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你醒了?“一个丫鬟高兴地嚷道。
曦月轻轻应了一声,缓慢地穿好衣服,一身白裙,把她纤细的身体映寸的更加娇小。婢女端来一些粥,曦月随意的喝了点,便去了离兮宫。
曦月望着躺着的母亲,心里泛起一股心疼,“娘,阿月来看你了,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你一定要等我,现在公羊晢哥也离开我了,爹身体也不好,我不许你也离开我。“
曦月起身,决绝地走出房门。既然姬沅愿意用离兮草来救母亲,那我就答应他!曦月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想不到,最后居然是用这种方式和他在一起!真是可笑!
“你去哪里?“易罂走向曦月,手里捧着一个小匣子。
“去姜国,拿离兮草!“曦月淡淡地说,她知道易罂对自己的关照,可是自己对他只是朋友,那种可以随便发泄内心的朋友。
“不用了,离兮草已取来了,现在只差血。“易罂将匣子给她,没在说话。
“我的血可以。“曦月欣喜若狂地冲进御膳房,却忘了他为什么甘愿把解药给她。易罂跟在身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母亲的药,她不想其他人来熬,所以承受这为医者的艰辛,但对于她来说算是快乐吧。
看着火苗烤着熬着的药,药水冒着气泡翻滚着,飘出的药气夹杂着些血腥。
“我来吧,你在旁边休息一下,现在的你要好好的,不然你母亲醒了见你这样病态的脸色,她会难过的。“易罂抢过她的扇子,将她扶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自己扇着风熬药。
时间像禁止在那一瞬,当自己最无助时,能有一个人默默地陪着自己,也算的上是一种福分。
但对于现在的曦月来说,她不敢去享受这这种温暖的关怀,她怕失去,怕有一天,自己在乎的人都离开自己,那种痛,此没有更难受。
“哟,还挺温馨的!“门口出来念心的声音,曦月完全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冒气的药。一旁的易罂也没理会这个不速之客。认真地扇着火。
“想不到堂堂的国主桃运还真不少!刚送走了姬沅,有撇开了公羊晢,现在有攀上了我们曦国的才子!“念心阴声地说,然后扭动着娇小的腰缓缓走来。
“唉,可怜姬沅,为了什么离兮草,竟称帝了,啧啧,当年姜国上下可是劝了一年都没劝动他接手皇位。唉,你的魅力还真是不少!男人个个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念心的话敲击这曦月的耳膜。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易罂起身吼道,眼里冒着些怒火。
曦月也不耐烦地站起来,“要说就快说完!趁我现在还是很想听的。“曦月摸着念心的脸,阴邪地说。
“滚!“易罂冲念心吼道。
曦月没再说话,一直是安静的守在炉子旁。没人在继续打破这沉寂,都呆呆地站着,不过,那个刚来的却走了。
“药应该好了。“曦月轻声说道,然后揭开盖子,热气烫红了她白嫩的手,“啊!“曦月反射性地喊出了疼痛,易罂一把抓过她的手轻轻吹了吹,又用冰水洗了洗,“等会儿,在上些药!“曦月听着关切的话,又想起了姬沅为自己包伤的情景。
“谢谢!“曦月的目光对上了易罂的双牟,她不好意思的挣脱了易罂双手的禁锢,然后去盛药,去了离兮宫,易罂紧跟在她后面,并安排人守在御膳房,以防不测。
曦月忍着伤口的剧痛,将药喂进苏曦的嘴中。
“易罂,怎么不见爹呢?最近好像都不见他身影。“曦月偏着头问,目光又转向床上的母亲。
“最近陛下很忙,边界好像出事了。“
“哦。“曦月应了一声,没再询问,殿上又是一片沉寂。
本是无话不说,现在却无话可说,经历了许多事,每个人似乎都心思不同。
曾经以为生活可以像自己心中所想一样。但生活与理想的完全不同。
静静的守着,飘渺的孤零撞击这人心。宇宙之大,沧海一粟,对空邀酒,落叶成空,花开易折,到头来,只是画骨成沙的伤感,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轮回千年,只为来世的惊鸿一瞥。
曦月趴在床边睡着了,易罂轻轻抱起她,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看着她微有些血色的脸,心中隐隐作痛。
“姬沅,我恨你,恨你!“曦月梦呓道。手冒着冷汗,像是吓傻了。
“易罂?“曦月呆呆地望着他,浑然不知自己在他怀中。
“你醒了?“易罂拂去她额间的汗水,温柔地问道。
“嗯,“曦月窝在他的怀中,哭着说,“我梦见了哥,他死了,我嫁给了小沅,可那天离国送来一份礼,里面是哥的头,血淋淋的,好可怕,怎么会这样?“曦月颤抖的说。
“傻瓜,公羊晢好好的活着,说不定现在你都有嫂子了!“易罂握住她冰凉的手,试着平息她的不安。
“易罂,你说为什么?送礼的人说,谢谢姬沅!你说,他为什么要杀我哥,为什么?“曦月发疯地吼道。
“安静点!曦月,你哥好好的,没事儿!“易罂拍着她的后背。
曦月没再大吼,安静地靠在易罂的怀中,渐渐睡去。易罂把她抱出门。
“你这么爱她,她知道吗?“又是念心的声音。
“她不需要知道。“易罂冷冷道,他不想跟她废话,只想快点把曦月抱到她自己的房间。
“公羊晢被死寂杀了,她知道的话,你觉得她会原谅你们吗?这么骗她。“念心笑着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易罂不耐烦地说。
那天公羊晢来找他,说他可以获得离兮草,他是公羊家的世子,姜国的死寂正在寻他,而他对于姜国的称霸有着一定的威胁,不用想,他的命很值钱。
“看着她倒下,我心里本应觉得有些高兴,公羊思为了复仇,成了离王的宠妃,借离王来杀掉公羊晢,可到头来获得了什么?守着自己不爱的人!哼……“念心感叹道?
易罂不想听她废话,看着怀中的曦月,有些苏醒的迹象,便准备离开,“念心,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了,她真的很可怜。“
每个人立足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有的人快乐一生的活着,有的人孤独老死,有的人痛苦一生。
可有悲有喜的才算的上是人生,不对吗?我们一直感叹这别人的生活是如何的美好,别人是如何的幸运,当年老沉思过往,才发现自己把大把年华都浪费在关注别人身上,而自己拥有的,却往往被忽略掉。
曦月睡了良久,也许这些天想的事太多了,积累了很久的睡眠终于可以的到治疗。
皇宫的书房灯火摇曳。
“最近离国来犯,故意惹出一些烦事。“蓟离扶着桌子说道。苏曦的好转并没改良他的病情,他必须抓紧时间,太医说了,他大概就这一个月了,他必须在这一个月内为曦月铺好路,为她扫去一切障碍。
“我认为可以让大皇子去,以敌治敌。“易罂胸有成竹地说。
“哦?怎么个以敌治敌?“蓟离挑着眉问道。
“既然他与离国勾结,那就让他去打离国,先给他一万的兵力,项羽曾以少胜过秦军百万,大殿下自诩项羽,那就让历史上演一下,如若他失败,则将其发配夷蛮之地,以欺君之罪定罪。“
“看来我没有看错人,以后希望你能帮她!“
“还剩下一个蓟残,似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蓟残?“蓟离笑道,自己的个个儿子都巴不得自己快点死去,帝王家的亲情可真是可悲!身边的女子背叛自己,而自己最在乎的两个女人却昏迷,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
“陛下如果不想伤害他,我们可以把他留着,但他不能伤害曦月,这是前提。“易罂淡淡道。帝王家向是如此,他懂得蓟离的苦衷,自己的大儿子,生活了这么久,却不是自己的血脉,而二皇子,性情颇为冷血,不宜治国,念心太不稳重,只有曦月,善良又有自己犀利的见解,通晓兵法和治国之道,实为传位的人选。
有人曾说,我送你帝业如画,而你却给不了我的如画帝业。站在万人之上又如何?站在万人之下又如何?由生到死,不过是活的方式不同而已,最终每个人都还是与自然轻吻地接触。
从这个世上消失并不可怕,想想看,一亿年前并没有你我,你我的归根不过是回归原始,平息自然的一种状态。
可这些道理,却抵不过人心的欲望,有人活着是为了权力,有人为了荣华富贵,有人却是一身都被误会缠绕一身,直到死时才发现自己的感情,如曦月,又如姬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