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珍同国师行至宝燕居门前,慧珍急忙上前一步说:“奴婢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国师抬手制止:“不用,我正想看看,她平日里都在做什么。”
慧珍咽了口吐沫,提了口气打开院门。
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安静的小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屋前那棵巨大的,郁郁葱葱的老榕树,树下摆放着睡榻和小茶桌,榻上无人。
慧珍摸着胸口,松了口气。国师第一次来这里,住处的安排和爱卿的日常起居都是暗铮在打理。此时,见宝燕居虽小,但地处偏僻,设施齐全,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爱卿和慧珍闲来无事喜欢搞搞园艺。一年的时间,本来杂草丛生,简陋破旧的院子变得干净,精致又好看。院子里的树木都被爱卿修剪成稀奇古怪的形状。五颜六色的花儿一团一团,有圆形的,有心形的,有三角形的。凉亭被围上天蓝色的纱帘,四角挂上木质的风铃,随风叮咚作响。悬崖边白色的大石前打造了个简易的琴架,爱卿平时喜欢坐在那里抚琴。此时架上有琴,琴旁无人。
慧珍摸着胸口,又松了口气。国师没有进屋,而是向大白石走去。慧珍暗喜,想趁机进屋给爱卿通风报信。
可国师突然道:“她平时是在这里练琴的?”
慧珍不得不回头笑道:“是。爱卿姑娘练琴十分刻苦。不止练琴,很多曲子也是在这儿想出来的。”
“嗯。”国师望着谷中的白雾绿影手轻轻拂过琴弦,琴,是他赐给她的宝华琴。
山风吹来的树叶落在他的肩头,墨绿色长衫随风轻摆。从远处看,似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与琴相守,他身在青山绿水间,青山绿水也尽在他眼中。
指尖轻动,琴声叮咚,在谷中回响。
“shit!”房门咣当一声被踹开。爱卿嘴里叼着鸡翅膀,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抓着破布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谁胆子那么肥!敢动老娘的琴!不想活了是不是,嗯?”
爱卿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正在远处看向自己的国师,和面色苍白就要晕过去的慧珍。
爱卿脑子一空,鸡翅从嘴里掉了出来,手里的剪刀和破布也掉到地上。
再次被改造后的超短裙被山风一吹,形成一个很危险的角度,已经露出了她的肚脐,紧接着还要露出她的小屁股。
爱卿感到屁股凉凉的,咽了口吐沫,随着国师视线,先伸手挡住了胸部,然后慢慢向下,挡住了下身,后又觉得不对,改成一手在上,一手在下。最后她觉得自己脸颊滚烫,终于明白丢出去的脸再也找不回来了,遂捂着脸大叫一声跑回了屋里。
慧珍颤抖着看向国师,见他沉着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遂壮着胆子说:“大人,奴婢这就去给您泡茶。”
国师摆手道:“不必了,我这便走。”
慧珍将他送到门口,很想帮爱卿说几句好话,但一是碍着自己身份低微,不好开口。二是爱卿平时就是这幅样子,没什么好解释的。
爱卿终于换好衣服出来,却发现园子里只剩下慧珍一人了。
“大人呢?”
“走了。”
爱卿一听急忙拍拍自己胸口:“吓死我了!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慧珍气的后槽牙直响,终于忍无可忍挥起扫把朝爱卿打了过去。“奴婢要是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以后哪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爱卿屁股上挨了好几下,疼的哭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要不是今儿个大人心情好,你小命早没了!”
爱卿揉着屁股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过,他今天为什么突然过来?”爱卿问。
“说是想看你平时都在做什么。”慧珍说着又忍不住打了她头一下:“现在好了!在大人眼里,你就和刚才那般胡闹!”
爱卿摸摸头一脸委屈:“是他突然袭击。我顶多是个受害者。那他临走时就没说点什么?”
慧珍道:“大人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要先听哪个?”
爱卿想了想:“先听坏的吧。”
“大人说,所有剪坏的衣服你都要赔偿。”
“啊!凭什么啊!这是我的衣服,我爱怎么改就怎么改,再说也没剪坏啊!”
慧珍微微一笑:“有本事自个儿跟大人说去。”
爱卿闻言立马打蔫儿了:“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大人说他本来想带你回国师府,但见你稚气未消,只能先作罢。”
爱卿呆呆的想了想说:“嗯,确实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