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还未亮的时候,一夜未眠的赵凡便背着神秘女子,悄悄地出了望溪村,一路向北快速的行进而去。
直觉告诉他,向卫城相反的方向行进是最佳选择。
因为第一次与这名女子相遇是在卫城,同时自己被卫玄劫持到最后时刻,那卫玄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的背后,然后一言不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凡细想之下,当时自己的背后也正是卫城的方向,在将两者合二为一,正好吻合了一个事实。
那便是卫城出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小事!
之前女子身边的那位中年人,此刻生死不明,按照赵凡的分析,应该不会是他们与卫家方面发生了某种冲突,很有可能牵扯出第三方,那明显是位高手的女子侍卫,极有可能为了护主而献身!
何以见得?
试想,这女子可以随随便便的一掷千金,盘下七彩鲨尺此宝,赠与一个与她未曾相识之人,那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低,极可能是某个大氏族的千金。
换言之,这样的一位身份显赫的女子,比之自己这名乡野小子如何?
当初那卫玄劫持自己这么一位入道期的小修士,都避嫌选择远离卫城几百里的无人处下手,可见这卫家何其重视名声。
因此即便这卫家见财起意,那也没道理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在喧哗的卫城内做下这强盗营生。
如果说是两家有仇,那就更不切实际了,谁会傻到只带一名侍卫,大摇大摆的走进仇家的老窝,难道是寻死不成?
所以可以直接排除这条假设。
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女子在这卫城内与自家的仇人巧遇,卫家出面干涉,交手后不敌遁逃至望溪村,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自己救下。
似乎这是唯一的解释,至于以后该是如何打算,还是等这女子醒来之后,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
赵凡心中打定主意,侧头看了一眼背上的神秘女子。此刻,她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呼吸匀称表情安详。不得不说,这是托了这枯骨生肌丹的福,不然光凭李先生那三流的医术手段,恐怕应不了什么事。
而说起这枯骨生肌丹,那神奇功效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抛去最重的一处伤口,其余周身各处轻伤几乎是肉眼可见般的愈合,重新生出的肌肤甚至比之以前还要白嫩些!
也由此可见,灵邪峰长老周弑,果真没有说谎,对赵凡确实是下了大手笔!
但是情况依然不乐观,在李先生处理伤口时,赵凡始终守在一旁,这女子的致命伤是在腹部,伤口非常之奇特,不似切口更不是创口,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的,并且抓的异常之深,隐隐都能看到蠕动的内肠!
如此手段,必定是妖孽!
虽然已出了望溪村几百里路,但,这远远不够,危机远没有解除!
身背一人前行缓慢,赵凡对此心中有数,并且天色渐亮,重伤者身体虚弱,不宜在烈日下暴晒,于是赵凡一边行进一边寻找着藏匿之处。
很快,眼前地面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裂缝内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赵凡从小到大离家最远便是去开天宗,所以现在身在何处他并不知晓。
不过从小跟在父亲身旁打猎,对于自然地理还是略有所知。他清楚地记得,父亲曾向自己提到过,出村北上有一条峭壁河,看似湍急实则内藏玄机,河岸两侧靠近水面处,均有地道通往彼岸,不过一般人少有胆量触及,多是选择绕道而行。
赵凡站在峭壁边,望着下方湍急的河流,四处打量着,果然如其父所描述的那样,确实有洞口存在,只不过由于水流湍急,不时地将其掩盖住罢了。
除此之外,还有意外发现,赵凡明显感觉到,这水流隐隐有涨潮的趋势!
要说隐藏,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
赵凡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此刻再不做好隐藏,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于是用一条布带将身后的女子紧紧的与自己绑在一起,然后借着峭壁上的凹凸之处,慢慢的向下攀行。
天草园练就的一副强壮身体,此刻起了大用,只见赵凡从容不迫,手脚配合默契,看准时机便一个纵身,钻进了一处洞口内!
水流缓缓上涨,终于将洞口彻底掩盖…………
进入到山洞内的赵凡,连忙向四周查探一番。可能是因为山洞与河流呈纵横状,并且是向斜上方延伸的结构,所以河水完全不会倒灌。再加上水面较浅,阳光竟可以通过水流折射到洞内,虽然光线不强,但足够看清事物,这一点让赵凡略有欣喜。
也许是地质原因,其内要比想象中来的干燥,赵凡先将神秘女子放下,因为空间狭小,所以自己也只好躺在女子身旁。
折腾了一夜,赵凡也有些疲倦了,很快便进入到了梦乡。
即便他心里清楚,在梦里还有很多刺激的事情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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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赵凡从梦中惊醒,眨了眨眼睛,深吸两口气,原来又是虚惊一场。
此刻,山洞内漆黑一片,赵凡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睡,竟是一整天,肚子咕咕作响,这才想起这两天一门心思赶路,早把吃饭这种事忘得干干净净。
正巧此时,伴随着一阵香甜的味道从赵凡鼻子前划过,一女子的声音,温柔的在这漆黑的山洞内响起。
“你,饿了吧?我这里有些吃的。”
话音刚落,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小包裹落在赵凡的怀里。
赵凡知道是谁在说话,不过一时之间,自己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于是打开包裹,顿时飘起一阵无比腻人的香甜之味。
这让赵凡胃口大动,大把大把的将一些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使劲的往嘴里塞,很快包裹内便空空如也。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甜的嗓子好难受!
赵凡连滚带爬来到流水出处,将头插入水中,狠狠地灌了一肚子水后,这才惺惺回到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