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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鹤芋

晚餐是两菜一汤,一荤一素营养搭配满分,以沫吃的很开心。摸摸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未经大脑的说出一句话:“好饱哦,我们出去散步吧。”话说完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人家给自己做饭就很不错了,还要求人家陪自己散步消食,有点脸皮太厚。

“好啊,等我洗完这些碗,我们就去。”轩辕相濡用自己特有的低沉温柔的嗓音回答道。

原本做好被拒绝的思想准备,可是他却答应了,以沫的心情像浪花一样欢腾雀跃。“我和你一起洗吧,这样快一些。”

“嗯,好吧。”两个人一起窝在小小的厨房洗碗。轩辕相濡不让以沫碰脏的碗,以沫只好在一边用干净的布子擦干洗好的碗,在整齐的摆放在橱柜里。

两个人手牵手沿着山间的小路向后山的许愿湖走去,郊区就只有以沫一家住户,入夜之后非常安静。借着淡淡的路灯慢慢地往前走,一路上还有柔和的月光盈盈洒落满地,远离尘世的纷扰,颇有一番人间仙境的味道。

许愿湖位于后山的半山腰,是一个呈圆形的湖,四周簇拥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其中最吸引人目光的是迎着月光盛开的白鹤芋。在晚风吹动下,像一群妙龄少女舒展着柔软的腰肢,扶动着细长的手臂,翩翩起舞。

“你看这些白鹤芋,是我亲自栽种的,漂亮吗?”以沫很骄傲的向轩辕相濡展示自己的成果。

看着湖边成群的白鹤芋,洁白无瑕,春节平静,却散发着浓浓的哀伤之情。“你喜欢白鹤芋?”

“不喜欢,可是我母亲很喜欢。这是我为父母栽种的。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回来这里坐坐,那个时候的我,就像是被父母拥抱在怀里,很开心,也很安心。”那一刻的以沫,安安静静的站在湖边,双手环胸,眉宇间凝固着伤心和思念,平日里闪光的双眼朦胧起来。直至多年以后,轩辕相濡始终忘不掉那时候哀伤的她。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听她缓缓的讲过去从未和人诉说的苦。

“你知道吗?白鹤芋与马拉巴栗一样,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一帆风顺”。这是我母亲最向往的生活方式。小时候,母亲常常对我说,人活着一辈子,不要去争不要去抢,要记住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没用。母亲遇到了父亲,他们相识相爱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最后却很早的离开。我想母亲是幸福的,在平淡中遇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和最爱的人一起死去。可是我好孤单。”触景生情,一行清泪滑过脸颊,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由泪水疯狂奔涌。“我真的好想他们。”

轩辕相濡轻轻地抱着她,无声的安慰。

“父母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扮演者很重要的角色,我经历过没有父母的痛苦,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不要和我走一样的路。我知道是我自己决定生下宝宝,没有询问你的意见。我只有宝宝一个亲人,所以我希望以后的人生中有宝宝陪着。”以沫神情很认真的看着轩辕相濡。

知道她的意思没有说完,“所以呢?”

“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我的生活。拥有过再失去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宁愿宝宝一开始就没有父亲。”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轩辕相濡有些生气。自己这几天对她做的事情,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对。”以沫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回答。心里却翻江倒海,忐忑不安。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在一起?以沫没有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如果是因为宝宝你不用这么勉强。”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因为宝宝才对你好?我知道我们是因为意外才有宝宝,更是因为宝宝才找到你。可是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是宝宝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的。”

“你爱我吗?”

他犹豫了,停顿了,神色复杂有些难看的注视着以沫。

以沫看到他犹豫的眼神,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擦干眼泪,转身离开。

她有些气自己不争气,在他来家里第一次给自己做饭的时候,以沫就心动了。有些心动,一旦开始,就覆水难收。现在还是喜欢,还可以有挽回的余地。

回到家,以沫锁上门,蹲在墙角,无声的哭诉。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要这样无疾而终,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因为还有宝宝陪着自己。

轩辕相濡望着倒映月光的湖泊,微风吹过,波光粼粼,像自己的心情一浪又一浪的翻过。翻过口袋里的香烟,点燃抽了起来。自己多久没有抽烟了,久到记不清了。

疲倦的月色躲进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上,英俊的面孔沉浸在淡蓝色的烟雾中,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迷蒙,那么的深情。细细看去抽烟男人的眼角似乎有一滴潮湿的晶莹。也许是爱,只是不知道那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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