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曲很简单,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当天晚上特独就把曲子写完了,考虑到前世和今世的不同,然后稍加了一些修改,就大功告成。
特独看了看手中的谱子,特独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钱可真是好挣啊。
第二天一大早,特独就收拾了一下,拿着谱子就出门了。
他一路走得不急不缓,走走停停,熟悉熟悉刚来不久的长安。说是赶路,但如果在外人眼中看着更像是散步。
尽管走得再慢,但是终点总是会到的。
鸾凤楼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风月场所。鸾凤楼地处京城的闹市中心,整座楼修建得辉煌大气,门口的匾上“鸾凤楼”三个大字用鎏金雕刻而成,大楼的支柱用花雕雕刻,优雅不失恢弘。这座楼足足有三层楼之高,算是少有的高楼了。
特独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心里就有了个结论:这座楼背后一定有达官贵人支撑。
但是这些和特独都没关系,特独也不想管这么多。对他来说,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特独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径直走了进去。
走进去之后,特独才发现一个问题:这曲子该交给谁。于是他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到玲珑姑娘或者吴沛漳,但是很不幸,都没看见。
虽然特独现在很有钱了,但是抠门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依然穿着很朴素的白丁衣服。鸾凤楼的护卫看见左右张望的特独了,在这座京城最大的销金库,这么一个衣着寒酸的人着实十分碍眼。狗眼看人低的心态,很多人都存在。
“喂,小子,你干什么?出去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名护卫走过来对特独喊道。
特独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看他,依旧寻找着自己想见的人。
“喂,说你呢,没听见吗?”护卫又发话了。
“恩,我来找个人,找了就走。请问玲珑姑娘在吗?我找她有事。”特独终于回答了一句。在他看来,既然找不到人,那就问问吧。
听到面前这个人要找玲珑姑娘,护卫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气:“你是什么人,玲珑姑娘也是你该找的吗?整个京城想找玲珑的人多的去了,你算什么?”
特独听见这护卫近乎歇斯底里的回答,也稍微明白了。对于这些底层的人来说,玲珑应该算是他们的女神了,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呢。
特独也是无奈笑了笑,说道:“玲珑是我朋友,我有个东西要给她。”
“哈哈。”护卫笑了起来,“玲珑姑娘是谁,京城最负盛名的花魁。你再看看你这一身,她怎么可能是你的朋友。想见玲珑姑娘也要编个好点的理由啊。”
说实话,特独听到护卫这句话的时候是比较生气的,但是他懒得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计较,于是又说道:“好好好,我不找玲珑,那我找吴沛漳管事,他在吗?”
护卫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油盐不进啊?这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这里也绝对不会有人是你的好友。快滚!”
其实特独这个人很独特,有人骂他他无所谓,但是如果他事情也没办好,还有人骂他,那后果,着实不敢想象。
但是特独不会表现出来。他还是表现得很谦卑的姿态,向那护卫抱拳说道:“那大哥,打扰了,告辞。”
护卫看见面前这个人如此恭敬的姿态,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满足感,笑了起来:“恩,告辞。”笑得闭上了眼,还准备去拍拍特独的肩膀。
下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睁开眼,他看见一只拳头已经到了他的胸膛,然后,他就被打飞了。
倒地后,周围的人只听见咔擦的声音,显然是骨头断裂了。
特独还是留了几分力气的,只打断了他两根肋骨。要不然,他刚才能直接把护卫的内脏震碎。
那名护卫已经疼得站不起身,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鸾凤楼其他几个护卫看见了这边的情况,以为有人闹事,都跑了过来准备帮忙。但是特独还是快他们一步,反而先去找他们的麻烦了。
一名护卫冲过来,特独原地不动,直接一拳招呼到他的脸上,然后,那人牙齿被打掉了两颗。然后特独冲了过去,撞到另外一人的身上,手作刀势横切,直接打断了那人的手臂。再转身,伸手直接掐住了赶来的一个人的咽喉,往地上重重一扔,那人就昏迷不醒。
越来越多的护卫聚集了过来,特独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了。没法,他准备抽刀了。
但是想了一下,如果闹出了人命那就不好了。于是,刚抽出的刀又送了回去,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个十分贱的笑容,向各位护卫说道:“各位大哥,告辞啊。”甚至说完还做了一揖。最后脚下一溜烟,跑了,能跑多快跑多快。
跑到了家里,特独也是累得不行。隔壁的许肖凡看见特独这般情况,也端了一碗水过来给他,问道:“怎么了,被人追了啊?你这年轻人真是,年轻是好事,但是不要到处惹事啊。是不是调戏人家姑娘了?哈哈。”
特独也是满脸赧色,连忙回应道:“没有没有,我跑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哈哈。”
许肖凡也是笑了笑,就回去了。
特独还是很感谢许肖凡的,甚至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所以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亲切。
但是看见许肖凡回屋里之后,特独脸上愉悦的神情就不见了,变成一股凌冽的表情,喃喃道:“这鸾凤楼,别想和我再有交集了。以后我的曲子卖给别人也不卖你们。”说完,就带着小哈出去吃饭去了。
果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下午,特独回到家,正准备睡觉,就听见了叩门声。特独慢慢悠悠地去开门,打开门发现,门外同样也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女子,长得称不上漂亮,因为年龄还比较小,但是十分清纯可爱,那双大眼睛盯着特独,仿佛要将人融化。
然而特独是从来不关注这些的,只是平静地问:“请问,你找我吗?”
“嗯。”那女子的声音很酥,但是特独听起来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你好,我叫魏訾芙,是明月楼的人,我哥派我来的。那天灯会上我哥听了你的曲子之后十分推崇,觉得就仿佛空山闻鸟语一般悠远空灵,甚至让人的心灵都得到了净化,还说你堪称当世第一琴了……”
特独听到面前这个姑娘的夸奖,脸上也是一阵抽搐。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了:“我说大姐,我呸,不对,我说姑娘,你哥派你来不会就只是为了拍我马屁的吧。”
魏訾芙翻了翻白眼,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吧,那我就说正事了。我哥想买你那首曲子。”
特独笑了笑,没想到那天为了敲竹杠编的一个谎言居然成真了。他知道明月楼也是京城几大风月场所之一,于是便说:“你哥买这首曲子是想包装你们明月楼的花魁来压过鸾凤楼吧。”
“你怎么知道?”魏訾芙一脸惊讶,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但是姑娘,很不幸,已经有人先买了,而且正是鸾凤楼。所以,不好意思啦。”特独本来也不喜欢鸾凤楼,但也实在没办法,人家定金都付了。
“啊,那怎么办?”魏訾芙喃喃自语道,“我哥叫我必须买下来的,这下我怎么跟他交差啊。”
特独很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至少不像鸾凤楼的那些人这么讨厌。而且一开始的那一通马屁也是拍得他心情大好,他也很想帮助明月楼的人。
想了一下,特独说道:“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几首其他的曲子,都是我自己的,而且不会比那天我拉的那首差,你要不要?”
这下魏訾芙眼前一亮,大声喊道:“要啊要啊,怎么不要。”
“那这价格?”特独试探性地问了问。
“价格你随便提吧。虽然我哥给我说的是一千两,但是既然你这么帮我,你就随便说吧,我哥有的是钱。”说完魏訾芙就笑了起来,“不要给我哥说这是我说的哦。”
特独对这小姑娘率真的一面也是喜欢得不行,说道:“那就一千两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敲竹杠了。对了,你带了契约了吗?”
“哎呀,我忘了,怎么办?”魏訾芙又一脸愁苦。
特独现在真是哭笑得不行,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明天就写完给你们送过去就是,我说到做到,好不好?”
魏訾芙真是翻脸比翻书快,又一脸开心说道:“那太好了,太感谢你了。那我明天等你哦。来。”一边说着,魏訾芙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你拿着。”
特独这下也很无奈啊:“我这还没开始你就把钱给我了,你不怕我跑了啊?”
“不怕,你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呢?”特独笑问道。
魏訾芙想了想,说:“因为,你长得……很老实。”说完就吐了吐舌头。
一道惊雷在特独的脑海中炸开。天呐,她说我长得老实,这……不就是说我长得丑吗?
魏訾芙注意到了特独的表情变化,脸越来越黑,便发现事情不对。于是她连忙把银票递给特独,说了一句“告辞”,就蹦蹦跳跳跑开了。不久,便消失在特独的视线中。
特独含泪握着手中的银票,自言自语道:“自己答应的生意,含着泪也要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