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今天我们去镇上,在那里遇到了……”
“阿妈,我告诉你……”少年们沉着脸纷纷回到家,将今天的事告诉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爷爷奶奶。大人们只是静静的听着,皱着眉头不给予任何评判和安慰,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孩子们所面对的只不过是残酷生活的冰山一角罢了。
夜已安静,风颜亭依旧修炼一番回到,可惜中午回村,傍晚归来,而房子里没有了那热气腾腾的米糠和野菜,即使一直都是野菜。风颜亭默默的搬来椅子坐在窗边,寒风刺骨,暴雪如布,小小的村子灯火昏暗,点点火光轻轻的呜咽,就这么安静的坐了一晚,寒霜打湿了衣裳风颜亭也没有注意到。第二天依旧如往常一样独自坐在山顶,而那些村子里的人也各顾各家的事,稚童们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接近成年的少年们帮助父母做家务,种地。只有妇女在家的上山挖野菜,做编制。而有男人在家的就上山打猎种地,老人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似乎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但没有人陪伴风颜亭玩耍,孩子想和他分享一些东西也被大人呵斥,哪怕是风颜亭主动去招惹也不太理睬,疑惑困扰愤怒等负面情绪环绕在风颜亭的心中,他向老人询问“刘伯,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可惜老人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手中的麦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风颜亭皱了皱眉头,真的不识好歹。这些冷漠的人既可悲又可怜,被繁重的税务压迫,却又压迫其他无力的人。渐渐的开始的稚童还找他玩耍叫他哥哥,后来被他们的阿妈喝住,那些乱嚼舌根的妇女把风颜亭变成了一个吃小孩心肺的怪物,小孩见到他就那石头往他身上砸,大人看得乐呵呵的。而他养大的那些鸡成熟了说也没说就拿去卖了,一分钱也没分给他,这样的一个冬天外冷心冷。
冬天过去了,风颜亭在没有任何人的关心下过得还是满脸红润,精致乖巧,比起村子里的少年那粗黄的皮肤无法比拟。他跟往常一样天未亮就出门,天黑就回屋,这一年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没有人理睬,没有人喝骂,他与村子里的人分成了两个世界。当然这副面容也让人怀疑过,有些人在长辈妻子的耳边风下跟踪他,结果什么也没找到,风颜亭看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村子,眸光暗了几分,东西已经得到了……
或许自己又该流浪了。
这个村子在没有比修仙之地更浓郁的紫气了,就在他打算收拾东西的时候,吵杂的声音打破了平常宁静的村子,每家每户争吵不休,嬉笑怒骂。听那些嘴碎的大婶说,仙人驾临要收徒了。曾经的村子孩儿王是仙人的孩子,一切都是看在仙人儿子刘泰的面子上。
为了迎接仙人驾临,村子里老老少少都忙碌起来,他们把刘泰母子当菩萨一样供养,住上村子新修的最好的房子,每天大鱼大肉,所有玩的好的尽力讨好,有仇的弯下了腰曲下了腿。
风颜亭举足不定,犹犹豫豫了好久,他想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修行法术,作为一个有收藏癖的患者,家族的那些怎么够?风颜亭用神识看了看满是卷轴的收藏室,果然还是太少了。一个美好的清晨,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站在村子前风颜亭悄悄的跟在后面,所有人都仰望着天空等待迎接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仙人,一架华丽的轿撵挂着银丝金璐,镶着玉光流转的白石,仙鹤领路,仙子护轿,一幅庄严肃穆之景,刘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迷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迷迷糊糊的离开地面飞向空中的轿撵,一抹狂喜印在脸上“是父亲的吗?”还挺了挺胸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从原本卑微的背脊里发出,风颜亭瘪瘪嘴,一个低级灵器而已也来炫耀。轿撵停在半空,没有宣开帘子。刘泰没有思索就跑到离那个轿撵最近的地方,看着里面那个隐隐约约的仙人,这个就是那个提及远离故土的父亲到那个已经注定被抛弃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阿妈的丈夫。他这些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个意外的产物但自己的父亲依旧回来接他了不是吗?这些天即使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幻想过与父亲见面的情形,可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惊喜依旧无法平息,这是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仙人!一道光束落在了刘泰的身上,轿子中的身影点点头,刘泰便腾空而起落在轿子上,刘泰惊喜的向下面变得矮小的熟人挥挥手,一个高洁的声音响起,一点一点的击打他的心扉“你为我子,资质不错。可愿跟我走。”
“愿意,愿意!”刘泰忙不迭跌的点头,生怕慢了惹怒了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
“那好,但必须斩断尘缘。若不愿与母亲分离我会给你留下足够的东西让你一生无忧。”
“不我想成为仙人!”刘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见过死亡,如果是以前他愿意一生无忧的生活,可今天他见过这些传说之物后,都说仙人长生,自己何苦在人间挣扎百年。
轿撵中的人没有劝什么,只是挥挥手让空中的轿撵就这么飞走了,留下一个护撵的仙子,而坐在轿撵上的刘泰没有回头,原本以为可以一步登天的刘母傻眼了,自己被留下了,什么都没得到还赔上了一个儿子。顿时泪如泉涌,抓住飞下来的仙子“仙子,仙子。为什么要把我留下,仙子可不可以把我也带走啊!啊?我儿子他……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修真女子丢到角落里去了“别耽误我时间。”,余下的老人和妇人看着被落下跪在
地上哭泣的刘母,眼中闪过不忍。但是没有人去安慰,他们已经被仙子说的一句话吸引了全部注意。
穿着白色霓裳羽衣的仙子不屑的,漫不经心的说道“遵玄羽师叔法旨,所有南宁村不满十五岁的少年皆可参加灵根测试,有灵根者将进入北冥宗修行。”
这是一个太大的好事,所有有十五岁以下孩子的父母争抢好的位置,像斗战的公鸡,而没有满足条件的孩子的父母只能黯然神伤,不是不想求个情让自己的孩子进入仙门,只是悲伤的父母看着冷漠的仙子较好的面容,满怀希望的心跌入深渊。
毕竟前车之鉴已经跪在地上压抑着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