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到上海后一切顺利,上海分公司的元老们对凌尘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大为赞赏。可是凌尘心里还是惦记着凌潇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凌尘每天都在为凌潇祈祷。
下班了,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孤身一人在上海,每当夜幕降临寂寞来袭,凌尘都会给莫默打个电话,有句歌词叫做“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倒是因为想你才寂寞”,用这句话形容此时此刻凌尘的心情再恰当不过了。
徐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接莫默上班下班,即使莫默已经拒绝过他无数次了。莫莫此刻正坐在徐老师的车上,一言不发。
“在想凌尘吗?”徐老师看右边的后视镜的时候偷偷瞟了莫默一眼。
“我能告诉你没有吗?”莫默看着徐老师,然后一脸严肃地说:“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真的,徐云,不值得,你是知道我对凌尘的心意的,一辈子都不会变。”
“喜欢你,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徐老师语气有些霸道,但是十分没有底气,徐老师笑了笑,说:“你既然都直呼我的大名了,说明你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对吧?”
“并没有,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莫默回答着。
“恋人都是从好朋友开始的。”
“徐老师!”莫默加重了语气,“我不喜欢这样无理取闹的你。”莫默说完,红着脸,看着车窗外。
徐老师看莫默是真生气了,没有继续说话,猛得按了一下车的喇叭。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到了梧桐街,莫默下车后,徐老师二话没说,直接把车驶向了自己的新住宅。
“徐远怎么了?”莫本忠一脸茫然,看着徐老师的车疾驰而去,秒秒钟消失在了梧桐街的绿荫里。“他今天怎么不下来坐坐?莫默,是不是你惹徐老师生气了?莫默……”
莫本忠一回头,莫默早已不见踪影。他跟上楼,听到莫默在房间里打电话,只听莫默说:“我前几天去看过凌潇了,情况有些糟糕。”
“嗯,不过现在他已经回家治疗了。”
接着,莫本忠听到莫默放缓语气,带着柔情说:“你还好吗?”过了一会儿,莫默又说:“我很好,不用担心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莫本忠听到莫默依依不舍地说:“嗯,我等你……拜拜!”
话音刚落,莫本忠直接推开莫默的房门,说:“莫默,说了不让你管凌家的事情,说了让你离凌尘远点,说了让你和徐老师在一起,你怎么不听呢?”
“哎呀,爸,又来了,这几天你就一直在我耳边唠叨唠叨,重复唠叨。”莫默有些不耐烦,坐到椅子上,背对着莫本忠,接着说:“爸,我的事情我知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莫本忠开始生气了,语气加重,变得严厉。
“爸,你不能控制我内心的想法,左右我的思想。”莫默转过身,用大大的眼睛看着莫本忠,对视了几秒后,莫默眯着眼,眼睛像半弯的月亮,明亮而温柔,莫默哀求着莫本忠:“哎呀,爸爸,我希望你尊重我,支持我,我知道什么人适合我,我想跟着自己的内心走。爸,求求你了。”
莫本忠永远都抵挡不住莫默的这种真诚而深情的哀求,莫本忠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那么,徐远老师怎么办?”
“我一直把他当好朋友。”莫默肯定而确切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莫本忠一时哑然,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他转过身,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走出了莫默的房间。
莫默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憋嘴,内心有说不出的无奈,莫默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如此坚持,如此希望自己和凌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莫默不禁有些小小的恐惧,“难道,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我不知道。”莫默心里想。可是,莫默看到凌尘突然发来的短信,莫默立即笑了,刚刚所有的担忧、恐惧、无奈都烟消云散了,莫默点开短信,沉浸在凌尘传来的浓浓的爱意里面,莫默的思绪立即飞到很远很远,莫默似乎觉得现在自己和凌尘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似乎觉得盛开的茉莉是凌尘的笑脸,窗外的梧桐是凌尘的身躯,天空的云是凌尘作的画儿,飞过的鸟是凌尘为自己写的情书。不得不说,莫默真是太花痴了,不,是太痴情了。
徐远老师把车开到自己家楼底,使劲按了几声喇叭,引来了几个路人疑惑的眼光。最近徐远老师真是无心作画了,画展也不如之前,他感觉有些累了,但是,他还是坚信莫默终有一天会接受自己的。
此时,徐芸回来了,手里提着酒,看到坐在车上忧伤的徐老师,徐芸笑了笑,说:“哎呀,哥,瞧你这德行。”
徐芸开了一瓶酒,灌到自己嘴里,又指着徐老师说:“你还好啊,至少可以每天看到莫默,我现在连看都看不到凌尘,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哎,我问你,哥,凌尘他那么讨厌我吗?”徐芸把徐老师的车门打开,坐上去,递给徐老师一瓶酒,“哎呀,我问你呢?”徐芸推了推徐老师。
“你问我我问谁去。”徐老师冷冷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接过徐芸递过来的酒,“来,干杯,因为爱情。”
“哈哈,干杯。”徐芸笑了笑,打开徐老师车的天窗,站起身,大声唱道:“因为爱情,我们不曾忧伤……”徐芸又喝了一口酒,接着用沙哑地声音吼道:“死了都要爱……”
徐芸坐下后,突然对徐老师说:“我要去上海。必须去。”
徐老师笑了笑,看了一眼呆萌呆萌的徐芸,指着她鼻子说:“哈哈,傻丫头。”
“你才傻。”徐芸一下把徐老师的手打下去,然后两人就抱着酒瓶子,咕嘟咕嘟地喝起来。很快,徐老师就昏昏欲睡了,他眯着眼,靠着椅子。徐芸也两眼模糊,傻傻地看着徐老师,心思却跑到上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