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皇嫂莫笑,仁操来给母后请安。”那男子向静宜只行了个家礼,然后望向我目光中尽是探询之色。
宜静对我道:“夫人这是皇上的三弟仁操。”说着向仁操道:“这位是新近入宫的花蕊夫人。”
“原来方才吟诗的才女便是皇兄口中那位“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的花蕊夫人么?仁操见过皇嫂,皇嫂之诗清丽脱俗,以柳枝想作画船缆绳,自然生动且新颖奇特,为前人所未道也。”说着向我行了一礼,我忙还礼只道不敢当。
仁操言词谦和风趣,比之保元另有一番风流斯文之态,与我和静宜只略站了站便告辞离开了,静宜笑着相送几步,就在这时却不想秋千架不知何故突然倾斜,凤仪人小力弱抓握不稳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这秋千地四周遍植芍药,更以蔷薇筑成小篱,此时花开锦簇,若小凤仪掉落花丛那不被扎成血人才怪。
事态急紧我也顾不得许多,因离孩子最近只得扑了过去,接住凤仪将她护在怀中,抱着她直直滚落入了花从之中,只觉得后背着地处刺疼异常,面上也有几处火辣辣的生痛。在众人惊呼声中,我顾得不身体疼痛,只忙低头看怀中的凤仪,见她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吓得面色苍白。
正欲起身却见韩静宜花容失色跌跌撞撞奔了过来,从我怀中接过孩子,面容惊惶的细细查看,道:“凤儿,我的凤儿,你可伤到了?你要是受伤让娘可怎生是好!”孩子这时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搂着母亲的脖子哭成了泪人,看她母女二人哭作一团,我只得从旁劝慰了几句。
背上越来越痛,我挣扎着方要起身,却听茗儿惊叫起来:“血,血……”我略回头看去,只见肩背处绯紫色的纱裳腥红数点晕染开去,心下也是一惊。脸上有些刺痛,伸手一抹也见血痕,糟了,莫不是破相了。
静宜此时已将注意力从孩子身上转了过来,见我受伤大惊失色,忙把孩子交与宫女过来看我,哭道:“夫人,夫人,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你为了救我小女伤了玉体,若是皇上知道怪罪下来要如何是好……”
我忍着剧痛,安慰她道:“不妨事,想是被那蔷薇花刺扎伤了几处,我回宫敷些药便是,若皇上问起我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姐姐放心吧。倒是凤仪年幼,看看有没有吓坏了,姐姐还是快些带她回宫让太医过去看看,开些定神药吃吃才好。”静宜闻言,唯唯诺了,拉着我的手千恩万谢后方带着凤仪往迎仙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