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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勾心斗角

县牢外的茶棚之下,那周谦勇坐在茶桌之旁,旁边两个新面目的小厮伺候着,一个替他沏茶,一个替他捏肩捶腿。

在他的两旁,还有两个威武壮汉,一身劲装,目光警惕的守护在两旁,真可谓是威风四面!

见着乌云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地跑过来,那周谦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拍了拍乌云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很好!乌云,父亲很赏识你,要见你一面,回去吧!”

听着这一句话,乌云心中差点破口大骂!这没良心的恶人,竟然连一点吃喝都不给,就要让他回去办事?

不过此时乌云心中却是更加认识到周家的刻薄寡恩,对待他这么一个定罪坐牢的奴才竟然连赏赐都没有,甚至连一句慰问都没有!

如此周家,便是以后用来作奴才也是养白眼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悔呢!还是全灭了吧!

乌云心中下定了决心,脸上却是浮现出感恩戴德,还有那面对家主的惊喜之色:“少爷,真的?老爷很赏识小人?”

“嗯!走吧!”说完,这周谦勇也不管乌云,直接转身就走,龙行虎步大步流星的。

乌云在其身后一看,是连忙紧咬牙关,撒腿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乌云快觉得自己快要累死的时候,那周府终于到了!

乌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到周府门前那一排排马车之上的木箱,还有那些陪着笑脸的管家之类下人,心中不禁惊疑了一下,留了一个心眼。

走进周府,乌云跟着那周谦勇七绕八绕走到一处阁楼面前,那周谦勇恭敬地敲了敲门,随后才推门进去,拱手轻声说道:“爹,乌云带到了!”

这阁楼不大,只不过是教室一般大小!不过阁楼之内四周都是书架,唯有内角一处小木梯通上二楼。在阁楼的东面,一张黄鹂长桌摆开,上边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在书桌之后的书架之上,左弓右剑,俱是宝光闪闪。甚是醒目。

唯一让乌云意外的,这阁楼之中的小物件看上去都挺是陈旧,散发着一阵淡淡的霉味。

此时的周家家主,那白面帅个周中群正坐在书桌之后,轻描画笔,勾龙点睛!

那周中群手上画笔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点,随即行云流水般一圈,那染了金漆的笔锋便在画纸之上点出龙睛,随即他放下画笔,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说道:“在牢里被关了三天,辛苦了吧!坐,这有清茶!谦儿,你去吩咐厨房做些饭菜来!”

听闻这一句话,乌云心中登时觉得,这周中群成为最后的大赢家,真不是纸糊的!

便是这一份情商,还有这一份时时刻刻让人觉得受到尊重的君子气度,只要运气不太差,就算去到现代也比某些渣渣混得好啊!

不过看来自己阴神出窍夜游损伤了神魂之后,却是又睡足了一天一夜啊!乌云心中虽是惊叹,但脸上却是浮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惊惶表情,连忙拱手躬身说道:“老爷少爷面前,小的哪敢逾越,这……”

还没等乌云装完,那周中群却是轻轻摆了摆手,笑道:“这些规矩,你记得还是挺牢的!不过,这琉璃瓶,你又如何解释?说!你到底是不是大乾王朝派来的奸细!”

蓦地,那周中群说到一半却是猛地一拍桌子,对着乌云张口雷霆咆哮!

恍惚之间,乌云的双眼之中似乎见到一个威武霸道狰狞,随时择人而噬的万丈天神在对自己张开血盆大口,那一声声雷霆喝问在自己耳边炸开!嗡嗡作响!

下一刻,乌云双腿竟是不由自主地一软,却是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同时嘴里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奸细!”

说完之后,乌云才瞬间回过神来,脑中飞速转动,却是露出一副迷惘无辜的表情来,看了看那周中群,又看了看那还没离去的周谦勇,弱声弱气地说道:“老爷,小的从小在这周府长大,又怎么会是那大乾的奸细呢?”

这周中群还真是好心机!专门设局让乌云心神松懈,随即却是以神奇音功震开乌云的心房,突袭质问!

“呵呵!看来是我多心了!”那周中群微微一笑,身子一松,那宛如恶虎的气质登时消散,重新变回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他坐了下来,却是满脸笑容地虚抬手掌,道:“乌云,你起来吧!这个琉璃瓶,你可否详细说说它的来历?”

戏肉来了!

乌云心中一紧,却是突然想在他在牢里演技直接被那县令戳破的事情!登时念头急动,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发挥出自己的巅峰演技!以免被眼前这七品练髓的周中群瞧出了破绽!

“老爷稍等!容小的细细斟酌片刻!”乌云拱了拱手,调整了一下心理状态,脑中飞速转动,却是在添枝加叶,将那不存在的童颜鹤发老爷爷形象补完!

少顷,乌云却是眼光上抬,做出一副回忆的表情,慢声说道:“前几日,少爷让我出府买那金刚墨,走至那蚌安街的拐角之时,那老爷爷便凭空出现在的小的身旁,小的当时是异常惊讶!只因这身穿道袍,白发童颜的老者曾与小的在很多年前见过一面……”

说着,乌云却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将那老者传授那一句‘皇皇寰宇,三才万物入奇书’,还有赠与他琉璃瓶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乌云脸色稍有潮红,却是一脸兴奋和自豪,心跳也是在他的情绪带动之下加快了几分!

听完乌云的一通诉说,那周中群却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才抬头笑问道:“哦,既然如此,那乌云,你便倒着将前几日出去的事说一遍吧!”

哎呀!好家伙!

这周中群莫非是穿越过来的,竟然连这心理学的知识都知道!

在心理学上,有这么一个小窍门:事前编织的谎话顺着容易说,倒着就很难讲出来了!

乌云心中惊讶,脸上却也不惊慌,反而拱手自信地应道:“是!老爷!那日,小的……”

说完之后,那周中群脸上的笑容更是平静了,他轻轻点了点头,慢声说道:“如此看来!你到时没有说谎!”

“这……小的怎敢在老爷面前说谎!”听到这句,乌云连忙拱手说道。

“很好!老爷还有一个问题!”

“老爷请讲!”

“乌云,你曾说到,你第一次遇到这位白发老者之时是八九岁之时,他那是便传了你一首祝寿之诗。这个老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儿孙个个都是贼,偷来蟠桃献母亲!呵呵,这首诗倒有妙趣,老夫人听了也一定开心。不过……”

说道这里,那周中群的脸色却是冷了下来,将一本蓝色书册仍在书桌之上,沉声说道:“不过,这出入册之上,可是记载着,你八九岁之时一直呆在周府之中,何曾出过周府,见着那白发老翁!乌云,你这谎说得,可真是弥天之大啊!”

呼!

霎时之间,这阁楼之中温度骤降,仿佛一时之间变成了冰天雪地的野外!

啊!竟然有这东西!你周府还真比皇宫森严么?乌云心中大惊!

不!不可能!这周中群一定是在诈他!

区区一个周府!怎么可能还记得八九年前的人员出入,再说,周府之中奴才家丁流动甚多,又如何能记载得一丝不漏!

而且,在那县令之中听闻前身的身世之后,乌云很是可以确定,他不出这周中群的私生子!也便是说,这管理周府上上下下,还有打理家中生意,更要修炼武功的周中群绝没有可能会关注时时刻刻他这小厮的行踪!

赌了!

乌云把心一横,脸上却是自信满满地说道:“老爷!小的绝没有撒谎!小的胆敢发誓!若是小的撒谎了,就让五雷轰顶,五马分尸而死!”

“哼!铁证在前,你还敢狡辩!”那周中群脸色却是一沉,冷声一哼,站了起来走到乌云身前,浑身杀意四射,举起那漆黑如墨的手掌,再次出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罪!”

呼!乌云心中长呼一口气,那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一下!

这一次赌对了!若那书册真是记载着他历年来在周府的出入情况,那这周中群为何不直接将这本书册扔在乌云面前,还要跟他废话这么多呢?

想到这里,乌云知道自己该如何演下去了!

就是四个字,死不承认!

只见得他一脸冤屈不解,甚是冤屈地说道:“老爷,小的真的没有说谎!小的还记得很是清楚!那年的蚌安街黄枫叶落,整条长街尽是金黄一片,绝没有说谎啊!”

感谢这古代人的节约精神,那安邦街一条街,每个院门之前一排树墩,乌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将那与胡诌出来的白发老翁在这蚌安街相遇,便是为的这一刻!

这一下,那周中群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冷面一转,却是伸手过流亲自扶起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嗯!不错不错!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坐吧!”

说着,他走回书桌之前,拿起狼毫沾了沾墨台,在一张小纸条之上开始挥笔写字。

写完之后,他却是将这纸条递了过来,甚是和气,甚至脸上带着一丝赞赏之色,说道:“你替老爷杀了那巴道,还有那冥生珊,还在牢里被折磨了三天,老爷我看在眼里!如此大功,又怎能不赏!乌云听着!”

听到这周中群的脸色逐渐严肃,乌云连忙拱手称道:“小的在!”

“从今日起,你便升为三品执事!赐姓为‘周’,赐黄色蚕衣,白狼皮靴,月俸二十两!暂居‘晓恩楼’!等一下,你便去找周忠怀管家领衣服靴子吧!周管家也会派些事给你做的!”

“啊!”听闻这一串,乌云脸上很是恰时地浮现出一丝惊愕,随即却是慢慢转为一脸狂喜,颤声说道:“老……老爷,您说的都……都是真的?”

“自然!那好吧!这便是老爷的亲笔手令!”

“乌云……不,周云感谢老爷大恩大德!”双手颤抖,乌云,不,是周云恭恭敬敬地接过那周中群的纸条,长躬拜谢!

随即,他一脸荣耀自豪,双眼微湿发誓道:“老爷放心!小的就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要报答老爷的赏识!”

嘴上虽是如此说道,但他的心里,却是无人知晓。

“嗯!你也累了吧!去吧,先好好休息一会!”周中群上下打量了乌云,很是欣赏地拍了拍乌云的肩膀,言语之中透着一丝关切。

“是!”周云的脸上甚是兴奋,连声音的控制不住,拔高了几分。他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然后躬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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