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家伙!告诉我!为何要以这种龌龊的方法来赚取元石!你不是说保护伞中的会员就像是你的兄弟姐妹么,牺牲姐妹的色相来赚取元石,这元石,你拿得心安理得么!?”
姬明空声色俱厉,用力揪住李信的衣袖,一声声地质问着,呵气如雷,声音如电,让在场之人都生出厚重似山的压迫之感。
“好家伙,姬明空怎么来了?”对于姬明空这不请自来,而且甫出现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地对自己进行责问,李信心头诧异的同时,心中后知后觉道,“她说什么牺牲色相?莫非!?是那些要对付我之人的后手??”
想到许多不妙之处,李信心中一惊一乍的,只觉后背凉浸浸的,已是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喝多了酒,脸色红得如苹果似的,怕是已然被他人看出了破绽。
“无论如何,今天你都得给我个说法!”姬明空揪住李信衣领的手猛地用力一推,推得李信摔落在地。
“姬兄,这是怎么一回事?怎的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当中,可是有什么误会?”孟恭等人纷纷反应过来,连忙走过来劝架,有的扶起李信,有的拉住姬明空的衣袖,不让她继续出手。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痛死了!李信被众人搀扶着站了起来,屁股上火辣辣的一片,如同开了花一般疼痛。
他强行忍下这痛楚,挣开众人的搀扶,骂骂咧咧道:“李某没醉!不用你们来扶!方才,方才只是脚下碰巧踩着了滑腻之物,一个不小心才……”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重复道:“不痛,一点都不痛!”
“少要装糊涂!”姬明空见他这模样,越发火冒三丈,轻轻一挣扎,便摆脱了拉住衣袖、胳膊的众人。众人多多少少喝了些酒,哪里有多少拉住姬明空的气力?
她还没再次出手,便见李信突然变脸,很是惊喜地道:“姬兄,你怎么来了?呃……”
这厮还特地打了个酒嗝,喷出一口酒味,继续道:“来得正好!难得今天高兴,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说罢,似乎忘了方才被姬明空狠狠推落在地之事,主动往前凑。
“姬兄,你看李兄他这样喝得烂醉的,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呢。如此状态,即便是再要紧的事情,他也无法给你回答啊。”周桐做起鲁仲连,一个劲儿劝说道。
周桐乃是知机之人,听闻姬明空所说牺牲色相什么的,便大致知道了发生何事。李信利用保护伞中美貌女子赚钱的套路,他不但清楚,而且还参与其中,甚至算得上是与李信同流合污,有分成的人。
他知晓此事不能此事说破,一旦说破,保护伞便将分崩裂析。
所以,适时挺身而出,劝说姬明空。
周桐这么开头,许多人同时也附和着劝说。
“是呀,是呀。都是同属保护伞的自家人,有什么事情,非要动手动脚,伤了和气的……”有埋怨姬明空不该动手的。
有与周桐一般,认为李信醉得糊里糊涂,无法处事的。
“姬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你这般反应。若是可以,可向我们说来,大伙一起为你想想办法。”有劝说姬明空说出事情始末的。
周桐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那看似好心让姬明空说出事情始末之人,暗暗留心,将此人放进了心中的黑名单中。
听了有人劝说,姬明空樱唇嗫嚅了一下,便要说出心中积蓄了一箩筐的话语。却此时,那要和姬明空的李信,不知发了什么疯,大声呐喊:“姬兄,李某先干为敬!”
说罢,飞快从周围拿起一壶酒咕噜咕噜地往口里灌。
灌了几口,将那空空如也的酒壶一把抛开,喃喃道:“好酒,好酒……呃……呕……”
突然,喉头涌动,一大口浑浊黄色的液体呕了出来,恰好就吐在姬明空身前不远处的周桐衣服上面,弄得周桐衣衫一片污迹。同时,一股腥臭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让许多同样酒气上脑的小伙伴感到不适,也有想吐的冲动。
“嗯,好臭,这是怎么回事?”李信鼻翼鼓动,吸了几口气,然后眉头皱起,拿手捏住鼻子四处观瞧,看到周桐的一身污迹,哈哈大笑着走向周桐,“嘿嘿,姬兄,你吐了!酒量真差!”
说罢,扑通一声往周桐倒落。
周桐下意识地扶住他。李信任由周桐扶着,顺势晃着头靠在周桐耳侧,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速速让众人离去,不可让姬明空说太多!”
周桐身躯微微一震。
“别磨蹭,快!”李信又道。
周桐这才反应过来,高声对众人道:“诸位,诸位。今日李兄已然酩酊大醉,不能再喝。而我等,也吃喝得差不多。要不如,便在此时散了吧。我保护伞的兄弟,来日再聚……”
周桐话语方落,便有人出声道:“姬兄正有话要说,且听她说完,我等再离去吧。”
可恨的内鬼!周桐暗骂了一句,朗声道:“此处杯盘狼藉,焉是谈话的地方?再说了,李兄已然喝醉,需要休息,我等便莫要打扰他休息了。”
不少人同时点头:“此言甚是。”
那人心有不甘,还想再说些什么,无奈众人都点头附和,不好做出与众不同之事,欲言又止。
姬明空那满腔话语无处诉说,也只能点头应允。
一场内乱的危机,就此化消。
周桐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几个平素与他相熟之人道:“便由我们几人负责留下为李兄清理,诸位弟兄先回去吧。”被他点中的几人没有拒绝,其他人也没有拒绝。
于是,众人陆续离去。
周桐与一人扶李信去床上休息,然后与留下几人一道清理满屋的狼藉。待打理干净,周桐又去看了看李信,李信睡得正香,还不住发出呼呼的鼾声。纵使周桐小声叫唤数次,也没有反应。
周桐遂与几人一同离去。
住处中,只余下李信一人。
又打了约摸十多分钟的鼻鼾,李信方缓缓睁开双眼,自床上坐了起来。“姬明空之事,得赶快去处理,不能拖拉。不然,迟则生变!”李信自言自语了一句,便穿好鞋袜出门。
他知道,与那教务处处长交谈后的第二场战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