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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传闻

对于加纳丽塔帝国而言,春天的南方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当布谷鸟开始筑巢的时候,也就代表大片大片的松杏林已经重新再长出新叶了。

卡尔记得在自己似有似无的家里,好像就种着这样的松杏树,但到底是一颗,还是两颗小卡尔找事记不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看到松杏树小卡尔就会感到很温馨,仿佛再次踏进那有些陈旧却不失为乐园的院子里,尽管它的主人只是自己一个被称为亲戚的表叔。

呆呆的望着松杏树上新张的嫩叶,它的树叶与其他树木完全不同,无论是新生的还是已经老得枯萎的,它的叶片永远是红色的,殷红殷红的……圆圆的外形,就像一只笨笨傻傻的蛭蹩兽一样。

忽然卡尔的画面里钻出一个美丽的脸蛋。

“卡尔,你在干嘛呢?”索菲雅悄悄从背后突袭正站在树下发呆的卡尔,显然效果非常明显。

被吓一跳的卡尔本能的哆嗦着闪到一边。

“是索菲雅呀,为什么吓唬我!”小卡尔似乎永远都没有脾气,无论是对谁说话都带有一丝怯怯的感觉。

就这一点让索菲雅从来都不满意。

“是你笨!哼,呆子!”索菲雅故作生气的态度更让卡尔难以理解。默默的站在对方身边,不知道该干什么是好。

“哎!”索菲雅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也能主动一点就好了。’

“卡尔!”轻声在耳边呼唤。

“嗯?”卡尔呆呆转过头望着索菲雅那张让自己难以直视的可爱脸颊。

“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索菲雅将刚刚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嗯,是的。巴特大叔给我介绍给了一个商团帮忙打下手,我想我是时候该出去做点事了。”说起自己理想中的未来生活小卡尔表情变得更加激动……也难怪,单纯的小脑袋里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处境远比可想中最糟的还要糟。

几年前‘表叔’将自己转让给一个叫巴特的人,由于当时年纪还小,做的活都不是什么重活,勉强还能承受……也正是在这里卡尔认识了索菲雅尼尔一群与自己处境相同的伙伴。也从他们口中认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哦,那……真是太好了……”索菲雅的语气渐渐变得低沉,到最后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怎么了?索菲雅,你不舒服吗?”看到身边的女孩沮丧的神情,卡尔好奇的问道。

“没,没有。”虽然心底很不情愿在此与卡尔分开,但对方毕竟有理想,作为‘朋友’应该为他高兴才对。“祝你早日实现你的梦想。”索菲雅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看着对方迷人的笑容,卡尔只感觉浑身有什么东西涌上心头。“嗯,一定会的。”

“卡尔,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索菲雅忽然问道。

“我?”卡尔一副思考的样子。长大之后要做什么,这个还真没好好想过,“我想做领主。”

“领主?”索菲雅不解的问。

“嗯,我听尼尔说领主可以掌管一个地区的所有大权,如果我做了领主就不会让那些坏人再欺负我们穷人!我要让所有的穷人都过上好日子。”卡尔坚定的回答。

望着卡尔的眼神,索菲雅感觉心中隐隐触动。眼眶微润“卡尔,你真是个好人。”

“那你呢索菲雅,你长大后要做什么?”

“我说了怕你会笑话我!”索菲雅舔舔嘴唇不好意思的道:“我想做宗教的圣女,嗯。不是因为我想收人崇拜,而是因为这样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我听尼尔说圣女只要一挥手就能让所有生病的人迅速好转,如果我能学会的话不是可以帮助更多有疾病的人吗?再说……再说卡尔以后也不会受累了。”小姑娘腼腆的将心中幻想吐露出来,只可惜眼前这位不解风情的男孩完全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哇,索菲雅。你好厉害,我听说圣女都长得非常美丽,而且都是魔法师!”圣女通常作为普通平民崇拜的对象,所以关于圣女的传说无论在哪都能听到。

“我当然知道,人家也只是想想……我都说你一定会笑我的。”索菲雅眼圈微红,如果不是卡尔的话她是死也不会说出自己这个可以说完全是‘梦话’的理想。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卡尔连忙摆手解释说,“我是说,你的理想很了不起。真的,可不像我只能想到这么多。”卡尔傻傻一笑。

噗嗤!被卡尔的动作逗笑,索菲雅心里突有一股暖暖的感觉。

“卡尔。”靠在一棵刚刚长出红色的松杏树下慢慢坐下来,“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今天好吗?”索菲雅的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在听到卡尔要到一个商团的同时,巴特也跟自己说了属于自己的去处……一个很有名望的巫女从巴特手中买下了她,也许过了今天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眼前的小男孩了。

“索菲雅,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看到索菲雅越越欲哭的样子卡尔手忙脚乱。

“不,不是。”索菲雅使劲摇摇头,下一刻竟抱住卡尔的腰“别问怎么多,答应我好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看到索菲雅伤心,卡尔的心情似乎也被感染。同样坐了下来,双手颤抖了抚了抚已经深埋在自己怀中的索菲雅,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清香传入鼻息。

“嗯,我会的。”

……

透过几片殷红的树叶,两具小小的身躯紧紧依偎在一起。

…………………………

我是谁?

我又在哪?无论多少次,我不断的询问这个问题,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回答我。

不,应该说他们根本不想回答我。我总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森林里走着,要去哪里?我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清楚的记得每一只遇见我的动物都会呆呆的站立着,无法行走。当我靠近他们想要询问的时候,他们却在急剧惊恐的悲鸣声中死去,随后连尸体都在片刻间化为粉尘消散。

呵呵呵……每当此时都会感到一阵爽朗,那股愉悦的感觉发自内心。没人任何东西能靠近我,即便我踩过的草丛都会在瞬间枯萎,时间不断的流逝,我依然未能找到回答我问题的人,然而我也不想找到他们。我开始喜欢生命在我手中失去的那一瞬间……简直太完全了,我找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艺术。

艺术!对,我懂得艺术。当生命以惊恐的眼神望着我的时候,那就是艺术!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我开始厌倦地面上的东西。

那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片焦黑的泥土和还以各种形式存货的枯木之外。我开始试着飞起来。我发现我的身体原来可以化为一团黑烟,我可以飞!而且还能飞得很远。

但我并不想离开这片已经被我‘艺术’改造过的森林。

我到底在寻找什么?谁又能告诉我?

……………………

纳加尔城,这个处于加纳丽塔帝国最西方的城市里,最近却流传出一个惊人的消失,距离城市百里之外那个未命名的茂密原始森林,居然在以每夜为时间段一片片变成荒芜的黑森林。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城市里的人很少有人会愿意走入原始森林中去,没有道路,更没有旅店,到处是布满荆棘的原始森林,就算是强大的魔法师或是武者们都不情愿走入其中。只有少部分生活在城外的居民会在原始森林外围采摘一些珍贵药材或打猎用于集市上交易。

流言的开端来源于一位常年守护在城门上的士兵,那天清晨,士兵偶然见到遥远的原始林地带中出现一片焦黑的区域,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雷击起火造成,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可是几天之后士兵发现焦黑的区域正在不断扩大,虽然相距很远,但士兵可以肯定相比前几天的确是在扩大。

怎么回事,这几天好像没打过雷呀,难道是火没有熄灭?可是为什么没有烟冒出来!

士兵将消息告诉给了上级,因为原理森林一旦被破坏,对于城市也是不小的损失。但是即便上级呃介入依然没能改变森林荒漠化的命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渐渐的整个城市的居民都注意到这件事。由于地处原始森林深处,城市里的人没人愿意去探个究竟。只能看着森林一片片变成荒漠。

终于,几个月后……在一个傍晚,恐怖的事件发生了。几乎所有的鸟类乃至少见的魔兽居然统统冲出原始森林,朝城市的方向涌来。惊慌失措的魔兽让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美美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野味大餐。

可是酒足饭饱之后又有人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魔兽甘愿冒着被吃掉的风险也要跑出森林呢?

红月,血色的红月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夜空。据说每到夜深人静时候都会听到远方传来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吟诵。

直到这时人们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纳加尔城开始向帝国各大城市发布消息,希望能有佣兵团或是帝国势力将事情查明,当然如果教廷势力愿意介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因为在家那儿城中已经有流言传出这是‘恶魔’现世的征兆。(在吟游诗人的传唱中恶魔通常指会给世界带来灾难的东西。)

然而将这件事从加纳丽塔帝国传到国外的事情……发生在半年之后,一个自称富有多年野外经验的佣兵团以高额的价钱前往原始森林查探……几天后,守城的士兵们忽然发现远方旅步艰难的走过来一个人!是佣兵团的一员。颤抖的身体嘴里喃喃念道:“死神!是死神的诅咒。”不理会任何人的询问独自走着。

第二天一早当然人们再次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大街上,惊恐的表情仿佛临死前看到过什么恐怖的事情。

死神!这个来自教廷神话故事中捏造的名字,难道真的存在?

一时间关于死神的说法开始不断在加纳丽塔帝国各地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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