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被打开,莫小四从中拿出了一张卡片,流光溢彩,卡面上一片模糊不清。
“居然是白晶卡。”她一爪将卡片摁上了额头,输入神识。
一天会的信物从上之下分为魔晶卡,紫晶卡,白晶卡,灵晶卡,水晶卡,而魔晶卡和紫晶卡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洛舞云能送出一张白晶卡也是及其不容易了。
“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宋涵衍坐在对面,神情很淡。
莫小四想起了他之前的那句话,看来这是打算要秋后算账了,于是吩咐身后:“你们先退下。”
甲七甲八依言离开,顺便拖走了感冒的绿萝。
“你这是打算要向我坦白了么?”莫小四打算先发制人,再不济装糊涂。
“坦白?”
“那天你袖手旁观,让你给个解释,你说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洛舞云来了,此事就作罢了,我看今日正是时候,不如……”
宋涵衍沉默了一会儿,那天的事他也想起来了。
他并不是忘了。
而是清醒了。
有时候说一件事得看心情,说得正经点,就是要具备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了那个时机,一时的冲动就消散了。
“你真的想知道?”
“嗯啊。”莫小四嗤笑于他的犹豫。
宋涵衍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事情掌握不在手里的感觉,所以他喜欢掩饰,莫小四这一笑像是突然冲撞了他某根神经,那些令他百般不解的经历在脑海中纷至沓来。
“你听过创世初,天地诞生了一种永生不灭的异兽吗?”
莫小四摇头。
“它名为麒蜑。据说麒蜑一族仅有一兽,可化人形,也有人类的名字,只是没人知道它的模样,也没人知道它的名字,甚至它已经有上千年没有出现过了。”宋涵衍盯着她的眼睛说。
莫小四轻微皱眉:“这与你要说的有关系吗?”
“它还有另一个称呼。”宋涵衍顿了一下,“斩魂者。”
“听着很有意思。”莫小四应,“一种异兽被推崇到这般地步,这在以人修为主的修仙界,当真是可笑。”
“可笑么?”宋涵衍勾唇,“还有更好笑的事,遇到你以后,我似乎发现了它更深的秘密。”
“与我有关?”
“嗯。”
“或许在下不知在何处得罪了你,你我……”宋涵衍又停住了。
“你故意装神弄鬼,吊我胃口是不是?”莫小四咬牙。
……
“我怀疑你身上藏着斩魂者。”
莫小四怔了。
“开什么玩笑!”
但她身上确实有很多让人疑惑的地方,比如说她对神魂的感知。
“你为何信誓旦旦地相信自己能救我妹妹?”
“我又为何会相信你跟你来到这里?”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是谁破了夜色梦魇吗?”
“这一切的答案,都在你自己身上。”
在莫小四的印象里,宋涵衍从来没有一次性对她说过这么多话,然而这一字一句都压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承受不能。
“我是人。”说这话的时候莫小四有些心虚,宋涵衍的话让她信了几分。
“没错,你是人,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宋涵衍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胸口上。
莫小四捂胸,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涵衍眸色暗了几分:“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说,臣子仟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我有说过这话吗?”莫小四讪笑,“那都是醉话。”
“醉话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小四你觉得呢?”宋涵衍靠近她,“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在你我之间发生过的你不知道的事。”
宋涵衍现在给她的感觉比她认识他的任何时候的语气都要咄咄逼人,让形势上风偏向了宋涵衍。
“我们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对啊,看样子好像还是我对你始乱终弃了。”宋涵衍耸肩。
“啥?!”莫小四抽了抽嘴角,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她要配合,“你一定是失忆了,其实呢,是我把你上了不负责。”
她露出认真的神情。
“嗯,事情就是这样。”
一根手指触到她的眉头,微凉的触感从眉心一直蔓延到心里,他淡淡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别闹小四,我在说正事。”
“嗯,你说。”
“……你先说。”别想忽悠他。
莫小四推开了视角上的手指:“我不会说的。”
宋涵衍换了另一只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放至耳后,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刚想问为什么,她的语气来了个峰回路转。
“除非……”
宋涵衍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她开口。
“除非你是我的人。”莫小四露齿笑。
……
“好。”
“等等,好什么好?”莫小四推开他靠近的脸,腰已经被他扣在了怀里。
“让我成为你的人。”宋涵衍与她俩目相对。
不对劲,今天的宋大爷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且不说她和臣子仟的约会,他跑了去,她姑且认为是怕她出事,没人救他妹妹。
可现在算怎么回事?
莫小四伸出手,想要掰开他扣在腰间的手,他却配合的松开了。
“我是说,赐契。”
莫小四这话一出,宋涵衍表情僵了,随后慢慢地露出一抹冷笑。
“看来至今为止,是你在耍我?”
“我耍你什么了,我只是脑海里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个词,似乎只要结下赐契,你便是我的人了。”
宋涵衍看了她一会儿,正色说:“很抱歉我要推翻我刚才的推测,不是你身上藏有斩魂者。”
莫小四:“……”什么鬼?谁在逗谁玩?
“而是,你就是斩魂者。”
莫小四再一次抽了嘴角。
“斩魂者的赐生,将诞生一代的萦魂者,完全听命于斩魂者,这是它作为上古异兽独有的能力,为天地所不容。”宋涵衍继续说。
“这就是你的依据?”莫小四说,“既然你我谈不拢,不妨先冷静一下,毕竟我是不是你所说的斩魂者,都没有半点关系,毕竟你只是想救你妹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宋涵衍并没有阻拦,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好像……今天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