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元神三分,每具躯体都有各自的任务。
主身只管修炼,只要他不死,其余两道分身就十分安全;心魔身的作用就是到敌后捣乱,牵扯敌人的精力;人皇身的任务最艰巨,要统一九洲,完成对天道的承诺。
三位真人的到来,势必会加重西蛮王朝乃至于整个西蛮帝国的敌意。
原本荆州边境的战局就已经不堪重荷,大吴王朝的军队已经退守天水关,依靠着地利勉强支持。
这还是西蛮王朝三线作战的缘故,不然荆州早就被攻破了。
上次封神议事之后,天道与天仙商议,抹去了他们的门人弟子名号,填补上些散修的姓名。
也正是如此,大吴王朝才没有被其余的王朝合力围攻,九洲各处依旧打的热火朝天。
然而,莫良前些日子出其不意的占下了豫州,令许多人心生警惕,几乎是把大吴王朝推到风口浪尖去了。
紧邻着大吴王朝的徐州、冀州,乃至于京州,都采取了措施,禁止与大吴王朝的任何贸易往来,防止悲剧再次上演
不单如此,这三洲的王朝,不约而同的在边境囤积重兵,恐怕有着挥兵南下的打算。
莫良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一边忙着消化到手的豫州,一边与众多大臣商议行军战略。
心魔身这份大礼,送的不是时候,接不接都烫手。
最终,莫良决定接下,天道许诺过,战场之上不得出现真人级别的修士,这三位正好可以当苦力。
渝州城旁,天坑下的宝藏,莫良眼馋了许久,可惜实力不够,又不想劳烦天道,就只能搁着。
如今,有三位真人的战力,应该能一路通关,将所有宝物都弄到手中。
到时候……
就在莫良畅想之时,亲卫跑了进来,举着一份战报,跪在地上:“禀报陛下,前方有紧急军文,级别是红色!”
军文级别分为四级,分别由蓝、黄、橙、红表示,红色代表的是有极其严重的事情发生。
莫良也是吃了一惊,急忙拆开,只见上面写道:“七月初二,申时三刻左右,冀州兵马突袭我部,致使我部损失五千人马,辎重车辆尽数丢弃,末将已率残部退守泯河一带,还请陛下训示——罪臣卢于泽奉上。”
七月初二,也就是昨天……
莫良将战报收起,挥手让亲卫退下,从书桌上翻出地图,开始细细研究。
冀州的王朝名叫大贞,和大乾王朝同气连枝,此次出兵,想来是为符茂典报仇。
大贞王朝的圣上名叫刘锐达,是菩提寺的俗家弟子,佛法高深,以佛治国。
虽才两月时间,大贞王朝的百姓却已经个个吃斋,人人念佛,但百姓并未变得慈善,反而视其余王朝不信佛的百姓为邪魔外道,动辄杀之,毫不手软,美其名曰:超度。
佛,原本至圣至洁,象征着无量光明,却被人用来奴役百姓,莫良对大贞的圣上刘锐达颇有些不齿。
除了西蛮王朝之外,这大贞王朝也是莫良最恨的王朝,百姓已经从根子上腐烂,就算攻破了大贞,要将民风斧正,也得花偌大的功夫。
泯河……
莫良一边思索着大贞的情报,一边在地图上找寻泯河的位置,片刻之后有了收获。
原先,渝州和冀州交接的地方叫做锦雪关,有座不大的城池,叫做锦雪城。
如今已被大贞王朝占领,而卢于泽率领的军队向后撤了三十余里,依靠着天险泯河,抵挡着大贞军队的进攻。
报——
又有亲卫高呼着闯了进来,手里同样是一份红色的紧急军文。
莫良皱起眉头,一天之内,连续两份红头文件,不是个好兆头。
接过军文,挥手让亲卫退下,莫良撕开油封,建信取了出来。
“七月初三,辰时一刻,大贞王朝有使者来,言大贞圣上想约战陛下,时间定于七月初七,地点在天龙山,臣不敢冒昧答应,还请陛下龙意天裁——罪臣卢于泽奉上。”
约战?
莫良放下信封,微微有些不解,王对王,这是最后时刻的戏码,称得上压轴戏。
难道刘锐达是觉得吃定了朕,才如此的大胆?
也对,此人佛法高深,六识已开,相当于道门中的准真人,离佛门罗汉果位只有一步之遥。
反观自己,人皇身还未悟道,虽有铸基战力,但旁人并不知道,以为只是寻常通灵修士。
莫良琢磨了半天,放下心来,提笔回信。
“告诉大贞使者,朕答应,不过地点由朕决定!”
……
四天后,莫良骑着骐骥马来到了泯河边上。
这马原本是落在泰山脚下,结果它自己顺路跑了回来,把莫良乐坏了,当场给它喂了许多滋养神魂体魄的灵丹。
结果,从那天起,亢奋的骐骥马没日没夜的嘶吼,惹得全城的母马也跟着骚动。
莫良有些担忧,便找来大夫,结果一无所获。
倒是张缺一见多识广,客串了把兽医,查出病因,确定这马吃多了灵丹妙药,血脉中蛰伏的那丝龙血激活,正向着传说中的天马进化。
如今的骐骥马,浑身上下时刻隐现着神秘的斑纹,头顶更是冒出了小角,奔跑起来的速度也大幅度提升。
渝州城到泯河大约四百里路程,骐骥马撒开蹄子狂奔,只花了一个多时辰。
等张缺一骑着他那匹新淘换来的汗血宝马赶到时,莫良已经在大军的营帐里休憩了许久,甚至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戎装。
“陛下,您这马恐怕快要成精了。”张缺一走进营帐,端着茶壶喝了起来。
“管它成什么,只要还被朕骑就行了。”莫良倒是无所谓,他比较看重实用价值。
“陛下,这次约战,你可有把握?”张缺一喝了一肚子茶水,舒了口气,商量起正事。
“刚才只有八成,现在有了十成。”莫良笑眯眯的回应。
“恭喜陛下了,臣这就准备接收冀州的文书。”张缺一笑的像个老狐狸,他追随莫良最久,知道自家主上金口玉言,不会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