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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江湖恩怨

庐城中,在最近几天中好多乞丐都被一帮人无缘无故的给揍一顿,据说是因为找一个人,城中乞丐都吓得龟缩不出,不敢上街乞讨。大头也一样,见过那些被揍过的人,想想都心里发毛,断手断脚都算运气好的,有的直接被一拳打烂了脑袋。

乞丐都是社会地位处于最底层的人,死了也没人管,官府更不会管、巴不得这些乞丐死绝才好。大头很郁闷,眼看仅有的一点余粮都已吃光,不出去乞讨是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飞饿死不可。

问了几个平时关系比较要好的伙伴,怎么劝他们都不行,就是不敢出门,大头气的跺脚直骂:“你们这帮窝囊废,活该饿死你们,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一路躲躲闪闪,加上两个被傅冲打的尚未完全消退的黑青眼圈,看着就像一只靠近鸡笼的黄鼠狼,生怕厄运当头,碰上那几个煞星可是真够喝一壶的。

……

……

胡二和贾老大也很郁闷,找了四五天,愣是没找到那个买药的小乞丐,当初有三个买内外伤药的病人,经过探查之后,有两家已经找到,并且排除。就剩下这最后一个希望了。

本以为这个买药的小叫花应该不难找,可是在庐城中几乎是翻遍了也找不到对方的踪影,按照德仁堂的伙计描述画了一张头像,问过好多乞丐,基本上都说见过,可就是没人知道他在哪落脚。

眼看最后的希望即将破灭,众人均都火气上升,这次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两帮人三个兄弟受了重伤,至今还没法下床。

满腔怒气的众人最后开始拿乞丐出气,问过不知道的就暴打一顿,一时之间弄得庐城鸡飞狗跳,路上行人都绕着乞丐走,就怕遭受到无妄之灾。

可是最近路上连乞丐都见不到了,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好拿城中百姓出气,打了乞丐不打紧,要是打了城中百姓,官府就不得不出面了,虽然这帮恶人不会惧怕官府,但惹上了官府,麻烦还是太多。

“贾老大,若是再找不到线索,咱们这趟庐城可就白来了。”胡二气呼呼的说道。

“是呀,这都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再找不到可真就没咱什么事了,听说秃鹰两天前已经到了百里外的伏牛镇,如今应该进了庐城境内,就是不知是否到了城中。”贾老大倒是比较冷静,但语气中不难听出来丧气之意。

“真的?……消息可靠吗?”胡二闻言心中一紧,长吐一口气,沮丧之意溢于言表。

黑道高手中排名前十的人物,真不知这等级数的人物怎会为了那点赏金来趟这趟浑水。贾老大无奈的点了点头。

几人相对无语,胡二摇头苦笑、愕然发现有个小乞丐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巷口缩头缩脑的往外张望。远远看去,年纪和个头都和要找的人差不多,高兴的将心中阴霾一扫而光,对贾老大使了个眼色。

……

……

一路乞讨,一路胆战心惊,可这时候的行人见到乞丐都闲避之不及,哪会有人给他赏点铜子或者吃食,肚子越来越饿,大头想到了来凤楼酒肆后巷里总会有一些剩饭剩菜,最近这些日子同行出来的少,定然有不少吃的东西。

可是从他现在的位置到来凤楼后巷,必须要穿过一条主街,趴在巷口处往外张望了一番,也未见可疑之人,深吸一口气,撒腿就往街对面跑去。

刚跑至路中间,忽然后领一紧,被人悬空拎了起来,大头本就是惊弓之鸟,立马杀猪一般叫起来,挣扎个不停,路上行人吓得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只听‘呲啦’一声,大头的一身破衣服吃不住力,被扯断了,一个稳稳的屁股蹲跌坐在地上,顿时吓得面色如土。

众大汉将大头围在中间,见此情形,个个哈哈大笑,没想到今天遇见个如此胆小的乞丐。胡二看着手中的布条,实在是太脏了,一层黑色油腻,都不知道怎么有人还能穿的住这么脏的衣服,一阵恶心、嫌弃不已,忙将布条扔出去后在一个大汉身上擦了擦。

将画像拿出来对比一下后发现不是,怒气莫名在心中升腾,真要打人发泄,可见了大头那副模样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一来,怒气消散不少,自然没有动手打人,然后将画像给大头看,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大头早已吓得闭上了眼,正在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千万不要被打的太惨。忽然听见有人问话,睁眼抬头一看,讶异道:“咦!这不是傅冲吗?”感情这几天闹得庐城鸡飞狗跳的,就是因为这个小王八蛋啊。

贾老大一把揪住大头胸前衣襟将他提起来,着急问道:“你认识他?”

大头惊恐地急速点点头,生怕回答晚了就要遭受皮肉之苦。

“知道他住哪吗?”这次胡二着急抢着问话。

想起傅冲,大头就一肚子气,这不身上被打的地方还痛着呢,但是眼前这几位凶神恶煞找他定没好事,恐怕到时候傅冲是小命难保,大头不知道该不该帮他们找傅冲,两人之间虽然总打架,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况且若是傅冲真被这些人杀了,那自己就是帮凶,就是杀人凶手。

拿不定主意的大头先是摇头,不过恐惧迅速终结了他的犹豫。对方那要吃人的眼神,吓得惶恐不已的他又赶紧点头。

“带我们去找他。”众大汉异口同声大声喝道。

……

……

“今天有肉今天吃呀,明天饿了归明天呀,过了一天是一天啊……”傅冲嘴里哼着一段乱七八糟的东西,手上动作丝毫不受影响,细心地翻烤着火堆上的两只野鸡,一边抹着口水一边撒盐。

这是天一亮两人跑了几十里上路打回来的,他俩手上本不缺钱,就近在山脚下的村子里买些鸡来也是件容易的事,可俩人都觉得去深山打猎是不错的选择。

傅冲一是觉得卖来的不如偷来的吃着香,二是他不敢再去那个村子,因为上次偷鸡差点被抓,这次去了要是被认出来,真不知道刘定赐会怎么看自己。

而刘定赐考虑的则是,一来受伤时间不短了,这些日子都快闲的发霉了,需要活动活动,二是可以顺便锻炼一下傅冲的身手,打猎也是不错的修行。

可凤凰岭山水不行,连带着附近几十里的深山都罕有动物。所幸两人身手不凡,仅碰见的两只猎物都轻松拿下。

看着傅冲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刘定赐有些好笑,可是一细听他嘴里哼哼的词句,又觉得心中莫名一疼,某些地方被深深触动。

“好了,好了。”傅冲拿着穿着两只烤野山鸡的木棍一路小跑来到刘定赐面前,想要拨弄一只下来,却被烫的猛的缩回手来放在嘴边吹两口又赶紧摸摸耳垂。

刘定赐见他这样猴急,微微一笑,从他手中接过木棍,当中用力折断将木棍分成两半,然后挑了一只大的递了过去。

接过烤野山鸡,放在嘴边一阵猛吹,一口咬下去烫的直咧嘴,咬下来一块肉只得匆匆咀嚼几下囫囵吞下。傅冲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着刘定赐呵呵傻乐。

这可是四天没吃东西了,打坐时不觉时间流逝,收功后才发现肚子饿的要命,之后又是对练又是跑山路打猎,早已经饿的潜心贴后背了,换了一般人估计早已饿死。

见傅冲三下五除二的吃下手中的烤鸡后,刘定赐将手中未曾动过的又给他递了过去,傅冲一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实在是太饿了,当中撕开后又递了一半回去,还不忘舔了舔手指。

刚吃了一口,刘定赐忽然脸色一寒,冷喝道:“谁?”

……

……

其实大头也不知道傅冲具体在哪落脚,只知道他居住在城外,可是出于恐惧,不能不硬着头皮带那些人出来碰碰运气。

忽然想起和他打架的那个水潭,大头心里有了计较,先到了那个水潭再见机行事,能找到最好,要是找不到就在路上寻找机会脱逃,目前只有拖得一时是一时。

一路上大头绞尽了脑汁也没找到机会脱困,磨磨唧唧绕了不少弯路后来到水潭处,哪有傅冲的人影,暗道这下可死定了,荒郊野岭的,打死了都不用找地方埋,直接往水潭里一推喂鱼了。

“到底还有多远?”胡二终于不耐烦了。

“在……在……”大头吓得四周乱望的寻找,猛的看见远处几里外的半山腰上升起一阵黑烟,也不管是不是,答道:“在那!”,大头不知道自己这样随手乱指居然还指对了路。

贾老大突然一掌将大头砍翻,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指着昏倒在地的大头说道:“若是他敢骗我们,回来再收拾他,大伙儿加快点脚力。”

“还是贾老大英明。”胡二嘿嘿一笑领头直奔凤凰岭而去。

在众人离去后,一道人影踏空而行,一步十丈,抬头望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两个人影,发出一声冷笑,在水面中央一点轻轻飘过,抄着近路往凤凰岭方向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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