把握吗?”
漂亮女人道:“没有把握我怎么敢这样做!”
说话间,打开了手中的箱子。箱子里面大多是女人用的东西,小镜子,梳子,眉笔,口红等等都有。还有一些不是女人用的东西也装在里面,小刀,小剪子,与人皮肤颜色一样的膏泥,甚至还有好几副男人的胡子!
南门荣祖虽没有这种箱子,也知道这个箱子里装的东西是做什么的。
这种箱子只有一种情况下能用得到,那就是一个人想要换一副容貌的时候,这种箱子就叫易容箱。
漂亮女人背向自己忙活起来,她要化妆成谁的模样?为什么做这一切都不避开自己,难道做完这件事,就要将自己杀了灭口!
漂亮女人不时在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在自己脸上这里抹一下,膏泥也被她弄成薄薄的一片往脸上贴,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不是很满意,又拿起小刀在自己脸上削起来,她削的当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脸上的膏泥……
半个时辰过后,才停下了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轻轻地打开,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贴在脸上。
金铃破就一直站在她的旁边,直到她将面皮贴上去,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不错,果然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