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走还不忘送我个眼色:我走咯,你呢就给我乖乖的呆在这,哪也不许去。
他一跃上马,我突然就觉得急了,未等‘驾’字出口,便被我喊声叫住,勒了马转过头来便问了声:“怎么?”
近前,我却哑了口,气喘吁吁的愣在了那,这感觉并不是我以为的,于是,我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摆摆手:“再见!”
“说你奇怪,你还真是奇怪,跑上来就为了跟我说句再见?”
我点头,就当是吧!遂后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东西来给了我:“有事就找我。”
我接过手,是个很可爱的小玩意,椭圆形,像个小木梨,上面还有几个孔。我默默站立,马儿立刻飞奔了出去,只剩背影。我开始不想说话,一时间感觉落寞的找不到自己了。
待了会,无精打采而回,远远我就看见柔昔站在茶庄门外等我,她拉我进门,虽然表情很热情,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有一丝压抑。
“沈姑娘,以后就把这庄园当自己家吧,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下人去办就好。”
我礼貌的回应她:“麻烦柔昔姑娘了。”此时已全然没有刚才的兴致。
“客气了沈姑娘,殿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必这么见外,以后就喊我柔昔吧。”话语亲切,胜似五月的和风。
我微笑点头,而后便跟她去了一间厢房,因为是轩辕羽的朋友,我也少了几分防备。她带我兜转了几个弯后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厢房,里面布置的别有风情,还有一架古琴搁置在屋内,窗台边几盆娇兰被照顾的清翠养眼。
深入茶庄,原来并不那么大,但感觉很温馨,又极具韵味,对这样的环境我向来非常喜欢。
“这间屋子沈姑娘觉得怎样?”她推窗,让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屋里立刻充满了柔柔的暖意,还有扑鼻的茶香气味。透过轩窗,围栏中的花树可见,外面来去的人也都收在眼底。
“这屋子好雅致,谢谢你了,柔昔姑娘。”我感激的说。
“喜欢就好,沈姑娘先歇息会,我让下人去准备午膳。”
才转身,她又让人找了些衣物送过来,我在屋子里转了转,随手挑了件桃红色衣裳换上,再怎样也好过我身上的这件粗布衣裳,款式也比较简单,适合我的口味。这时我才想起那件印有梅花的衣服来不知怎么弄丢了的,相比之下,那件衣服的料子要名贵上几倍,毕竟是宫里用的丝绸,不同于民间,即使上好的料也难及进宫的丝绸好。刚才莫不是让羽殿下的侍卫一并带走了?一时倒觉得有些可惜,毕竟我是难得有一件这么稀有的衣裳的,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有这机会得到的。
今日午膳,是和柔昔一起享用的,她的话蛮多,什么东街口的脂粉,什么西街口的花饰,听了一大堆,我也只作敷衍了事。最后问起我是怎么认识羽殿下的,我想这才是她的主要目地吧,于是我回道:“那次我不小心掉河里,公子救了我,所以……才认识的。”
柔昔似乎感到惊讶:“原来是这样啊。”
“嗯。”我点头。
“公子真是个好人,不但救过我,也还救过沈姑娘。”
我细细回忆过来,倒觉得还有些感激于他。用完膳,我便回了屋,倒床上静躺了一会,在这里至少不用担心往鬼门关闯进闯出的了。
忽然,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外面有马蹄经过,似乎停了下来。本来感觉疲乏身子也懒得动,但听有人提到我时,忙一骨碌从睡意中蹦跳了起来,透过小格窗,心想,怎么是殿下的侍卫?难不成他们又折了回来?再一看,手上似有个包裹交给了柔昔姑娘,我急匆匆过去,侍卫已踏马而去,柔昔正拿着包裹向我屋子走来碰巧遇到了我。
“沈姑娘来的正好,公子派人送东西给沈姑娘了。”
“哦?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奇之下又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裹,立刻喜上眉梢,它终究是认得主人的啊。我得意之时,抬头却看到柔昔那双如冰的眸子,转而见了我又温热了起来,她对我笑笑,恢复那般盛情。
“我还以为把它弄丢了,原来是忘在了侍卫那里。”我高兴的说着,可发现自己是自言自语,柔昔哪会体会到我的这份感受呢,她是偌大一座茶庄的主人,一件丝绸衣服并不在眼中。至于我能坦然相对,她也不一定能够坦然于我啊,总觉得有一些隔膜阻在了我们之间,或者是自己太傻太天真,我不语默然和她走着。
“沈姑娘和公子认识多久了?……”
我怔了怔,回道:“算上今天应该见过两次面吧。”
她一脸惊愕,看向于我:“两次面?”我点头,柔昔放慢了步子,不可思议的看我:“我还以为你们彼此都很熟呢。”她的语气和那身段真有点像黛玉的情怀,柔的像水。
“我又不住在皇宫,哪会和他有诸多来往呢?只是有时候巧合遇上罢了,今天也算是个巧合吧。”我边走边笑着说。
柔昔安静的听着,发问:“沈姑娘为何整天都蒙着面纱呢?”
我长叹:“唉……实不相瞒,沈婉容貌不佳,自懂事以来,也就没敢在人前呈现过,怕吓到了人,所以不得不戴上这面纱咯。”
“啊?”柔昔又是一个惊愕的眼神:“可是,这样不是很痛苦吗?”
“别无他法,天下间也没有能治疗容貌的良方……”
柔昔停顿,转看向我:“有是有,只是太难得到。”
“是什么?”我惊奇起来。
“听闻唤月国灭了凤凰城原因也是为了它——一块可以使天下人为之疯狂的玲珑玉。”
看来,这并非是传言。
“玲珑玉?那是什么?”我故作好奇的问。
“那是块神奇的玉,形同宝珠,只有拇指般大,上面雕有龙纹凤印,不过我曾耳闻,来自曾经进宫给凤凰城皇帝送寿礼的鲁良国大臣的所见。”
我心想羽殿下说过她父亲曾经也是个当官的,而她在这接触官僚也较多,听到的自然也多,不一定是假,说不定能从她这能打听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