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呢?”殷晚一时想起伤心事,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泪滑落,在两颊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刻痕,仿佛昭告着:我真是可怜,竟然还没有放下。于是殷晚端起一杯茶,仰头猛灌了下去,拿起方巾混乱的抹了抹脸,对着唐奇说,“你如果愿意,那边偏房还空着。”
唐奇知道,这是下了逐客令了,心中怀有愧疚,也不想再打击她,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唐奇的背影刚刚消失,殷晚的双眼又迅速充满了泪水。
“我以为我已经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是五、六年前那个会不顾一切的,当众离开的小丫头了;我以为上次的那一剑,那刺在他身,痛在我心的一剑已经够还清所有的罪孽;我以为那晚他当着我的面与他人***这份对我的侮辱,已经深深让我明白,这种人不配做我的敌人……”
七年前,那个二八芳龄的殷晚,眼中,脸上都是笑意,本来是多么爱笑的一个人啊。但是那一天,大哥婚礼后不久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殷晚的脸上从此再也没有笑,只剩下冷冷的表情。她的心变冷了,变硬了,连把闺中好友送去服侍那明知道是假的南诏王都是可以的了。而现在,自从沈霞死后,殷晚的脸上,没有了那冷冷的表情,只剩下一种仿佛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关系的表情。而,每逢独处之时,殷晚的脸上又会不自觉的出现愁容,还有一种很勉强很勉强的笑。那种笑,在殷晚回忆当初美好时光的时候就会出现。与其说回忆美好时光,不如说,回忆那个人。
“只是我以为吗?真的只是我以为吧……”
唐奇当真在偏房住下了,住的那样的理直气壮。
唐奇天天在殷晚面前晃悠着,犹如荀姑天天在陶正山的面前晃悠一样。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让殷晚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摆在了她面前。是殷鸿的一封信:年关岁末,与吾妹已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本来,这会正教过年也可以不回去的,只不过,正教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是亲近之人去世了,那过年的那十几天里,必须得待在亲近之人生前的住所,为他祈福。而沈一兰去世,沈霞冤死,殷晚是不得不回去了。
而当殷晚回到正教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晚儿,你可回来了,我和你其他几位哥哥在商量你的婚事呢。”是与殷晚比较亲近的四哥第一个贴了上来,随即,二哥三哥也上来嘘寒问暖,不一会儿,陶正山跟着殷鸿的后面,也进来了。
“晚儿,你跟我来。”是荀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