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柔昔打扮的真是与众不同,明艳而大方,如同一朵绽放的桃花灼灼其华,那些女子相比她,明显不如,而我今日身着的仍旧是一件月白的裙装,清新而明净,我还特意在裙裾上用银丝绣上了星和月,这是我花了几天的时间才绣成的,这个心思只是当时突然萌生,我不想落选理应就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为自己争取机会。古代的服装用料就是太浪费了,绣起来也很费功夫,不过还算是一些简单的绣工,倒也会一点。
座上太后与皇上都到了,大臣们也在两旁观赏,只等着选秀。我默然站立在众人之间,偷望一眼高高在上的轩辕帝,那双眼睛里空空的,这么大的场面,他竟然在发呆?
不,似乎那道眼光落在人群里的某个人身上,突然脸上一阵泛红,心下不安,立刻垂了眸子不敢偷望。
昨夜那番话仍旧回旋在脑中,他是否安睡好?今日再见,心中总有几分尴尬,但此时已容不得我却步了。再看柔昔那股盛气和自信,让我打心底里气愤。
“那位就是尧姬?”
“听说是丞相之女,太后极宠爱她。”
我听身旁两位姐妹低声咕哝,台上在跳舞的女子舞步轻盈,神思却有些乱,是否太紧张了?然而那张面容却美的如同芙蓉出水般,体态优美,却有些似杨贵妃的美: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心中忍不住想赞叹,真的太美了!
在太后和诸位大臣的赞叹之下,尧姬退了下去,她之后便是众姐妹的表演,各自都拿捏出了一套与众不同的技法,不论琴棋书画,歌舞诗词,都像百花个个是争相绽放。
“沈婉!”
当太监在名册上喊到我的时候,我立即从人群中走出,小心翼翼走上台阶,正要行礼脚下有些紧张,差点一阵腿软瘫倒下去,幸好有人在后面扶了我一把,才免了这场洋相。我心中忐忑,毕竟台下的是整个唤月国的权势大臣,面前的是太后和万人之上的帝王。我上前便急忙叩拜,极为小心的行礼。
“沈婉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开始吧。”没等太后说话,就有人发了话,我起身抬眉间却看到一张漠然的脸孔,心中愣是咯噔一下,脚硬是软了下去,心中暗骂,该死的不知道脚下踩到什么有些黏跟,坐在龙椅上的人此刻出人意料的站了起来,在场的人惊的捏出一把汗,无人敢在这时候呼吸。
“没事吧。”话语温润,但仍旧不减其中的冷漠与生分,我起身,退出皇帝的长臂,恭敬道:“奴婢不敢,请皇上太后饶恕奴婢一时失误。”
“失误总是会有,哀家不怪罪你。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太后的眼神却一直落在我面前的皇帝身上,我暗暗叫苦不敢抬头,别这样阻扰我行吗?再有气也等我表现完了追究啊,求你了。
就这么静立几分钟后轩辕帝终于从我面前转身,坐回到龙椅上,似有自嘲轻笑了下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我也在陈姑姑的示意下退回换了双鞋后准备歌曲后上台。我的题目是创新歌曲,自然我也就想到了在现代流行一时的歌曲《手掌心》。我在现代接触过各种乐器,尤其是古筝和钢琴,笛子,包括一些书画,这些也都是爷爷的想法强加在我头上的事,而在这会恰能运用起来,心中感到十分惊喜。于是先前花费了几日功夫,让乐师按照我的意思根据三分损益来制作了一张二十一弦琴,这样一来,我也便能边弹边唱,露上一手了。(这个朝代竟然连十三弦都还没有发明,只有一种叫做‘秦琵琶’的弦乐器,在没有明确是哪个朝代时期我也只能先定义为秦朝之后,隋唐之前,我见过一些乐器也都是非常古老,比如埙,笙,钟,管,骨哨等,尚还没有准确的十二律。)
乐师对我的这个要求开始的时候也感到非常惊讶的,而在此刻,我感觉到全场的寂静和众人眼中的惊叹,甚至在那个乐师眼中并存着震撼!
当一曲歌罢,全场静默,我叩拜在阶前,额角已渗出密密的一层薄汗,在我面前的轩辕帝似乎还沉浸在曲艺之中,太后带着喜悦之色先开口打破这片静默:“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如此……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了,果真是赏心悦目之曲艺啊,从古至今,恐怕还未有过。”
“回太后,曲子叫《穿越》。”我小心翼翼回答,把原本的歌名改了改,旋律稍加修改了下,感觉这样较为妥当,也适合这个朝代。
“穿越?”自然在场的人都很惊讶于这样一个新型的词语,倒是轩辕帝此刻问道:“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那张俊美的脸上拂过一层清浅的笑,但也仍旧不自然,反而他的眼睛总是停留在我这身衣裳的图案上,暗淡了下去,似乎已经看懂些什么。
我仍旧垂眸跪在他的面前回答:“回皇上,奴婢来到‘灵秀阁’之后,有一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这个地方很美,男耕女织,到处都是一片盛世的景象。所以当奴婢醒来时,就有了灵感才写下这曲并命名为《穿越》。”人虽跪着,手心里却全是汗,发上的珠帘垂着,越觉沉重。
“很好,你有如此高超的曲艺,留在民间也是宝玉蒙尘。来,走过来,把头抬起来,让哀家看看你。”
太后笑容满面,看样子极为满意,但是她竟然要近看我,我一时间便慌乱起来,脂粉未抹,何以见人?刚才将面纱换成了珠帘,表演时不容易被人看清,近前恐怕会惊了他人。
我急忙跪拜道:“奴婢不敢。”
“沈婉,还不快将头抬起,难道你想违抗圣命!”皇上身边的太监喊了话,我不得不照做。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