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杜轻舞早早的醒来,和往常一样,悉悉索索的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速度的往身上套去,在看到衣服时幕然想起她昨夜答应云深的事,看了看提在手里的衣服,又调头看了看衣柜所在。
在笙王府她好像没有女装。
思及至此,脑中忽然联想到一件被她忽略但却较为严重的事,那就是云深到底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子的。
是从他们初次见面吗?
还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绽,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她不由得停下穿衣服的速度,伸手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颚。
终究还是想不到她是哪里露出破绽!
既然没有女装,她也就无法履行承诺,迅速的套上往日里穿的衣服,整体的看了看,未见有什么不妥,这才朝门口走去,伸手拉开房门,朝着云深书房走去。
以她对云深的了解,此刻多半在书房里开始倒弄着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画。
书房里,摆明着满满书卷,陷入沉静,萦绕着宁静而舒适的气息,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书气味。
在距离书卷不远的地方,有个明显的书桌,此刻,云深正安静的坐在那里,埋首于他手中的书卷,认真翻阅,时不时的提笔书写,发出唰唰的声音,看到她,杜轻舞闪烁了迷离大眼,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在脸上跳跃,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看着他。
远远的观看着,这是一副多么美妙的画,画的名字就叫住“只羡鸳鸯不羡仙”,唯一可惜的事杜轻舞此刻是女扮男装,突不出那股隐形之间的爱意。
忙完一段落的云深,从书卷中抬起头,对上站在书房门口站着不动的杜轻舞,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嗯,”杜轻舞乖巧懂事的来到云深身边。
云深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男装,修长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紧,“怎么了?”
“我没有女装,”说完,杜轻舞害怕云深要为她准备女装,急忙补充道,“王爷,我想回杜府看看。”
自从来到笙王府她就未在回过杜府,虽然那日见到哥哥,但她不知道杜府现在成什么样了?
闻言,云深看了看她,欣然点头同意,“好,早去早回。”
其实云深不是故意不为她准备女装,而是不能。
她现在是打败焦国来使的杜轻舞,而非那个身居幽闺的杜轻舞。
再说,如今的笙王府早已在他们的监视下,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计划出错,他已经连夜让罗刹去安排了。
云深爽快的点头,令杜轻舞有些意外,随即脸色羞红的低下头。
忽然想到来找云深前的问题,再次开口问道,“王爷,我能问你件事吗?”
见此,云深眉头轻佻,嘴角溢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你想问我何时发现你女扮男装的?”
“嗯,”杜轻舞用力点头。
云深嘴角的笑容勾得更深邃一些,“等你从杜府回来,我就告诉你。”
……
她就知道,心里还正奇怪云深今日怎么变得这么爽快,原来是在给她下套。
杜轻舞嘴角微微抽搐。
走出笙王府,杜轻舞恍如隔世。
她不知道她是有多久未单独走出过笙王府,每一次都是坐在云深的马车里,匆匆忙忙来,急急忙忙去。
对如今这一切,就像是场不真实的梦。
她怎么都没想到,简单的一次送药就把自己给送进王府,认识云深。
清理绝伦的脸上露出笑意,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杜府的方向走去。
她穿过笙王府门前的十里街,还未来得及踏进自己家门,就被那群围绕在家门口长长的队伍给吓得半死。
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许久未回家,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脚下不由得加快速度,朝着杜府快速跑去。
来到杜府门口,看着被堵得密不透风的杜府,杜轻舞心里很震撼,急忙伸手拉了一个靠近自己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杜府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回过头颇为自得的看了她一眼,一脸毅然的说,“你是来认亲的吧。”
“你怎么知道?”杜轻舞惊讶的叫道。
那人毫不以为意,把抱在怀中的礼物在杜轻舞面前晃了晃,又指了指站在他们前面的人群,“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来认亲的,想来你也知道,我们杜家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杜轻舞,她不但深受皇恩,获得笙王爷恩宠,还出战焦国来使,全力而胜,乃是我们杜府甚至于整个青国的光荣,对了,你是她的什么亲戚,我是她表姑妈的夫家大伯的女儿的女婿。”
“哼,你只是她表姑妈的夫家大伯的女儿的女婿,我可是她大伯的儿子的亲家,比你亲一些,”站在他们身前的中年男子,抱着礼物不以为意的说道。
而被两人抛于身后的杜轻舞已经彻底无语。
亲戚?认亲?
这些人还真是幽默,她本尊站在这里他们都不认得,还大言不惭的说。
她真没想到,短短数日,自己的名气会这么轰动,引来这么多追捧的人。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还有些是杜轻舞更不知道的,在未经过昨夜之前,所有人都是看着笙王爷云深的面上,有意结好,但心底多半是不认同的,可至从昨夜杜轻舞打败焦国丞相莫哈里的事传出,他们一改之前的看法,彻底刷新了对她的认知,原本她是靠自己的本事,这也才引来这么多攀亲的人。
杜轻舞震撼之余。
杜府的门也缓缓打开来,福伯带着杜想两人,满脸客气,但认真看来,眼神里不难看出骄傲的走出来,届时,人群的沸腾声达到顶峰,一时间皆是以为杜府要接纳自己等人。
可福伯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家主他外出出诊,小少爷也久违回府,恐怕又要让各位白来一场。”
“又不在,这,要不我们先把礼物放下,改日在来拜访,”靠前的一个青衣男子,在听完福伯的建议,颇为诚恳的说道。
只要对方收了礼物,他就不怕对方不见。
他这话一出,立即引来所有人的附和,“是啊,就先把我们的礼物收了吧。”
“各位就请不要再为难我这把老骨头了,家主不在,我又怎敢私自做主呢,”经过多日以来的锻炼,福伯已经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