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侯瑾才从秦月雯那边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卫如意站在院子里,脸上有些倦容,像是没有休息好。
见夏侯瑾回来,卫如意显得很高兴,她看着夏侯瑾道。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妾身等了你一晚上,殿下一定是累了吧,我煲了人参燕窝粥,殿下要不喝两碗再去休息?”
这还是卫如意第一次给夏侯瑾做吃的,夏侯瑾看了她两眼,冷冷道。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已经用过早膳了。”
他说着转身便往书房去了,卫如意紧紧捏着手里的花朵,花瓣都被她捏碎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夏侯瑾看见她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想到这里,卫如意转头看着身边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道。
“琵琶,你昨夜当真看到殿下往留香茶楼旁边的小院子去了?”
被叫做琵琶的女子点点头道。
“千真万确,侧妃不相信琵琶可以去查查看,那边住着的主人。”
卫如意一听,顿时心如刀割,夏侯瑾的反应就像给她捅了一刀,现在琵琶的话,无疑又给她洒上了盐,顿时让她心痛的快要窒息。
她摇摇头,眼里噙着泪道。
“不必了,我知道主人是谁,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琵琶见主子不愿意再说话了,便告退下去,卫如意一个人坐在石桌前,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粥,心里却无比的心酸。
“殿下,难道如意做什么都比不上秦月雯吗?你就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卫如意说着眼角的泪便往下掉,她多想被赶出王府的是自己,要是夏侯瑾能像惦记秦月雯那样惦记她,她就是被赶出去也愿意。
想到这里卫如意捏紧了手掌。
“秦月雯,我本不愿意伤你,这可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霸占着殿下的心,你可怨不得我。”
这边卫如意还在想尽办法算计秦月雯,另一边柳明珠却过得无比的凄惨。
她被贬为皇子府的侍妾以后,便不能再住在含香阁,只能搬到另外一个小院去,这里虽然名叫翠竹馆,可是里面一根竹子也没有,只有满满的枯草,屋檐灰暗,到处都是一副衰败的景象。
管家打开翠竹馆的门,迎面就是一阵灰尘。
柳明珠挥了挥手嫌弃道。
“唐嬷嬷,这怎么能住人?我不住这里,我看我还是回含香阁去算了,这里连丫鬟都不住,你们怎么能让我来住这里呢?”
那管家只是个挂名的嬷嬷,夏侯瑾常年不在府上,所以皇子府里暂时还没有管家,唯一管事的便是这个唐嬷嬷。
唐嬷嬷一听柳明珠要回去伸手一拦道。
“我说柳侧妃,哦错了,您现在已经不是侧妃了,只是咱们府上的侍妾,应该叫您柳侍人才对了,我说柳侍人啊,您现在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啊?还以为您是这家里的主子啊?这侍人就该有侍人的规矩,你也就比这些丫头好一点儿,别端着主子的架子了,有的住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老身可没那闲工夫和你折腾。”
唐嬷嬷说完,春菊便不服气道。
“唐嬷嬷,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对待我家小姐的,整天不是巴结我家小姐,侧妃长侧妃短的叫着吗?你这人怎么变得这样快?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唐嬷嬷一听便笑道。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说春菊姑娘啊,这叫铁打的皇子流水的侍妾,今儿这柳侍人还在,可明儿就不一定了,我看你们还有得过就过吧,要是明儿殿下不高兴,把你们撵出去,可别怪我唐嬷嬷撵起人来手下不留情啊。”
柳明珠一听差点气得晕过去,她举手就要打唐嬷嬷,一看身边站着十几个婆子,又不甘心的放下手来,气急败坏的道。
“你这个死婆子,我还没有死,你们就这样落井下石,你别忘了我姐姐可是恭顺王妃,你们这样对我,当我有一天再变成侧妃,我就把你们全部打死发卖了。”
唐嬷嬷听了冷笑一声道。
“恭顺王妃不得宠,这上京谁不知道这件事儿啊,再说了,我唐嬷嬷在皇家当差几十年,就没见过变成侍人还能再做回侧妃的,要是是个殿下疼在心尖尖上的人,我倒是相信,不过柳侍人你还是算了,殿下不待见你,这全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呢?”
柳明珠一听顿时气得哭了。
唐嬷嬷不为所动,丢过来一串钥匙道。
“这是翠竹馆的钥匙,前前后后一共三把,你们自己去试一试,灰尘这么多,一会儿弄脏了我的衣服可就不好了。”
她说完扭着肥屁股就出去了,柳明珠蹲在地上哭了一场,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住在这里,便起身**菊夏荷打开屋子的门。
一进门,主仆三人便呆住了,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里面光秃秃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屏风也十分老旧,柳明珠估摸着这屋里任何一间东西,怕是都比她年纪还大了。
那床板也是咯吱咯吱的摇晃,里面的纱幔全都十分陈旧了,连颜色也看不出来,稍微碰一碰,还有灰尘扑簌簌的往下掉。
柳明珠一看便又要哭。
春菊和夏荷见了便也忍不住,嘴一瘪就要跟着哭,柳明珠立马吼道。
“哭什么?你们还不赶紧去把屋子打扫一下?难不成等着我来伺候你们吗?”
春菊和夏荷被骂了一通,心里便更不舒服了,于是便只能进了屋,开始打扫卫生。
柳明珠站在门外心里却不甘心,她想到了卫如意,卫如意明明就和她一起去找了秦月雯的麻烦,为什么受到惩罚的就她一个人,卫如意却还能光鲜亮丽的住在归暖阁?
这不公平,柳明珠忿忿不平的想,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事,凭什么她就要一个人过这种苦日子,想到这里,柳明珠站在门外叫道。
“春菊夏荷,你们两个先别打扫了,和我去一趟卫如意那里,我倒要问问,她凭什么还能风风光光的做的她的上妃,我却要受这种罪,我不服气,就是告到殿下那里,我也要说个清楚,这明明就是她替我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