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 赌石之神
“怎么了，忆祖？”看到王忆祖吃惊的样子，欧柔十分的不解。
“没什么。那块石头多少钱？”王忆祖转移了话题，根本没有说出心中之念，他可是听说了，那个老张很不错，辨石能力很强，也许是老眼昏花了吧！
“要价五百万，我们只愿出三百万。”欧柔答道。
“哦。欧阿姨，拳头大的一块纯绿色的玉，大概值多少？”说着话，王忆祖还伸出拳头比划着。
“应该在五百万至一千万吧，甚至可能更高。”
“像我的拇指大的呢？”王忆祖比出拇指，又问道。
“一万到十万之间吧！”欧柔是有问必答，根本不厌其烦。
“欧阿姨，我认为最好别买那块石头，就是三百万，也会大亏。”王忆祖向欧柔建议道，但语气十分肯定。
“你凭什么这样说？难道没有看到皮面的颜色变化大，且有黑癣之类的条状斑块吗，这些都是有绿出现的表征？而且，看那‘松花’ 的颜色的深厚、众多、密集，都说明了其内绿色庞大。另外，就不说这庞大的蟒纹。”老张听到王忆祖的言辞，十分气愤地说道。
“欧阿姨，我只是建议，听与不听，请您自己决定。”王忆祖没有搭理老张，而是向欧柔问道：“欧阿姨，我再问您一下，如果玉有多种颜色，就像五种的，拳头这么大值多少钱？”
“你说的叫着‘五世同堂’，它也是玉中的珍品，价值虽然不及翡和翠，但也不低。按你所说的大小，应该在五十万至一百万。”欧柔耐心的答着。
“哦，谢谢欧阿姨！”王忆祖向着左三十摊位的老板喊道：“老板，你右脚边的石头怎么卖？”
摊位的老板看了下右脚边的石头，表面凹凸不平，更是黑不溜秋，大约两尺来高的一截石墩，它从无人问津，平时仅供自己踏脚，今日竟在大主顾还价时来问，随意地道：“两万，你拿走。”
“贵了。五千，如果可以，我就搬走。”王忆祖一下就砍去四分之三。
“好好。你搬走去开，恭喜发大财！”老板没有多说，就同王忆祖交易了。老板想让王忆祖早点离开，免得让王忆祖说黄了与大主顾的生意，因为王忆祖和大主顾不仅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并已经建议大主顾别买了。这种种原因，使他在小赚的情况下，就卖掉了石墩。
“梦婷，走，我们继续去挑宝。”交易完，王忆祖就招呼韦梦婷向下一摊位进发。
“妈，我们走了。”韦梦婷向欧柔打招呼道。
“欧阿姨，别后悔哟！”王忆祖也向欧柔说道。
当王忆祖、韦梦婷俩再次停下时，已经立身在内二左十三摊位前。因为摊内，有一截大约三尺长，直径约一尺的石柱，吸引住了王忆祖。石柱的一端，渗透出浓郁的黄气，色块呈绿色；另一端，渗透出浓郁的白气，色块呈红色。两端的色块，都有一个篮球那么大。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根石柱，不论哪一端，都是浅紫色，而不是欧柔介绍时说得，皮的颜色一般有黑、灰、黄、褐，浅黄、白等色；而且，整根石柱都是坑坑洼洼的。
“老板，那截石柱怎么卖？”王忆祖指着那三尺长的石柱问道。
“十万！”也许，老板知道石柱不怎么样，从表面看也确实如此，所以要价并不高。
“少点儿，我就要了。”王忆祖也不像在其他摊位上那样砍价。
“那就八万吧！八，发，你发我也发。”摊位老板直接就少了两万。
“好，成交！”王忆祖爽快地刷卡交了钱。
随后，王忆祖、韦梦婷俩又在各摊位前继续逛着，期间王忆祖又出手买下了几块石头，当然，不论是渗出之气，还是色块之色，都比不上在内二左十三摊位上买的石柱，但是，其透明度却与之前买的石块不相上下。
直到近十一点，王忆祖、韦梦婷俩才到了原石交易区最南端的切割场。场内有十台切割机，其中九台在工作，为人切着石块，只有一台在闲着，其切割师正坐在旁边吸烟，那切割师大约有五十多岁，两眼角布满了皱纹，身穿一套工作装。
“师傅，能帮我们切几块石头吗？”王忆祖、韦梦婷来到那位切割师跟前，韦梦婷问道。
“行呀。就是那七块吗？”切割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拉车工拉进来的板车上的几块原石。
“嗯，就是。”王忆祖点点头。
切割师拿起那块溜圆的石头，放在切割机旁，问：“怎么切？”
王忆祖接过切割师递来的笔，在原石上画出了如四张纸一般厚薄的一层。
“看来你对这块原石很有信心呀，也许真是一块好玉。”切割师看着王忆祖的画线，说道。随后，切割师将溜圆的原石放到修整机上，而非切割机，固定好以后，小心仔细的慢慢地磨割。
“出绿了！”按照王忆祖的画线，才刚刚磨割了一线，切割师就不自主的叫道。
切割师的叫声，顿时吸引了切割场中的人。因为几日来，切割场的气氛太低迷了，几乎没有赌涨的。
“肯定是一整块好翠，你们看那鲜艳的翠绿色。”在切割师磨割下五线的时候，旁边一围观者道。
“小哥，我出两百万，买它。”一位大腹老者指着还在磨割的原石出价道。
“我出三百万！”一位中年人也出价了。
“你们是在欺别人都不识货吧！”一位带着老花镜，像个学究的白衣老者说道：“小哥儿，如果你要买它，老朽愿出价七百万！”
“玻璃种，竟然还是玻璃种的。”磨割完石皮，并将其冲洗干净的切割师，看着手中的玉石，吃惊极了。
“清澈透明、细腻无质的玻璃种，且鲜艳的翠绿色均匀的分布在整块玉石中。这样的宝玉，仅愿出价七百万，老了，眼拙了。小哥儿，如果你还要买它，老朽愿出价一千二百万！”白衣老者加价道。
“老丈，不还意思。这块石头我不卖，我要将它磨成一枚翡翠圆石玩。”王忆祖拒绝了，理由相当的狗血。
“玩？”众人皆以为王忆祖开了一个大玩笑，试想，谁会拿价值一千多万的翡翠来玩？
“这块石头怎么切？”切割师才将圆玉石交给王忆祖，又抱起了三角锥形的玉石放在切割机下，问道。细心人就会听出切割师对该石不抱希望，因为他叫的是石头，而非原石。
在场者，不仅切割师是此想法，其他人除了王忆祖和韦梦婷，都认为三角锥形石就是一块废石。
王忆祖听到别人的议论，甚至不时入耳的‘废石’二字，皆不在意，因为他自己清楚真实的情况。而韦梦婷竟然也不在意，神色依旧，那是因为她信服王忆祖。
用画笔在三角锥形石上画了四条线，四条线就完全把四角切断了，王忆祖才对切割师道：“沿着线的外侧切割。”
虽然心中认为三角锥形石是一废石，但是切割师仍然按照王忆祖的话开始切割，毕竟王忆祖是他的主顾。
“咦，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出绿了！”切割师切下一角，竟然发现了一抹绿色，惊异地叫道。
“怪哉！废石也出绿？”围观的众人也注意到了。
“是幻觉，废石怎么会变宝石？”
“兄弟，你打我一拳看看！”
“哎哟，你还真打呀。”
“是真的。你们看，刚切下的那两角也是翠绿一片。”带着老花镜，像个学究的那位白衣老者道：“显然三角锥形石，不是废石，而是宝石，从目前来看，甚至可能也是玻璃种的正阳绿翠玉，只是比前一块大多了。小哥儿，前一块你要留下磨成圆石玩，这一块，你卖吗？”
“就是呀，小兄弟。如果你卖的话，我出三千万。”那位大腹老者道。
“小哥儿，我出五千万！”白衣老者见有人跟自己抢生意，直接就提价两千万，道：“这已经是此石的极限了。”
“对不起了，两位老丈。如果真是像你们说的翠玉，我是不能卖了，因为我已经将它送人了。”
“送人了？送给谁了？”白衣老者很吃惊，能轻易将一价值五千万的翠玉送人，可见此子之气魄，被送之人定然也不凡，致其不忍问出。
“我的妻子。我要将此翠玉送与她来打一对手镯！”王忆祖十分肯定地道。
“小哥儿，你身旁的姑娘想必就是你的妻子吧。她真乃一玉人，戴上此翠玉打的手镯，清纯、富贵就集于一身了。”白衣老者赞道。
“又怎么切？”说话间，切割师已经将四角完全切下，随之向王忆祖问道。
“这样——”王忆祖拿起画笔，几下就画好了线。
众人都没有说话了，都在等待、期望、见证，一块废石瞬变宝石，送与一玉人。
等了近半过小时，切割机的声音才停下，众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切割师。
“真的又是一块玻璃种正阳绿翠玉！”切割师刚清洗完玉上的石屑就不敢置信的叫道。
“让废石瞬变极品翠玉。这位小兄弟，真乃神人呀！”围观的众人中有人说道。
“对，应该叫赌石之神！”另有人补充道。
“梦婷，拿着！”王忆祖从切割师手中接过翠玉就递向了韦梦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