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体乌黑发亮,隐隐还有寒气从剑里溢出,古铜色的剑柄,剑格上镶嵌着三颗晶莹剔透的祖母绿,流光溢彩,整把剑宛如一位看透世事的而隐退的贵族,沧桑却不落于俗世。
这样的武器,与钟离墨遗世而独立的气质的确十分相配。
陶菀菀一看到这把剑,便喜爱得不得了,双眼放光,恨不得能伸手摸一摸。
钟离墨只简洁地介绍了他的佩剑,“这是归溟剑,”陶菀菀毫不掩饰的欣喜全都落在他深邃如海的眸里,他接着说,“等到了,你想玩的话再给你玩。”
在地上的归溟剑仿佛颤了颤。
钟离墨站在剑上,朝陶菀菀伸出手,陶菀菀毫不犹疑地将手递给他。
跟随着他的指引,在他前面站定。
然后归溟剑缓缓地浮起,她脚下竟似踏着个透明的平面那样跟着悬空,剑很稳,一点也不晃,她在剑上轻易地就能保持平衡。
他带着她越飞越高,她朝下望去,王公公很快就变成了落在模型一般的皇宫里的一个小黑点。
原来整个皇宫有这么大,原来整个京城如此繁华,楼阁相间,车马往来络绎不绝。
剑愈飞愈高,高到整座城市的细节已经看不太清楚。
钟离墨一边御着剑一边撑开一个球形的保护罩将陶菀菀包围在里面,为她挡去了迎面而来的冷风。
天湛蓝得让人神清气爽,陶菀菀安安稳稳地在他宽阔的怀里站着,有白云朵朵从她身边飞过,她好奇地伸出手去抓,到手的云朵却化作冰凉的水珠,她悄悄地尝了一口,还挺甘甜的。
从前她坐在飞机里只能远观的东西,如今全都在她眼前,江川湖泊,绵延青山,从她脚底缓缓趟过。
又过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陶菀菀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城镇,初初一看,虽不似京城那样大气磅礴,但也自有一番悠闲自在的韵味。
钟离墨带她在镇子外的一片竹林里降落下来。
“从这走过去就到了。”他说。
说罢将归溟剑收于手中,又从袖中取出了剑鞘,将剑插回鞘里然后递给陶菀菀。
“我们还要走一小段路进城,无聊的话就先和它玩吧。”
陶菀菀接过剑,剑鞘也是铜铸成的,上面刻着些她从未见过的文字,这把剑已有很多个年头了吧。
他们一边走着,陶菀菀一边端详着这把剑,时不时地将剑从剑鞘里拔出来一点又插回去。
“你这把剑是从哪来的?”大神的武器,总归会有一些神奇的故事才是。
钟离墨看了归溟剑一眼,“畿真观每十年就会有一次弟子比武大赛,赢了就可以去藏宝阁选一件宝物,那时我刚进了藏宝阁,它就从架子上掉下来了。”
这么说,是归溟剑自己选择了钟离墨?
陶菀菀眯着眼看着手里的剑,小声地朝它说道:“你也是个小姑娘吧,你是不是也是看上了他的美貌才跟他的?”
归溟剑似受不了陶菀菀的猜测那般忽地发出了震动,她捉不住它,一松手,归溟剑嗖的一声朝钟离墨飞去,瞬间又躲回了他的袖子里。
想不到这把剑竟是这么通灵性。
钟离墨理了理袖子,笑着问陶菀菀:“你刚刚对它做了什么,为什么它对你有些……蔑视?”
通灵的剑与主人能情绪相通,所以归溟剑刚刚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身为一把剑怎能如此傲娇?!
这样走吵吵闹闹地走着,不多时,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