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小五真正拉入自己身后的那一刻起,易翱便感受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肩头,从今往后,独善其身这个词怕是将会从他的字典里彻底抹去了。
每个人对于事物的认识和态度一定和他的教育以及成长经历脱不了关系,在易翱成长这个年代,受到过香港黑帮电影古惑仔系列的兄弟情熏陶,同样也对黑社会系列电影中尔虞我诈的阴暗面进行过反思
更为所幸的是,在他混迹社会的那一段叛逆时期,除了生活的糜烂以外,还是以崇尚兄弟情的正能量居多。
将自己所想要获得的信息全部告知王小五后,易翱就已经迈出了他整个计划的第一步。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期让易翱完成统治B区的任务,秦天雄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就好比你让初中生去做出一道高等数学的题目,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现在的局面,易翱就好比是那个初中生,而面前的试题已经变成了高考的难度而已。
易翱明白,看清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很重要,现在的他,只能希冀与王小五能挖掘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面对对立已久的两股势力想到聚合在一起,还是聚合在他这样一个所谓的新人手上,只有剑走偏锋,出奇制胜。而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那个真正的奇兵。
下午,医务楼
被白小鹭逮个正着的易翱一见面就迎来了一顿噼里啪啦的狂轰乱炸,直接让易翱对自己今后上午不来工作的决定从根本上产生了怀疑。
“白小鹭,你当什么医生啊,你应该去当辩论家。美国总统竞选时的辩论也没你这么厉害的。”
“哼,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拿过全国高校的辩论最佳选手,小子,和我吵架,你还嫩着呢。”
这边,男女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而在距离鸠山监狱的几十公里开外,几辆押运着新犯人的武装车辆正有序的朝着这边行驶了过来,
王国强办公室内。
“监狱长,这是今天早上发过来的犯人的名单,人数大约大50人左右,2个星期后,还会有一批进来。”
宋青山将手上的名单推送到王国强的身前,可样子却一点也不轻松。
“我已经反复跟上级沟通过了,咱们监狱现在还处在动荡期,可,哎!”
“青山啊,别把自己弄的太累,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咱们这啊,就是那些高层的垃圾场,只要是别的地方处理不了,全都丢到咱们这,呵呵,这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啊,只能怪这早已臭名昭著喽。”
“那要不我再和上头说说?”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尿性,不过这样一来,似乎变得更有意思了,哈哈”
“监狱长,您在说什么?”宋青山一脸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那个,青山啊,资料你就先放在这,没其他事你就先去忙吧。”
自知言语有些不妥的王国强连忙转移了话题,含糊的回应道。
“哦?那我先去忙了。”
此时,已经巡视完病房的易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的五点,估摸着再随处游荡一下便能收工。
正当易翱想要跑到过道的窗台边解一解烟瘾的时候,过道内突然传来了移动病床的特有声响,易翱只能不情愿的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匆忙的向着接待大厅跑去。
当易翱将送来的十几个重伤囚犯全都搞定了之后,窗外的天色也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易翱还是感叹下手的真他吗的狠,送来的几名受伤的犯人几乎都被人掰断了手脚,有几个比较严重的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内出血,
这样的手法,一看就是练家子所为,易翱不禁好奇想要看看这位施暴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正当易翱准备收拾收拾离开之际,不远处,身为狱警长的张浩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而在他身后的四位狱警正合力拖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囚犯跟随而至。
“他娘的,还真是快硬骨头,易医生,还要再麻烦你处理一下了。”
看的出来,自从球赛暴力事件以后,易翱在几位核心管理层心中的印象抬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此时的张浩虽然大口喘着粗气,拿着警棍的手还有些颤抖,但还是尽量的保持着一种和善的态度。
“张警官,这人是怎么回事?”
甩了甩还在因为用力过恨而有些发颤的手臂,张浩回过头望了望已经被电昏过去的血人,一脸恶毒的说到:
“这人是今天刚从其他监狱转过来的刺头,这不,刚一进来,就和本地帮的杠上了,之前送进医院的人,都是他的杰作。”
“哦,原来是他?”
“呸,好久没遇到这样的硬茬子了,咱们几兄弟可是看准时机上去的,可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
身后的一名年纪稍大的狱警一脸不忿的抱怨道,边说,还一边用手擦拭着鼻孔内流出的血液。
看得出来,为了制服这个刺头,几名狱警也都多少挂了彩,结合刺头身上的伤痕以及送医的时间,想必这些狱警已经在他身上找回了场子。
随后,易翱也不在迟疑,连忙让狱警将这个已经昏迷的壮实男子抬了手术室,随后再叫来护士帮着狱警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易翱这才快步地向手术室走去。
安排护士快速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的血迹,易翱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个“硬茬”的伤势。除了身上的警棍痕迹,令易翱有些意外的是,他的身上除了后背有一个大约两寸才的刀口外,就只剩下头部的一处裂痕,
不用说,那处刀口肯定是本地帮从他背后偷袭留下的,而头部的那处,以伤口的痕迹来看,自然是狱警手中的警棍,
想到这,易翱不禁看了眼已经被护士丢弃在一旁的血衣,也就是说,这衣服上绝大部分的血迹都是别人的?
看着手术台上那将近1米9左右的身躯,浑身各处的肌肉呈爆炸性的凸起,易翱不禁想着,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跟他对上,该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处理完伤口过后,便只是一些简单的缝合,对于易翱来说,趁着这‘硬茬’还在昏迷之际,甚至连麻醉剂都没用,便飞速的搞定完事。
正当易翱准备将手术服脱下之际,突然,手术台上的伤者已经清醒了过来,只见他有些迷糊的晃动了几下脑袋,随后顺势便一股脑的做了起来,
可能是动作的幅度过大,刚一坐定,他便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只感到从背后传来了一股钻心的阵痛,顿时,那张看上去有些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此时,易翱听到动静已经转过了身子,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多亏伤口的尺寸不大,加上易翱特意预先多缝了几针,要不然只怕早就崩线了,
“伤口刚处理好,你不能有太大幅度的动作,这段时间,我劝你还是安分点,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帮你补线。”
“谢谢医生,俺一定会注意的。”
说话间,这个“硬茬”便憨厚的傻笑起来,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笑,让易翱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是之前一人撂翻十几人的猛人吗?这还是让狱警都头疼的硬茬吗?这么富有亲和力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憨厚的老实人啊。
“哎,那个,你也不用谢我,其实我不是医生,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服刑的囚犯。”这他这么一弄,易翱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刚刚自己不想麻烦,懒得连麻醉剂都没用。
“那可不行,俺爹说了,不管是谁,只要对咱有恩,俺都得打心里谢谢人家。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正当易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易翱连忙上前几步将门拉开,只见已经处理好伤好的张浩和他的几名下属已经聚集在了门口。
“易医生,我在外面看到手术灯已经灭了,你这边已经处理完了吧?”、
“哦,刚弄好,张警官,是有什么急事吗?”易翱不禁好奇的问道。
“哦。也没有什么急事,就是哥几个赶着下班,不过下班之前还要把那硬茬送去禁闭牢房。哦,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这个新来的今后是跟你一个牢房的。”
听到张浩的最后一句话,易翱突然间灵光一闪,连忙一把将张浩搂住,侧着身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那个,张警官,你看既然他和我一个牢房,那能否可以把他交给我处理,你看他身上的伤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闹腾,
况且关禁闭的话,万一他伤口裂开,那不是又要增加你们的工作量不是。”
张浩听完,不由的传递出了有些疑惑的眼神,但一想起之前在监狱长办公室王国强说过的那些话,心中顿时打定了主意。
“咳。咳。那个,既然易医生说了现在病人还需要进一步观察,那咱们就先撤吧,小刘,你去跟楼层的值班狱警交接一下,告诉他们等易医生这边结束后,直接将囚犯压回B区。”
“不好意思啊,各位,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作为医生,我也只是为了对病人负责嘛,张警官,剩下的就交给我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赶紧下班吧,老婆孩子还等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跟王小五私混久了,这所起大话来那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易医生,那就麻烦了你,哥几个,走吧。”
“哥,你真的是囚犯吗?俺咋那么不相信呢?”
全程都在场的“硬茬”此刻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就那样看着易翱呆住了。
“表面功夫而已,都是跟别人学坏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虽然低劣,但适用性极强,易翱的心里不禁默默的佩服起王小五来,那家伙,可真是张嘴就来。
“俺叫赵铁柱,你叫我铁柱就行。”
“人如其名,行了,铁柱,既然没啥事了,你也别干坐着了,咱们回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