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生的一切都让我琢磨不透,有鬼这件事还可以接受,毕竟也见过,可那天在墓地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来自哪?为什么以前没有过?十万元的那张冥币是怎么回事?爷爷说以后要还的,还什么?怎么还?还给谁……每天脑子里重复着这些问题,可这毕竟不是正常的事情,谁又能想明白。
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这一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失眠了,翻来覆去感觉怎么躺着都不舒服,自从爷爷的忌日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再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是,难道那一切都是在做梦?人一睡不着就会开始想各种事情,越想越没有头绪的,越没有头绪越睡不着,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干脆起来走到窗前看看“夜景”,皎洁的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使夜晚变得明亮却有显得凄寒,窗外的一切好像都是死着的,没有任何生气,“远眺千里雪,清晖何幽澈?姹紫嫣红早已谢,偏留枯藤独对月。鸟飞绝,人踪。唯有孤魂泣凛冽。”
就在我感叹这寒夜时,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外的院子里,因为我家在农村,前些年年前会有小偷挨家偷年货,我赶紧穿了件羽绒服到厨房拿了把菜刀,为了不惊动熟睡的父母和外面的“小偷”,我开门的动作很轻,一阵寒风袭来,由于精神紧张让我打了个哆嗦,我手里握着菜刀,警惕地四处寻找刚才的那个人影,前后院找了个遍,什么也没看到,由于下身只穿了一条保暖裤,感觉太冷了,一想刚才也没看清,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刚准备回屋,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我迅速向前跨了一步,猛地一回头,只看见一个人行的黑影在我面前,这个黑影全身好像是烟一样,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掉,我完全被吓愣了,这个黑影头部没有五官,但我却感觉得到它在盯着我看,好像很好奇,突然黑影冲我飘过来,我下意识举起菜刀向黑影挥去,奇怪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就像看到了空气,黑影穿过了我的身体,向远处飘去,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便跟了上去,看到那黑影一直飘过公路,公路对面有座孤坟,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有人来祭拜,黑影到了坟前停了下来,转过身好像在看着我,我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到黑影颤抖了几下,好像是在笑,然后它就钻进了坟墓里。现在应该是凌晨一两点钟,一阵寒风让我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突然感觉周围都是寒冷的,寒冷的月光直射这冰天雪地,四周一片死寂,此时感觉自己就要被这寒夜冻僵了,赶紧准备往家跑,就在我一转身的时候,却看见远处有好几个像我刚看到的一样的身影在公路上和野地里飘着,此时我感觉我的心里的温度好像和我身体外的温度一样低了,我赶紧往家跑,我刚进到院子里,一个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吓得差点儿没喊出来,声音被卡在喉咙里,那白色的身影没对我做任何事,却像我家屋里飘去,背影像个女人,披着过腰的长发,看着那东西穿过房门进了屋里,我突然担心起了还在熟睡的父母,我赶紧冲进房门,看见那东西正站在我父母的门口,我想都没想举起菜刀朝那东西砍去,就在菜刀离那东西的头顶只剩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时,我停住了,因为它突然回头看向我,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而且眼睛的部分只有两个黑洞,月光照射下显得无比恐怖,突然,它咧开嘴,狰狞的笑着,我看到她满嘴的猩红,手一抖,菜刀脱手,穿过她的身体落到了地上,我几乎被吓得崩溃了,瘫倒地上,被靠着墙,惊悚的看着那张脸,这时,灯亮了,是我父母被声音吵醒了,耳边传来母亲担心而急切的声音,我慢慢抬起哆嗦的手,指着那东西“有……有鬼!”我父母被我这句话吓了一跳,慢慢转过头看向我用手指着的地方,“哪有鬼啊?是不是做噩梦了?”母亲回过头呼了一口气对我父亲说:“儿子怎么了?好像从给他爷烧完‘三周’回来就不太对劲儿,是不是撞邪了?”父亲皱了皱眉,摇摇头,拉起坐在地上的我,问我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儿了,我这时才意识到,好像只有我才能看见那鬼,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摇了摇头说刚才做了个噩梦,没什么事。母亲扶着我去了父母的房里,让我和他们在一个屋睡,我用余光看着站在门旁一动不动只是用两个黑洞对着我的女鬼,心里极度的恐惧紧张,眼前一黑,我心里一惊,原来是父亲把灯关了,当眼睛适应以后,却发现门边的女鬼已经不见了,上床后必然无法入睡,一时半会儿不能从惊吓中缓过了,思绪十分混乱,为什么我会看见鬼?为什么白衣女鬼和那些黑影不一样?突然想起在学校董飞说宿舍管理黄老师生前跟他说过,许多怨气堆积起来会形成某种形态。这种形态应该就是鬼了,我猜我见到的两种鬼应该是怨气堆积的程度不一样的,那么既然是一种气,我想它应该伤不到人……刚想到这,突然感到一双冰冷而有力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而我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头发胀,好像头上的血管都要崩开了,渐渐开始眩晕,就在我比上眼睛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一张没有眼睛惨白的女人的脸,带着阴森的笑,露着血红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