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处仁心中的好奇和害怕纠结在一起,伸手去抚摸那龙背上的人物,却发现那些个人物栩栩如生,目光炯炯,似是注视着处仁一般,处仁移动到哪儿,那些人物的目光移动到哪儿。处仁此时感到了害怕,可脚步移动不得,手中的令牌就在此时不再闪耀光点,一股诡异的预感从处仁的心头升起。忽然,人物的眼中射出数十条色彩各异的光线照到处仁的身上,并游走起来。让处仁感到一股麻痒,身体仿佛被控制了一般就那么僵着,那数十条光线从处仁的身上游移,从手足部位渐渐向处仁的头部聚拢。最终,处仁的双眼被这些光线占据,顿时他感到一片白茫茫,同时巨量的信息如同崩溃的河堤汹涌地灌进他的脑中,他仿佛看见了一个老者渐渐走近,待能分辨相貌之时处仁不免意外,那正是在地宫中梦见的何老道儿,右手拂尘左手捧着个木匣子,一路笑呵呵的走到他的跟前,老道苍须白髯,道袍夹身,走到处仁面前笑而不语,却指了指他手中的令牌,然后打开了空空的木匣子,做了个把令牌放进木匣子的手势,处仁照办。何老道随后引处仁往山中走去,走到一处天然的山岩缝隙处,那缝隙只容得一人侧身而入,可老道走得轻车熟路,处仁跟得颇为狼狈,走了一段路后眼前出现了一道高耸的巨门,门上尽是掐金丝的雕刻,处仁也不再讶异那些鬼神般的图案,老道把手按在门缝上,几乎同时门上的金丝显露出蓝绿相间的光纹,异常绚丽,随后所有线条又展现出血红的色彩,老道手掌此时凭空出现了一圈光环,处仁看得傻了,只见光环渐渐移动,贴近门口,那门似乎受到了咒语念动一般,缓缓打开了。处仁跟着老道走进这空旷的地洞,地洞的光线暗淡,四周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中央一块天然的石台,石台上是一朵玉石雕刻的八角莲花,何老道把木盒浸在了浑稠的黑浆里,那木盒立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简直目不可直视,过了一会儿,那光芒褪去,宝盒上尽是流淌着的黑液。老道毫不犹豫提手便拿。
“道长不可啊,那黑汁…”处仁的话到一半,手也伸了过去要阻挡。可老道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一样,手掌直接向宝盒伸去,但见那黑汁仿佛懂得他的心意立刻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那个宝盒的真身,此时让处仁更为惊奇的是木匣子早已面目全非,完全变成了另一幅外观,那盒子通体纯白犹如象牙雕成,泛着铜绿的锁也不见了,而是金光闪闪的黄金锁扣,何老道拿起象牙盒子,递给处仁,示意要打开它,处仁当感怯意,可是老道二话不说,拿起他的手放在了盒盖上,那黄金锁自动解了扣,处仁呆住了,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老道,老道面露喜色,做了个请的手势,处仁诚惶诚恐地掀开了盒盖。展现在处仁眼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奇异珍宝,盒中卧着一枚鹅蛋大的晶莹剔透的宝珠,似乎是翡翠雕刻而成,却未曾见过如此完美无瑕的翡翠,处仁拿起宝珠,看见宝珠中竟嵌有沙粒细小的金粒,犹如点点繁星。
“这…”处仁抬手给老道看,老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把他带到有阳光射进的岩壁缝隙下,把宝珠放在光线下转动,忽然他明白了里面如此繁多的金沙的意义,第一个角度,有七颗金沙折射出耀眼的金光,那造型就如天上的北斗七星一般,老道再让处仁换个角度,又有一颗极为明亮的金粒散射出光芒。
“北极星!这里面是整片天空!”处仁惊讶道。老道笑而不语,示意再换个角度,处仁大胆起来,就在换了个角度后,宝珠发出七彩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岩洞,把岩洞点缀得五彩斑斓,处仁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色,连连赞叹。接着,老者双眼的瞳仁忽然变成了金色,那宝珠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变成一点白光,逐渐扩散开来,老道,岩洞都被包进了灼眼的白芒之中。
“前辈!前辈!这是怎么了?我睁不开眼了。怎么回事?”处仁忙不迭遮住双眼,由于白光太过耀眼,闭上眼还能感觉到隐隐的光线透过手掌传进眼中。不过白芒持续得并不久,很快就熄灭了,处仁也得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依旧站在何府的内圈大门前,只是和刚才的情况不同,那扇掐金丝的大宅门已经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干练的中年男人,一身简单的青灰色马褂,也没有留辫子,方正的国字脸,最让处仁惊奇的是他的瞳仁闪耀着金色,这让处仁感到有点畏惧。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块怀表,并没有注意到处仁就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对着远处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他的身后又跟出来一个姑娘,处仁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他的外祖母何婉萍,和在钱立群家看到的那副画如出一辙,闭月羞花,神情淡雅,外祖母仪表端庄,盘了个发髻在脑后,眉清目秀,灵动可人,一件淡蓝的宽袖长裙,随风微微飘摆,犹如天仙下凡。处仁见之不免心有异动。何婉萍看着中年人,开口说:“何濡先生,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塔里木芝兰河谷的工程还缺最后一个部件,我们准备明晚出发把样件带过去让匠人们依着做。”
处仁心中深深的震撼到了,原来这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何濡!
何濡并没有看向何婉萍,而是说:“知道了,不过你们备好的天车太慢了,我给你们换了一台,好快去快回,事成后我们就都要离开这里了。”
“是,可是芝兰河谷还没有建成,如果要投入使用还要等上半年呐。”
“不用担心,我还有别的任务要你去办,待你办完也差不多要半年了。”
“哦,什么任务?”
“你过来。”何濡凝重的说。
何婉萍站到他的面前,何濡拨开怀表背面,里面有一张纸条,递给了何婉萍,何婉萍摊开一看立刻大惊失色,下跪求饶磕起了头,嘴中惶恐的说:“婉萍不敢,求何濡先生另寻人引。”
“莫怪我,就是你,只能是你了。”何濡一脸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