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亡与消亡。
未被命名的新型数据,在化为人类正踏出了那块被命名为无的区域之时……
圈,那施舍的“存在”就像是特地为你营造的栖息之所。所以一旦跨出去,那么“存在”的意义就消失了。
[那么,最后确定一遍,你是否要继续留在‘存在’的圆圈里。]
“哈呵哈,对于人类而言,这并非存在,而是圈养。根本毫无意义……”
一串已知自身为数据,却拿人类的眼光看待自己的衍生物。
随即她便向前踏了一步,从无名的流窜之地向外迈了出去,无法回头的开始了。
诡异的黑色遍及整个世界,深渊似的黑色齿轮高速并且疯狂的转动起来,瞬间碾碎了周边的数据。
眼前只是一层数据隔膜,伸出手去,那便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旋涡般的数据绞肉机,占据了大半的地方,破碎混杂的数据排列让人觉得刺耳。
黑色而恐怖的降临。
她踏出那个圈,这里开启一扇门。
一双公主的高跟鞋,左右被分成了纯粹的黑与白。嗒、嗒的清脆两声,前后像极的迈出门扉。
其他的还未刷新而出的时候,另外两道更加迅速的存在赶在数据列出的前一刻,已经斩到。
红色的赤焰之血,燃烧着剑刃代表【惩戒】、蓝色的沧澜铁剑,生锈的普通代表【守护】。
两柄利剑悬停于她那纤细的脖子两边。
惩戒极为兴奋的死盯着眼前殊于其他的异类,他咧开笑容,却又极为勉强的压抑住,手中的剑在颤抖,他想直接干掉对方……
守护要先按例询问,但他首当其冲的是惊愕。
“小、小女孩?喂!你是【什么】”守护分析着对方的数据,却意外并且惊人的发现眼前所从未见过的存在,同于之上某位相似。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踌躇的犹豫了下,用着人类的言语礼貌的问道,“能让我过去吗?”
pong!
枪炮声似的剑斩落而下,她的右臂直接泯灭的化为了乌有和细散散出的数据粉末。
不论是惩戒还是守护都没有出手,对她造成的伤害来自于这片地方存在的本身。
她的出现就如同病毒一般,和其它的任何格格不入。不需要数据集合而出的护卫,所有的数据都在排斥、攻击她。
人类一样、数据也一样。面对不同而未知的存在,它们并不欢迎这样的东西,来自数据上无意识的排异行为。
她面对那被毁灭的状态,却笑了。右臂开始吸收那些送死的数据,并以着极快的速度恢复了。
身为数据的她理应是感觉不到痛苦的,她却仍要去编造出给自己的痛楚,只是脸上没有表露罢了。
面对两位形似的大叔,幼年版的小乔她像一位优雅的公主,微微掀起了裙摆,礼仪性的微微蹲下。
“请放过我把。”没有威胁、没有压迫、没有理由的请求,出自幼小的她口中。
而这想象化为现实的话,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两位等同骑士的守护和惩戒迟疑了,并非是对于那股诡异的数据再生力,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转眼看去,幼年乔的前面根本没有什么两位骑士,有的只是一个疯狂的战士。
号称为【战神】的信仰、意志、人格。数据强度极限的最强体,他握着枝条,轻轻斩下。
千万斤巨剑般的压迫瞬间轰炸了一个空间。
【文件损坏】【文件损坏】【文件损坏】
那里只剩下了战神失望和不甘的愣神,“太弱了。”
这是他发出的疑惑和不相信,但这就是数据层面的现实。
幼年乔,Over。
无名的流窜之地——这里仍上演着小人偶冒死钻出图层,被迷之攻击消亡的闹剧。
当一个无底的坑洞被填满溢出时,可能会诞生出一位复活后的衍生个体。
随之她踏出门扉再被消灭。
然后,再重新开创一个坑洞,诞生于消亡,消亡后重归于生。反复反复的无限运转,如程序一般的永不停息。
这片或者那片,亦或者越发增多的坑洞,对于整体而言,事实上不过是新建一个空白文本。
某乔的异样出现,根本颠覆、干涉不了任何。
……
以撒从始至末,已经杀了两个人,他没想过要杀谢民,也不想伤害那个小乔,但黑格勒斯十分明确的告诉他。
那些不过是谲境里的数据,就像是做梦一样,你只是在梦里杀掉了他们……相信我,过不了多久,你还能再见到那个家伙。
这种现实和游戏相仿混杂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以撒不止一次的这么告诉自己。
一开始听从黑格勒斯的提示,对于悖理武器(扳手)的好奇,和出于单纯的信任……杀死了谢民。随后产生人性的不适和道德的谴责,才意识到如果这并非游戏呢?
但之后见识到了活尸(小乔)的恐怖和诡异的能力,以撒也算是有些相信这是场现实般的游戏。
这种将信将疑直到碰到了第三个人的时候,彻底化为了确信。
……
刘凯迈着无力的步伐,走过熟悉的楼梯,他的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回想之前的后怕。
那种扭曲身心的痛苦,他根本坚持不下去,但是那个时候,他连昏厥都做不到,只能被痛得昏死,然后被痛醒……反复反复的沉陷于那种折磨之中。
刘凯虽然家境不错,但身为正常的青少年,他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能像虚构故事里的主角们一样。
或许在某天,能捡到了什么逆天的神器;能获得了什么第一的系统;能遇上了几个少女组成后宫团。要么加入了什么国家的隐秘组织,要么能前往什么别的世界……让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改变无趣的一生。
而那之后,他确实获得了违背真理的力量。
只是当时承受力量所附带的痛苦,让他的表情长久的停留在骇人和狰狞之间。
总而言之,结果是好的。起码这种[吞噬]万物的能力,他很满意。
哪怕代价是每过24小时,他都要遭受一次毁灭之痛。忍受那种被狂暴撕裂身体,瓦解心灵和意识的失控感。
他早就厌倦了日常学院里的小打小闹、和和平平的安详。财富的再多或减少,都是不变的定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至于,那段时间里,他所吃掉几具尸体的行为,反倒是没有感到什么可怕和恶心。
刘凯也从未想过是,会不会是自己生性残忍,并对于死亡抱有麻木不仁的态度。
他只是有些在意,脑中某个零散细碎的片段记忆,不属于自己但又像是亲身经历的。
那是自己看到自己死去的怪异……不过,想想之前得所见所闻:茫然多个的裴乔儿,自己身上这股吞噬力量。
那些让人觉得不真切不现实的东西,就像是有了铺垫一般,也就不能说有多古怪了。
“还有谢民那个家伙竟然也获得了类似的能力……可惜了那具肉体中,最美味的心脏我竟然没品位到。”刘凯自顾自的嘀咕着,阴沉的脸色,说话之时,看上去就像是个瘾君子。
随后刘凯猛地一回头,显然发现了什么。
那人是……
哈,男性的名字,我从来不记得。刘凯摆了摆手,完全不记得同窗一年多的同学名字。
但这并不妨碍刘凯脑中对于这个已然化作面瘫的男性的印象。
从头到尾,刘凯几乎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和自己相比差远了。
那个家伙第一次杀人时候的失魂落魄,看到尸体之后的那副不自然的作恶表情……可之后便成为了漠视生命的变态杀人狂,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根本就是装腔作势表道德、虚假着扭捏作态。他心底藏着的根本就是一个冷血罪徒!
但是与他不同的我,是从根本上知道杀人是恶,是错误的。极为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不能这么做。只是因为认定今后的世界法律将漠然淡化,才稍稍的违规……
刘凯在思路上确实远比以撒清晰,并且严格意义上,他所杀掉的也并非是人,而是尸体,他仅仅是销毁了尸体。但从人性的道德上,刘凯所犯下的错误是更为严重的触碰到了人的底线,打破了某个界限。
瘾君子式的思维思考方式,让刘凯极为认真的分析道:我先于你、早于你、优于你;我位于暗处,对于你在明处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