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抹朝阳亮起,鸡鸣声徘徊入耳,伴随而来的还有“嘶嘶”作响的声
硕大的院落内立着一棵老迈的古树,飘飘而落的枯叶悄然失色,生命已然走到尽头。
“嘶嘶~”一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用那皱巴巴的手拿着扫把掀起一道道狂澜,枯叶静静落下,院落里一堆落叶拥挤一处。
“嘎吱”一声,别致的房门被推开,余悔揉揉双眼,只见那老者犹如被惊醒,突然停了下来。
“余悔少爷,早啊!”他的双眼眯成缝隙用那苍哑的声音对着余悔说道。
“陈伯,你比我还早呢!爷爷是否起身?”
“家主啊?家主估计现在已经在院落里晨练了呢!”陈伯微微笑后接着清扫着落下的枯叶。
“陈伯,那余悔去找爷爷了。”余悔低着头缓步往走廊走去。
陈伯看着余悔的背影,不由停滞了片刻。
“唉,这孩子……”陈伯摇了摇头苦涩一脸,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去找家主询问自己有没有爹了!
散发古木芳香的走廊拐弯处一间房门大开,只见江筱筱坐在板凳上对着镜子正在梳理头发,接近无息无声的脚步声还是逃不过女人的直觉。
“悔儿,你去哪里?”江筱筱停下梳妆,连忙走了出来。
余悔低沉的头突然变了颜色,他眉开目笑回过头来对着江筱筱说道:“娘,早啊!我去给爷爷请安!”余悔慢收下笑,转而继续往走廊那头走去。
低沉的头颅与那苦涩的背影无不刺痛一个母亲的心,江筱筱皱下额头拧下眉喃起嘴唇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走到走廊的另一头,便是另一座风景,两棵茂树屹立而止,只是它们也未能逃过脱发的通病。
一个白须老者脚站马步,将双手前推而去,掀起一道凌风把地面落叶连尘卷起,他将双手左右旋转甩动,竟把那落叶凝作一团。
[好厉害啊!]余悔看着这一幕幕不由感叹万千,要是我能有爷爷这么厉害多好啊!
“嗯?”老者突然察觉到什么,转而停下动作收起马步,将右手一伸。
一团人头大的落叶漂浮在他手心上空,他虚捏一式,犹如将空中气海都带动拥挤了一般,那团落叶被捏成一个小球模样,他张开手掌,叶球安然落下在他手心。
“悔儿今天不去找小衣玩么?”老者转过身去,双手负背,眼角咪成一线挤出两旁条条皱纹。
“爷爷,你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手一动一动就能把落叶全部打扫了?”余悔笑嘻嘻地对着老者问道。
一片枯叶悠悠落下,老者背后的手掌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么久了,他终于追问到这件事情了。
“没什么。”老者嘻哈笑道,那片落叶在他笑眼面前缓缓坠下,轻轻跌落在地便没了脾性。
“爷爷!”余悔的眸突然变得严谨起来,他嘟气嘴唇慢慢接近老者。
不知为何,老者的手颤抖地更加厉害,似乎就要失去握紧叶球的力气一般。
“你说过,不能够说谎的!”余悔极近距离对着老者用尽所有音量质问道。
老者的笑突然止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回避开余悔的眼神。
“吵什么啊?吵什么吵!”江筱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余悔低沉着头,拧着嘴巴,眼眶晶莹闪烁。
江筱筱愣了愣,又看向了老者,老者微微摇了摇头。
江筱筱点了点头,转而走到余悔身前,双手搭在余悔肩膀上然后蹲了下来望着余悔。
“悔儿怎么了?是不是爷爷欺负你了?告诉娘,娘替你主持公道!”江筱筱微微笑,那长发都来不及梳理,就披散在双肩。
“对对对!爷爷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你就告诉你娘,让你娘来主持公道!”老者连忙附和着,他欲伸出手来做些什么动作,可是发现颤抖地厉害,于是极为不自然。
余悔眸子一沉突然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犹如给江筱筱狠狠提了个醒,她的心就好似被针刺了一下,这深度不致死,却隐隐作痛,后怕横生。
“娘,我有没有爹?”他突然睁开了眸对着江筱筱问道,眸里尽是深沉。
江筱筱瞬间木纳,她喃开嘴唇,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
余姚望着这孩子的质问,不由咽下一股青酸。
四静无语,江筱筱犹如魂魄出鞘,身临其境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有爹!”余姚突然沉重地开口说道。
余悔还是直直盯着江筱筱,目光灰暗,就要失去所有色彩。
“……有。”江筱筱低沉落下头,半天喃开一句话,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去。
两眼汪汪被强行锁在框内,由不得它落下。
“我爹在哪?”余悔突然变得十分期待起来。
爹,爹,爹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让我看见你,为什么我不能够和其它孩子一样拥抱你?
“你爹叫余空辉!你记住你爹是余空辉!”余姚仰天闭眼痛思了一会,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我爹在哪?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泪泣无声,他用力要把喉咙喊到嘶哑。
“余悔少爷……”家丁们听到这声音,不由停下手中的活呆滞地停留了一会。
“到此为止了,悔儿!”余姚摇摇头说道。
“呵呵呵呵……”
余悔突然灿烂地笑了起来,这一笑,使得江筱筱都不由带着满面泪光回过了头来,余姚喃开嘴唇,眉头紧皱。
“你们什么都瞒着我,什么也不肯高告诉我!爷爷,我告诉你,你刚刚那是什么!”余悔咬着牙用几乎嘶哑的声音说道。
“聚气境!”余悔转身离去,向着外院急奔而去。
聚气境?
这道声音狠狠震在两人的耳畔,余悔修炼了?
“悔儿!”江筱筱连忙唤道,但是怎么可能听的见?
“他修炼了?”余姚皱起了眉头。
“我去把他追回来严加审问!”江筱筱极为后怕地说道。
“不用了,他应该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我感觉不到他身上有灵气,只是我们,得给他找点事做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余姚苦苦笑道。
“事情……”江筱筱陷入苦思。
“余悔少爷,你这是去哪里?”陈伯停下扫把对着急冲出去的余悔问道。
“余悔少爷!”
“哎,余悔少爷!”
陈伯连忙追出门外,只是余悔早已跑进了大街里,不知了去向,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他会去哪里。
“卖饼啰,又香又好吃的大饼哦!”吆喝声传来。
“给我两个饼!”小衣掏出两枚铜币对着卖饼商贩说道。
“好嘞,你的饼,慢走哈!”商贩将饼递给小衣,小衣往前方巷子走去,只是感觉丢了什么。
“唉唉,慢点,干什么呢你!”商贩们连忙护住自身摊位,深怕这疯癫癫的小孩撞坏自己摊位。
“嘭~”的一声,余悔跌倒在地,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膝盖的皮好像都被磨破,手掌心传来深深的火辣,转而变得十分疼痛。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几个正在挑选胭脂的妇女彼此交头接耳。
“他呀!余家的!”一个身材妩媚的妇女拿起胭脂轻轻放在鼻尖细闻。
“毫无教养,疯疯癫癫地成何体统!”一个妇女指着地上的余悔牙咬切齿地说道。
“李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孩子,从小有娘生没爹教,甚是可怜哩!啧啧~”手拿胭脂的妇女摇头讽嘴还啧啧称奇。
余悔双目无声,也不爬起,就木然被路人指教。
“原来如此啊!这也……”李夫人话说道一半,突然感觉强有力的一双小手把自己给推开了。
“哎呀,你这是何意?”李夫人大叫一声哎呀,转而盯着那个不速之客怒声骂道。
此女孩虽衣裳破缕,但却显得极为干净,她手中还提着散发w着热气的大饼。
她嘴角泛起诡异弧度,双手负背抬起头颅,目光正是那手拿胭脂的女子。
胭脂女子同样愣了神,这个小乞丐,紧盯着我看是为了什么?
“怎么?要饭?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我可是挺同情你们这些小孩子的!”那名女子抿嘴笑道,转而手伸进袖子(大陆将袖内设有锦囊置袋。)里摸索。
妇人们用鄙夷的神色望着小衣,小衣笑意正浓,露出了弯月般的牙齿。
中分双流海下的唇轻启道:“你还真是丑人多作怪!”
“嗯?”妇女们惊讶地张开嘴唇。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丑?”女子拉下脸来怒怒骂道。
“可不是吗?妖里妖气,我都怀疑这空城的遍地灰尘都是你始作之俑!”小衣一手抿嘴笑道。
“你……”女子一巴掌怒扇过去。
只是却被一只小手紧紧捏住,这只小手很快便松开了女子。
“我替小衣向夫人赔不是,请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小衣!”余悔不知何时出现在小衣身旁,他那膝盖裤子显然破开一个小口,还隐隐能够发现那血红色的鲜艳。
“余悔……”小衣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余悔给拦下。
“算了,余家那母老虎不好惹!”身旁一个女子对着怒火中烧的女子附耳轻声说道。
“哼!”女子放下胭脂气冲冲地和一群妇女离去。
“喂!夫人,你的胭脂!”商贩呼唤着女子,只是女子一去不回头。
小衣将余悔拉走,行人看见小衣竟也不敢多言,在这空城,小衣的毒嘴可是出了名的狠!
静远僻巷,两人依靠在墙角。
“趁热吃吧!”小衣将大饼递给余悔。
“不,小衣,你吃吧!我不想吃。”余悔低落下头,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小衣皱起额下刘海瞪着余悔。
“小衣,为什么我爷爷和娘什么都瞒着我!”余悔皱下眉对着小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