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永昼之地,这里亦是永夜之地,这里是鸟语花香之地,这里亦是不毛之地。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在这星辰永照之地,一座水晶建造的宫殿安静的坐落着。
美丽的水晶宫殿中,一位老妇人盘腿而坐,不知老妇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也不知老妇人将坐到何时。
突然,一缕妖艳的红光透过层层水晶照耀在老妇人身上。老妇人猛然睁开双眼,那双眼中没有丝毫妇人该有的柔弱,也没有丝毫老人该有的慈爱,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一丝丝的疯狂。老妇人慢慢的站起身子,迎着红光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走出水晶宫殿。
走到殿外,抬头看着遥远的天空,看着漫天的星辰,老妇人恭敬地跪下,蜷曲起身子虔诚地祷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老妇人停止了祷告,脸上带着一丝失落,准备起身离开。突然,老妇人眼前一黑,意识逐渐走远,灵魂与身体仿佛要分开一样。
“死了吗,喂,死了吗?”
“死了吧,这样叫都没反应,肯定已经死了啦。”
“没死,没死,还有呼吸呢。”
听着直接在脑海里想起的话语,老妇人感到无比的兴奋与自豪,多少年了,那位大人终于再度降临在自己的面前,“回禀天道大人,老身还活着。”
“死了吗?死了,还是没死?”
“没死,没死,她都说话了,你没听到吗?”
“死了,死了,已经死了。”
声音的源头好像没有听到老妇人的话语一般依旧对她的生死问题争吵不休。
“吵死了,都闭嘴。”一道格外洪亮的声音响起,听到这声音响起,其他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那么,凡人,你的祷告我听到了,说说你有什么要禀报的吧。”
“说吧。”
“说吧。”
“说吧。”
“回天道大人,死兆星已经升起,独孤玄心的位置已经锁定,可以按照当初的计划进行讨伐了。”老妇人恭敬地回答。
“知晓了,那么去吧,为了我,为了天道,为了天下苍生,去将独孤玄心的性命取来。”
“独孤玄心?杀了独孤玄心。”
“去将独孤玄心的性命取来。”
“独孤玄心,杀了,杀了,杀了。”
“是,敬遵大人御命。”说完老妇人便再度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满怀着激动地心情老妇人在无垠大地上奔跑着发泄心中的喜悦。
黑暗中一道道声音再度响起。
“杀了独孤玄心。”
“能做到吗?杀了独孤玄心。”
“能做到。”
“能做到,独孤玄心,一人。”
“做不到。”
“做不到,人类,无能。”
“不要畏惧,吾即使天道,天道即使吾。反抗天道的一切存在必将迎来毁灭,”洪亮的声音再度响起,“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做一些布置吧。”
“再做一些布置,再做一些布置。”
天剑宗,天剑山山顶,凌云殿中摆放着一张桌子七张椅子,一位男子正负手而立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卷,他便是天剑宗宗主慕容雄图。
殿外响起了喊话声,“天火宗大长老到。”
随着声音,一个赤发红须,目光如炬的老者龙行虎步的走进殿内,他便是天火宗大长老炎明阳。
炎明阳环顾了一下殿内,仿佛没有看见早已在殿内的慕容雄图般,毫不客气的往主座上一坐。
“玄冰殿殿主到。”
一个白衣素发的,面纱遮面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是玄冰殿殿主月无暇。即使面纱遮住了面容,从那双充满灵气的双眸之中依旧能够肯定她的美貌,同样从那双充满灵气的双眸之中也能看出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
在月无暇身后的还有一名同样面纱遮面的蓝发女子,虽然身形也是同样令人心神摇曳,但与月无暇站在一起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月无暇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上的炎明阳然后便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到是身后的女子对于霸道的炎明阳感到不满,“炎老鬼,过了几十年了,你还是那个霸道脾气,来到人家天剑宗的地盘也一点不给人家面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寒天心,天剑宗宗主都没有意见,你管我坐在哪里。倒是你玄冰殿殿主出门还要带保镖的吗?”
“你!”两人早年就有不和,现在发生口角,大有大打出手的倾向。就在这时喊话声再度响起。
“占星谷谷主到。”
一名面相祥和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两位莫要动气,莫要动气。这里给老身一个面子如何。”
“既然梦谷主都这么说了,那这次就算了。炎老鬼你怎么说。”
“哼。”炎明阳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老妇人也不生气,对着最近的位置就坐了下去,她便是占星谷谷主梦清河。
“天魔教教主到。”
话语声刚刚落下,一团黑雾突兀的出现在一张座椅上,凝聚成一个人形坐下,无声无息。漆黑的袍子,漆黑的面具将一切都掩藏,天魔教教主夜无极,年龄不详,性别不详,甚至就连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万毒门门主到。”
一个穿着华丽的胖子走了进来,万毒门门主苗千形。与他那华丽的装扮相反,整个人很邋遢,准确的说有些疯癫,华丽的帽子下头发乱糟糟的,其中还零散的夹杂了几根白发,细长的双眼中充斥着血丝。
苗千形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也不与其他人打招呼说话,一个人闷在那里。
“百媚教教主到。”
一个身材性感,穿着暴露,红绫缠身的女子,赤着光洁的脚,迈着曼妙的舞步,走进大殿,看到只剩两个的位置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般又露出笑颜,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她便是百媚教教主红月。
所有人都已经到场了,本应开始这次的会议才对,然而却没有人说话,因为身为主人的慕容雄图还没有入座。所有人都看着慕容雄图,正当耐心最差的炎明阳准备催促时,慕容雄图转过身来。
慢慢的慕容雄图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走到唯一空着的一张椅子后面,双手将椅子推入桌下,慢慢的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然后开口说话。那姿态仿佛是在宣告自己才是绝对的主导者,这让抢占主座的炎明阳恨得牙痒痒。
“首先,感谢诸位应我天剑宗之邀前来参加本次对于独孤玄心的讨伐作战。”感觉到自己占据了主导地位的慕容雄图刚准备开始自己的演讲,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而且是从他万万没想到的人那里传来。
“慕容宗主,我等并不是响应你的号召前来,而是奉天道之命前来。”一向淡漠梦清河平静的说着,但是话语之中却充斥着不容置疑。
“嗯,确实如此。慕容小儿不要自视太高。”炎明阳咧着嘴跟随着附和。
“确实。”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嗯。”月无暇也淡淡的回应,其他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从盯着慕容雄图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他们的想法。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慕容雄图还是察觉到自己想要趁着这次天道的召集来统和七大门派是多么的艰难,准确说是毫无可能。无奈,只能坐下,再度用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身份继续会议。但是与此同时,他心中的另一个想法正生根发芽,然而这个想法却太过荒谬,让慕容雄图不得不强压下它。
会议进展的很不顺利,不如说是中途而废,七人大多都是桀骜不顺之辈谁也不服谁,到最后连总指挥都没能定下来,只能由他们带领自己的弟子各自为战。但是这也是他们预期中的结果,也是他们可以接受的结果,毕竟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人,哪怕他再强大也只是一人,不需要谋略,如果硬是要,到时候所有人一拥而上也是不错的谋略。此次的会议与其说是商量讨伐独孤玄心的计划,不如说是七大门派彼此之间的相互试探。
当然除了某些人物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