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凌夜被一群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又是沐浴又是熏香,折腾的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被人唤醒。
揉揉眼睛,看看窗外,天刚亮,还早,身子一歪,凌夜还打算再睡会儿,但是顺着眼前的手呆呆的看向眼前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盛装的人,只一瞬间,当场便失了睡意,即使身后有桃夭抚着也险些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揉揉眼睛,再眨眨眼睛,再三确定不是幻觉,凌夜想到了昨天冰帝的笑,凤眸瞪大:
这是要赶鸭子上架?
想着,还没开口,便听耳边桃夭有些抱怨的声音:
“今日大典,桃夭被殿下借给了陛下,还请殿下好好配合。”
大典?那不是得累死人吗?
凌夜扁了扁嘴,小声的挣扎道:
“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没有丝毫犹豫,桃夭打破了她的希翼。不紧不慢的继续着手上挽发的动作。
于是,没有丝毫余地,重要的大典,就这样举行了——
游行,祭祖,挥手,叩拜,得体的笑,得体的拜,在伪装成宫女的桃夭一步三戳的努力下,终于熬到大典结束了。
直至夜幕降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住处。饭食未用,仅褪了外袍,头沾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本以为如此劳累会睡个昏天黑地,但是,一群人又跑又叫,吵的人不得安宁。以至于当夜大半夜,凌夜便被外面的动静闹醒。
皱着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侧耳一听,凌夜瞬间失了笑意。
只听一个虚弱的男声奋力的哀嚎着:
“殿下救命啊!我家公子真的是冤枉的,殿下……公子他不曾觊觎华贵妃啊,殿下……”
觊觎?还是对那个柔柔弱弱的华贵妃……公子?在这宫墙大院之中能称公子的,只有云玥、桃夭,景流年,那会是谁呢?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皱着眉,手肘撑着床板,青丝散至身前,凌夜缓缓起身,简单的套了几件衣服,长发垂在身后随意一挽便出来教室。
刚走出门口,只见不远处几个侍卫举着火把,几个侍卫拿着配刀挡在门口,面前一个人单手撑在地上,虚弱却不肯罢休的样子。看不见脸色也猜得到他的悲愤。
而他的身旁,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嗓子喑哑的不成样子还是不住的叫着:
“殿下救命……公子他是冤枉的……”
绝望与希翼,那样的感觉……
可是眼前守着门的侍卫、却依旧不肯放松,不为所动。
眸色一寒,便见一身青蓝色的长裙,一件深蓝色的短袄,冰墨出现在门口。
隔的较远,昏暗的灯火下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凌夜可以想见她眼底的默然。
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的心竟突然有些难过。
在摇摇晃晃站起来的男人差点被侍卫一刀结果了性命之前,
“住手!”
一声厉喝,凌夜纵身,一脚踹在那侍卫手腕上,挑飞那闪着寒光的剑,将侍卫踹倒在地。
寒风中转身,看着地上两个人,再看看身旁一众已然跪地的侍卫,目光落在皱着眉的冰墨脸上,凌夜冷冷的开口:
“还不去传太医!”
隐晦的看一眼身旁的冰墨,侍卫跪在地上未动。
凤眸微眯,凌夜浅笑着冷声厉喝,道:
“这二人若是死了,尔等通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