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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谜

这是一个传说,不知起源于何处,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是一片浩大的土地,名为凡尘大陆,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这片大陆被分为四方地域,分别为东玄,南隅,西岭,北漠,就像一个整体被划分为四个平面。

四块大陆被两条相交的十字形深邃大峡谷相隔,宛如被人用大法力生生劈开的两条深壑,从而把这片古老的大陆分成四块……

大陆的南边,位于南隅边缘、靠近东玄的一处地界,存在着一片低矮的山落,山脚下,坐落着十几户人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小村庄,房屋都是用树木搭建而成,简单而普通。

清晨,当初阳开阖、鸡鸣狗吠之声响起,各家之门都在此时陆陆续续的打开,准备迎接新一天到来。

但是细看之余,却不尽然,位于村东头的一间屋舍,却早已是炊烟袅袅,这是一间简易的毛坯房,非常的破烂,就更谈不上什么奢华之感。

入内可以发现,不大的一间房舍,竟然被分成了两部分,中间被石块砌成的一堵墙相隔,左边被作为了卧房,自然,右边就成了厨房。

卧房内有两张单薄的小床和一块石板打磨成的石桌,石桌上面放着一些日常用品,除此就再难寻到他物,而在其中一张床上的被窝里,此时正曲卷着一个小女孩,看上去,酣甜可爱。

厨房内,此时一个少年正在灶台前忙碌着准备早饭,有条不紊,并未见到丝毫的凌乱,可以肯定,他已经极为熟练,并未因为是男子而手忙脚乱,反而是如女子般细腻认真。

吃过早饭,被嘱咐过后,村里成年男人就准备出去一天的耕作,女子则留在家里操持家务、照看小孩,日复一日,生活就这样一天天的往复循环,平淡至极。

黄昏下,淡金色的霞光照耀到屋檐上,是那么的恬淡,那么的祥和。

一棵巨大的杨树下,有一块两丈多长宽的青石板,此刻,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坐在上面,手里握着一柄血红色的玉如意,似在思忖什么。

与普通如意有着明显的不同,这柄玉如意虽然也有着长柄勺的形状,但是明显的小了一截,只有一个手掌大小,入手光滑细腻,其色鲜红欲滴,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上面雕刻有一些细小的纹饰,这在一个普通家里,算是非常名贵的器物。

少年名叫吴尘,是一名孤儿,是被一位老人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捡回来的,当时的他还是一个婴儿,此时已经长成为一个十七岁的帅小伙,有着高高的个头,壮实的身体,长相俊美,只是不善言辞。

此时他手中的玉如意是当时唯一存在于襁褓中的东西,听老人说,这玉如意的一端在当时是被他含在嘴里的,玉如意通体血红,仔细观察,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条条如血丝般的纹路烙印在里面,颇为神秘。

这些年来,吴尘多次拿出来观察研究,想要弄清楚此物是什么,为什么伴随着自己出生,但是直到此时,他还是毫无头绪,不过既然是唯一存在自己身边的器物,那么将来肯定是有其用处,这是吴尘唯一可以确定的事。

在他的左侧,一个小女孩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这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女孩,不像别的孩子嘻嘻闹闹,她只是很文静的坐在旁边,身上的衣服非常破旧,但很干净,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扎成了两股马尾辫,在风的吹拂下,缓缓的摆动着。

小女孩时不时的看看吴尘又看看天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哥哥,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呢?”小女孩咧着嘴,露出一对亮晶晶的小虎牙,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吴尘手里的玉如意,透过清澈的眼眸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好奇之意。

吴尘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溺爱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用衣袖将小女孩脸上的灰尘抹去。

接着才微笑着开口道:“哥哥也不知道,月儿知道这是什么吗?”

“哼,哥哥都不知道,月儿怎么可能知道嘛。”这个叫做月儿的小女孩听了哥哥的回答,有些不满的嘟哝着小嘴,惹得吴尘一阵好笑。

月儿,这是一个和吴尘有着一样身世的小女孩,也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在吴尘十岁那年,同样是被那名老人抱回来的,现在已经七岁。

在吴尘眼里,月儿一直是一个聪明可爱、懂事乖巧的小女孩,也因为月儿的身世和他一样,所以更让他疼惜。

吴尘和月儿都是被那名老人抚养长大的,随着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早已经习惯的称呼老人为爷爷。

只是在四年前,老人突然因病去世,只留下吴尘和月儿两人相依为命,现在月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有什么比这份亲情更重要。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夜幕降临。

早早的吃过晚饭后,吴尘像往常一样坐在家里和妹妹聊聊天,他不想月儿感到孤独,因为像月儿这么大年纪的孩子,都已经去县城读书了,吴尘心里很是惭愧。

“哥哥,成为仙人后你还会回来看月儿吗?”月儿小声的问到,她害怕失去哥哥,害怕从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同样,她也不想哥哥因为她而放弃成为仙人的机会。

“不会的,哥哥怎么会丢下月儿不管呢,要成仙也是带着月儿一起,不然哥哥宁可不去。”吴尘看着自己的妹妹,很认真的说道,这也是他心底里的真实想法。

吴尘所住的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外面,吴尘有时候也想,何时才能去外面走走,他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他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他想去弄个明白。

“恩。”

听了吴尘的话,月儿虽然有些迟疑,但很快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相信,哥哥是从来都不会骗她的。

看着月儿脸上的笑容,吴尘可以明显感觉到月儿非常高兴。

说起成仙,那是几天前,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吴尘打算去山中打些野物回来给妹妹补一补,虽然平时乡亲们很照顾他们,经常送来一些食物,但他还是想凭自己的努力维持这个家。

吃过早饭,和月儿交代了一番,便来到了山林中,但是一上午都没有收获,吴尘便决定去山林深处看看。

其实山林深处吴尘也就跟着村民去过一次,余后就在没有去过,听村民说山林深处野兽较多,比较危险,但运气好,有时可以见到仙人。

山林深处,大雾弥漫,各种古树遮天蔽日,直插云霄,低矮的荆棘遍布满地,非常难行,有时还要防止莫名的虫兽袭击。

吴尘壮着胆子向深处走去,但是山林多大雾,越向里面走去,大雾越浓厚,到最后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对此地比较陌生,外加大雾缭绕,吴尘很快就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看着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吴尘正焦急的寻找出路,月儿还在家里等着,他不想妹妹太过担心。

“小伙子,迷路了吧。”无声无息间,在吴尘身后站着一位老人,此时正微笑着开口。

听到身后的声音,吴尘猛的一惊,迅速转过身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位老人,仙风道骨,正眯着眼看着自己,吴尘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顺手将随身携带的砍柴刀横在胸前,警惕的看着面前之人。

“不用害怕,我是一名修道之人,正在此地采摘灵药,看见你迷途如此,才现身的。”看着一脸惊恐的吴尘,老人颇为满意。

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我乃天寒派大长老,号东方,你可以叫我东方长老,看你根骨上佳,又与我有缘,可愿意拜入我的门下成为弟子。”

老人眼中闪烁着神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完后就再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吴尘,等待着答复。

此时所发生的事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半天吴尘才缓过神来,他所在的村子消息闭塞,只知道有仙人之说,但没有想到真能见到仙人,脸上的惊骇之色难以掩饰。

东方长老并没有急于催促,对于一个凡人而言,见到仙人已是上辈子积下了莫大的恩德,更别说拜入仙人门下,修习那长生之术。

“那…那我真的可以吗?”吴尘有些胆怯、又有些喜悦的问道,成为仙人,那是凡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啊,他自然要问的清楚些。

“可以。”老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吴尘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可不可以也带上她,吴尘不可能将月儿一个人留在家里而不管。

刚一说出口,东方长老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有些不悦的对吴尘呵斥道:“想进入修道之流,就必须先斩断红尘繁琐事,只有摒弃牵绊,一心向道,才能在修行的路上走的更远。”

“罢了,给你五天时间好好考虑,五天后我会再来采一次灵草,到时候会去找你。”将吴尘呵斥了一顿后,东方长老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东方长老摇摇头,问向吴尘。

吴尘并没有隐瞒什么,如实把一切都告诉了眼前的东方长老。

“好了,你把眼睛闭上,我送你回家。”

吴尘没有什么迟疑,他知道这是仙人要施展大神通送他回去,赶忙闭上眼睛,他相信,如果这个老人是要加害自己,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更不会收他为徒。

再次看了一眼吴尘,东方长老大袖一挥,瞬间就卷着吴尘来到了空中,似一道疾风,直接飞向前方。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吴尘还是能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身体似鸟轻盈,耳边是不绝的破空之声,快速移动带来的风刺让脸生疼。

“这就是仙人的神通吗?”飞行中,吴尘不禁在心中暗道,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是内心却向往无比。

夜渐渐的深了,吴尘抛开这些杂乱的思绪,月儿早已睡着,只是这个小尾巴晚上睡觉总是喜欢踢被子,将月儿身上的被子重新盖好,吴尘才起身准备入睡,明天就是最后的一天,东方长老来临的日子。

深夜,窗外树影随风而动,斑驳婆娑,在月光的照耀下,投下明暗相接的斑点,丛林中,虫鸣莺啼,有些凄凉,又有些伤感。

这一夜,吴尘睡的很沉很沉,心神和灵魂像是穿越了无尽星空……

在那遥远的星空深处,距离这凡尘大陆极其遥远的地方,存在着一处奇异之地,吴尘此时就站在这里,在他面前,是无尽的火海,这里没有任何的生命,虽然站在火海旁,但是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炙热感,仿佛自己是不存在的。

这火海有六种颜色,从外到内分别为红、橙、黄、绿、蓝、紫六种,本该是无人之地的禁区,此时却在那紫色的火焰中心传出了铁链的声响。

即使相隔很远,吴尘还是能看到,在那最深处的紫色火焰中心,有一人全身被锁链束缚着,朦朦胧胧,看不清容貌,辨不出男女,日日夜夜饱受烈火的焚烧,不能动弹。

看着火海里的人,吴尘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疼痛感,似火灼心的痛,他尽力的想喊出声,问问对方是谁,为何被困如此,无奈却没有半点声响。

此时的吴尘已经半坐在床上,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水,仿佛经历过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又是这个梦,梦中的人…”吴尘略一沉吟,不知道为何,几乎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也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为何而起。

透过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鸡鸣的声音不断地响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吴尘摇了摇发胀的头,索性不再去想,既然现在无法弄清楚,那么只能将这些疑问深深的埋在心底,等待有朝一日能够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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