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山很是惊讶,同时又很羞愧,但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却是:“那,您和令妹当初可是圣教所救?”
“当然,”
“那,当初圣教,当初您做教主之时……”
“自是故意想让,以还旧情。”
“洪家剑,天下剑,岂是你郑家歪门邪道能够匹敌?”二哥的一句话,正中陶侠士的伤心之处。
“洪家剑,天下剑……”陶侠士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黯然神伤,“我郑家,我郑家剑,我郑家……”
所以今天,陶侠士没有保留,他清楚地知道,他郑家剑是比得上洪家剑的,而且,双方已经互不相欠了。还要留情做什么。
顺起飞花,唐奇教给五妹的第一招
顺势而起,剑起气起,气起花起,花起剑落,剑落花落,花落剑复起。
此招及其讲究快狠准。
此招一出,殷鸿明白,倘若是自己和小妹比试,便纵然自己使尽全力,也不能输得好看一点。但是陶正山能够和五妹相持那么久,也就是说,郑家剑也有其精妙之处,那一句“洪家剑,天下剑”说得太厚颜无耻了些。他第二个想到的是,圣教的实力不容小觑,正圣两教必然难逃一战,但是他也知道,圣教并没有那么低贱,正教也没有那么高尚。
自家小妹和自己怕是有一天要兵戎相见。
“大哥,其实可以……”
“算了吧,我尊重她。”
二十年前,圣教紫空山上莲花庵,一身是伤的殷鸿在那儿避避难,妹妹已经交给了圣教荀姑带上山,爹娘都死了。复仇,复仇。这两个字占据了殷鸿的内心。
“施主,静怡师太邀您叙茶。”
“静怡师太?”
“便是昨日刚刚云游归来的静怡师太。”
“师太。”殷鸿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向静怡师太礼貌的问好。
“施主请上座。”
“施主请用茶。”
“施主,老衲见你面露怒色,不知所谓何事?”
……
“原来是灭门弑亲之仇,”静怡师太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弥托福”,“施主可是要去复仇?”
“仇,自然要报,一报还一报。”
“施主,可否听老衲一言?”
“师太请讲。”
“老衲在圣教里领个闲职,从不参与正圣两教之争。
老衲本是大家闺秀,先母为圣教四姑之一,先父是正教副教主,管理分舵。先父先母都没有向对方掩饰自己的身份。日子称得上完美。无奈正教得知先母身份,竟然强迫先父弑亲,杀了先母。先父先母都是自杀,留我交由圣教养育。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你还没有出生。那时的我,年方廿四,血气方刚。
后来,我没有去复仇。正教和圣教都不是好人,双方所做之事也没有对错之分,各为各自的利益罢了。
施主,你说呢?”
静怡师太的一番话点醒了殷鸿,他在圣教避难三年,然后带着妹妹回去了,找到了亦毒,乔庄无人,绵里藏针,建了这江口四义堡。而后当上了教主。
殷鸿不知道的是静怡师太在他走后,脸上露出了一种为他感到可怜的神情。
如今,没有人去点悟殷晚,殷鸿只能默默地接受殷晚的“叛变”,接受殷晚的“与敌人为伍,与正教为敌”,承受着正教中人对殷晚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