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
一句话将所有官兵的吸引力都转到了正房。
不好。
沫汐泠当机立断,趁官兵刚才出去的时候,将柜子搬来堵在门后,房内一应家具也都被她搬到门后,堵的严严实实。
拍拍手舒了一口气,搬了这么多东西累死她了。
“没想到你力气挺大。”
后面轻飘飘传来一句打趣的话。沫汐泠背对着他,眉梢微微抽动,显然在隐忍着什么。
转过脸她笑意盈盈道:“让门下见笑了,眼下保命要紧,此时不适合聊天,若门下有什么妙计,可否让属下参详参详。”
“参详?”付和宇轻笑,“恐怕你没这个时间了。”
话音一顿,沫汐泠笑容僵住,余光扫去,堵的严严实实的门就要被冲开了。
沫汐泠淡定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她问付和宇:“属下暂且不跟您贫嘴,属下来这儿,只想确保小辜是否安全。门下可有见到她?”
付和宇眉毛轻挑,好笑的问:“怎么关心小辜了?她现在很安全,你不必担心。”
沫汐泠搬来房间仅剩的一架梳洗台,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属下与她多日相处以来,性情相投,小辜是个好孩子,属下不希望她受伤。”
说话时她眉宇轻皱,其中夹杂的担心毫不掩饰。
付和宇看在眼里,有些不屑,与小辜相处不到一个月,就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即使沫汐泠是罗门的弟子,付和宇却不得不提高警惕。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他知根知底的,付和宇都会打心底里防备。
门缝越来越大,沫汐泠不得不再次开口:“门下,我们没时间了。”
付和宇淡淡的扫了一眼门外正用力撞门的官兵,说:“跟我来。”
去哪儿?
沫汐泠念头刚一出来,脚下毫不犹豫就跟上去了。或许,门下真有脱身方法也不一定。
付和宇身材挺拔,肌肉线条在衣服的包裹下,也隐隐的浮出它的纹理,沫汐泠娇小的身躯被他他挺拔的身影完全包裹了。
沫汐泠不是个好男色的人,可以说她对人的外貌一直一视同仁,因为对她来说,敌人太多,而有些劲敌就潜伏在普通人之中,这些人比那种外边漂亮的人一般定力都要高多了。沫汐泠从来不会小看谁。
之所以想到这,只是因为她跟在付和宇后面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觉得她被人护在了羽翼下,也许是身高差让她产生的这种错觉,沫汐泠思绪往这飘了几秒钟,立刻就收回来了。
她进来之前没发现这个房间有什么出口,刚才搬东西时把东西都挪到门口了,堵的严严实实。付和宇借她的手刚好方便开了橱柜后面的暗门。
“我刚才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个门呢?”沫汐泠摸摸暗门的门框,心里有些不平衡。
敢情门下是利用她帮他搬东西了。
“只有一根筋的人是看不到别的路的。”付和宇轻描淡写的打击她。
沫汐泠嘴角轻扯。
两人迅速闪身入了暗门,刚透入一点亮光的路被身后合上的的门关上了,黑漆漆的暗道如同野兽的血盆大口,无边无际,只要陷进去就出不来,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身后官兵的叫嚣被一扇门阻挡在外面,光线完全消失了,沫汐泠突然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睁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也看不清前面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似乎还在动。
“那是什么?”
沫汐泠揉揉眼。
付和宇走过去将那一团挥开,唰的那一团如同分裂一样,向四下散开,它们在怕付和宇的气息。
“这是黑癞,不要让它们粘上你的身,不然别想有命活。”付和宇在前面开路,这个通道貌似也没那么安全。
沫汐泠眨眨眼:“属下很好奇。”
“嗯?”
“小辜一个小孩子房间里有密道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但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你就不怕伤到她吗?”
付和宇默了默,说:“苋和院以前是前门上住的地方,她在的时候黑癞不敢伤害她,小辜跟她在一起久了,身上沾染了她的气息,这些黑癞自然也怕她。”
哦,懂了。
沫汐泠识趣的没搭声,她听出来门下的语气并不是很好。门下和前门上之间的一些事,沫汐泠多多少少听说过,知道小辜、苋和院对于门下来说是什么,所以她也只是听听,不会多插一句话。
该过去的就让它随着时间默默消散吧。
黑癞毛毛的外形,在黑暗中隐藏的极好,它们怕付和宇的气息,不代表沫汐泠就安全了,因为这里的黑癞还不少,沫汐泠一时之间也难以将它们全部消灭,所以只能尽量往付和宇身边靠拢,一点一点的挪着小碎步,直到一个不小心,额头撞到了他坚实的后背。
沫汐泠浑身一凉,身形僵住,直觉告诉她,她完了。
“离我远点。”
高大的后背如山峰压来,冷漠的话冰水一样浇了沫汐泠全身。
“哦。”她默默的后退两步,和付和宇保持距离。
可惜付和宇的气息没想外放太多,两步已是最大范围,沫汐泠一退后两步,黑癞就虎视眈眈围上来,不进也不退,只瞅准了时机就往她这里钻。
眼见一只黑癞大胆的窜过来,沫汐泠吓得尖叫一声,闭上眼就贴上了付和宇的后背。
预料中两人接触的感觉没有传来,倒是有一股比那个更加强大的力量将她甩了出去,沫汐泠呕出了两口老血。
艰难的从墙上爬下来,沫汐泠扶着腰哀叫一声:“我的老腰啊!――”
话音未落,黑癞像找到了美食般往沫汐泠这边聚拢过来,而此时付和宇与她隔着万水千山根本不打算救她的距离。
沫汐泠哭。
“别来啊,我不好吃的。”沫汐泠又哭又笑,“门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付和宇站在一旁,看着好戏。“你若是连这点困难都不能解决,罗门要你也无用,不如让本门先送你一程,免得你日后出任务时尸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沫汐泠嘴角一抽,干笑。
黑癞这东西生活在黑暗中,繁殖也在黑暗中,刚才没仔细看,密密麻麻不知何时越来越多的黑癞出现了,齐齐涌向了沫汐泠,几乎将她娇小的身形淹没。
在黑癞爬上沫汐泠的脸颊时,她只想到一句。
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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