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神凰古城（中）
吼，远方传来震天怒啸，众人极目遥望，古城方向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集结，像是正在围困人族残余兵马。
“走，杀过去。”大羿叫道，众人齐齐催动法器，向着古城中心极速驶去。
临近之后，薛飞海运转魔法于双眼，看清情况，大叫道：“是杨军大哥和他的亲兵队！”
“众位，我们杀进去与他们汇合。”宇文鸣第一个冲了出去，一把黑金宝刀乌光闪烁，杀入海族大军，勇不可挡。
蒋忠月、薛飞海紧随其后，余下众杰也未耽搁，皆都随其杀了出去，修为到了他们这等境界，于水上行走如履平地。
他们一行人的杀入，海族大军自然发现，立时上万海兵涌动，将退路截断。
“人族，你们这是找死。”一只魔鲨以尾立于水面，口吐人言，下令攻杀大羿等人。
大羿眸光冷冽，杀伐之气冲霄而上，他自兵士手中接过战矛，出手如电，瞬时挑飞迎面冲来的海族兵马。“杀！”他一声大喝，将战矛猛的掷出，魔鲨立时毙命。
“杀！”船上残兵怒吼，与跃上船来的海族兵马厮斗。
天儿亦是出手无情，手中青锋剑出，必有海族生灵殒命。杀，她一声娇喝，青锋剑一化为九，仿若灵蛇，横空而过，将船只四周海族一斩而尽，然不足片刻，便有无数海兵再次攻来。
“这样不是办法，海族生灵太多，我们前进缓慢，这些兵士坚持不了多久。”老妪皱眉道。
“恩。”大羿沉凝，看着所剩不多的残兵，脑海记忆片段一闪而过，对着杀出去的众杰喝道：“回船。”
海族杀之不尽，众杰虽强，可也并未前进多远，听闻他的喝叫，虽然不甘，却也依次退回。
薛飞海不满道：“杨军大哥被围困中央险地，让我们退回来做甚。”
“杀进去。”大羿眸中精光闪烁，走到天儿身后，双手握住其柔荑，在她耳边温声道：“天儿，助我施展一记剑式。”
他先将记忆中的口诀传授给她，而后双手带动天儿武动青锋，他们左手起式，弓步微叉，上身后仰，持剑右手做回旋式，动作仿若舞者一样轻灵飘逸，看不出丝毫杀势。
“剑芒无风，柔情化锋。”天儿呢喃自语，明亮的眸子温柔似水。
“清风划过一地雪。”大羿亦柔声开口，与此同时他们手中青锋自身前轻轻横划而过。
并无颤栗的攻势，亦无剑锋压天，只有一股柔弱的清风荡漾而出，至始至终没有显露丝毫杀意。
然这一剑施展之后，这片天地不知为何忽然沉寂，而让人惊骇的是，随着这股清风飘过，挡在前方数万海族兵马无声无息的死去。
“趁现在冲过去。”就在众人发愣之际，大羿吼喝，那诡异的一剑，已然杀出一条血路，让海族兵马一时间不敢妄动，这是一种无声的威慑，他们一冲而过，成功与古城守将杨军汇合。
古城守将杨军不认识大羿，却认识帝国三杰以及天女，见以破竹之势杀进来的人是他们，脸上先是一喜，转瞬又变得满脸苦涩与羞愧，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
薛飞海性情较为急躁，见到杨军，便忍耐不住，道：“杨军大哥，古城怎么会破，以你的能力即使海族在增加百万大军，也破不了这古城啊。”
“飞海！”宇文鸣瞪了他一眼，道：“现在是问这些的时候吗？”
“没事。”杨军虽满脸苦涩，为人却很豁达，道：“因为龙子囚牛，我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囚牛？”蒋忠月惊道。
宇文鸣叹道：“将军曾经说过龙子囚牛不弱其父邪龙。”
“怪不得。”薛飞海释然，随即又迟疑道：“杨军大哥，是囚牛的话，他为何……”
“为何对我只围不杀。”杨军接着他的话，道：“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
杨军话音刚落，一曲玄妙的琴音忽然响起，一男子自远空踏曲而来，初看之下此人身影略显萧瑟，仔细凝望你又会猛然发觉其发如绸，其眸如海，无形之中透发着一股妙不可言的气质，让人沉迷不已。
他的出现令百万海族兵马肃然振奋，一时间停止围攻，反观人族残兵则是惊骇仇恨。
“世事本是一团解不开的迷，又何苦执着。”他立于海族百万兵马之前幽幽叹道。
“龙子囚牛。”守将杨军咬牙，低喝道：“你到底有何目的？”他着实摸不清囚牛的想法，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囚牛，即便海族再来百万大军，他也有信心有能力守住古城。
“等一个人。”他望着大羿幽幽道。
大羿十分确定自己与囚牛未曾相识，可对方却又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晃晃头，问道：“你在等我？”
囚牛盯着他沉凝片刻，答非所问，道：“你为何来此？”
“你又为何来此。”
“来阻你去路。”
大羿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汪洋，眨眨眼，道：“前路已无路，何须阻？”
“路在脚下，你走过的地方便是路，只要你还在前进，便有路。”囚牛幽幽道：“我要阻的路，便是你前进的路。”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大羿道：“为何我感觉你很熟悉。”
“看来你还未觉醒。”囚牛一叹，神情落寞，道：“上古之战你曾救我性命，我真的不愿与你为敌。”
“上古…囚牛…”大羿头痛，凝视囚牛，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声音变得低沉，道：“我好像记得你曾说过，人世万物，就像钉子一样，一旦失去了方向，开始向阻力屈身，那么就失去了他们存在的价值。”他陷入记忆的海洋，仿若变了个人，质问道：“那么现在的你呢？！”
“现在？我？呵呵，往事如烟，随风而散，你记不记得曾经说过，人生的一切变化，一切魅力，一切美都是由光明和阴影构成的。”囚牛幽幽道：“如今的我已不在是昨日的我，站在阴影之中对抗光明便是我的宿命。”
后者默然。
“呵呵。”囚牛看了看天儿、老妪、大羿等人，感慨道：“其实我很佩服你们，不屈不饶，永远都有着明确的方向，永远都在追逐梦想，从未放弃，从未停止，也从未被大世所改变，真想和你们一样。”
“你可以和我们一样。”
“你知道，我不能。”他沉默了一会，叹道：“你我选择的道路不同，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宿命，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错了。”后者话语低沉，道：“结交在始终，莫以升沉中路分。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错，也没有绝对的正确，正如你所说你有你的宿命，我有我的使命，我们并无相互责怪。”
“也许你说得没错，我们并无相互责怪，可却又必须敌对。”囚牛身影萧瑟，眸子沧桑，仰望苍穹幽幽低叹，然而转瞬间他整个人又变得神采飞扬，战意高昂，道：“既然世事让我们敌对，你我何不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战死方休。”
大羿闻言，心怀激荡，一股霸绝天下的气息冲霄而上，他长啸一声，道：“来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