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个猴子,这一趟下来甚是遭罪,不光蹭了一裤腿的泥,头发也沾上了枯草,远远看去,跟俩乞丐似的灰头土脸脏兮兮。
“没其他路了吗?”我揪了根狗尾巴草,绞在手指上。
“有啊,好几条呢。”他拍拍衣襟上的灰尘说,“就是绕得远些。”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换了条道返校,这条路虽然开在半山腰,但明显平坦了许多。路边荒草纵深,十分寂静,野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正兀自陶醉,明正扬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山上大喝一声:“谁?!”
循声望去,只有几丛荒草随风晃动。
“是风吧?”
“有人。”他压低声音,一条大长腿跨过了水泥护栏,“我去看看。”
“算、算了,也许是小动物呢。”我一把拉住他。
他听出担心,伸手朝我头上揉了一把,说:“没事的。”说罢,三步两步就窜上了十米开外的山顶。我极不情愿地挪动步子跟上他,刚走近,就发现他一只脚正踏在一块石头上,而石头的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你踩人家墓碑上了!”我大叫一声。
“没事,这是奠基碑,下面肯定还有个基字。”他伸脚踢踢下半部分,平静的说,“谁会把墓碑上的字描成红的?”虽然没有看到基字,但奠字的确是朱红色的,看来是我多虑了?
“刚才确实有人来过。”他蹲下来,用手撮了一撮土,说,“看这土,是新的,跟周围的颜色不一样。”我顺势一瞄,的确,脚下一块长条状的新土,上面还散了些枯草,像是故意撒上去的。
“难道说……是盗墓?”我一个激灵。
“你盗墓小说看多了。”他哼笑一声。
“搞不好是曹操墓呢?”我继续猜测。
“那我们就发大财了。”他故意附和我,“曹操他老人家真不嫌地方远啊,死都死在千里之外。”
“那会是什么?”
“应该是埋了什么东西。”
一听到埋了什么,我忽然害怕起来,虽然大上午的,阳光明媚,斑驳的光点从光秃的枝杈间倾泻下来,有一点点的暖,但我还是禁不住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