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深和莫哈里说话的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转移到坐在云深身旁,满脸沉思的杜轻舞身上。
见她满脸惨白,带走明显的害怕胆怯,微微偏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云深身后,
皆是失去了信心,纷纷露出失望的目光。
这如此难解的题目,就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更何况她还是王府里一个小小的随从。
但在接下来莫哈里抛出的诱饵中,他们的目光又再次投在杜轻舞身上,要知道,此事攸关两国联合,生死攸关的大事,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随从所能承担,若是她敢搞砸,那她势必将成为青国的罪人。
就连高坐于龙椅之上的云城,也微眯着眸子看向杜轻舞,眼中出现凝重之色,更为担忧。
见她依旧低垂着头颅,心跟着沉入谷底。
却心有不甘,难道他们青国这么多人还不敌他们三人,这击耳光打得实在太响,在座所有人颜面无存是小事,这让青国以后如何在天玄大陆立足,尤其是触碰到莫哈里那张势在必得的脸嘴,心里更是急切。
一时间,风起云涌,暗藏玄机。
短暂的震惊过后,杜轻舞收起多余的心思,把手悄悄的从云深手中缩回,睑去眼中的担忧,心虚的扬起头看了看云深。
可,与此同时,她竟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人皆用危险的目光看着她,那种大有你是千古罪人的十恶不赦。
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瞪起无辜的眸子,璀璨而明亮的四处看了看。
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的事被人发现,不会啊,这件事除了坐在他们身旁的罗刹,谁还能看见。
正当她紧张之时,莫哈里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咄咄逼人,“小公子还犹豫什么?请吧。”
闻言,杜轻舞脸上大大的松了口气。
心有余悸的伸手拍了拍胸口,做出受惊过后的模样。
脸上的大起大落,更加证明了众人心头所想,纷纷都绝望的收回眸子,脸上露出羞愤难堪,陷入颜面无存的窘境。
此刻,对于杜轻舞,最严重的事莫过于被发现她是女儿身,至于其他事,对她来说都不是事儿。
杜轻舞趁云深还来不及阻止,起身朝着莫哈里拱手抚了抚身,“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领教了。”
她动作太快,快到让云深措手不及。
据此,云深见为时已晚,只得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不许乱来。”
“知道了,”杜轻舞用逃命的速度跳离云深身旁,随即想到什么,又折回身对着云深满怀深意的说道,“赢了有奖吗?”
她的话,险些把所有人给活活急死,就连一向以淡定自若出了名的云城,坐在龙椅上的身子都忍不住滑了一下。
这家伙,都到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了,还如此儿戏,真让人不省心。
唯见云深,淡定自若,懒懒的掀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呢?”
眼见杜轻舞身体生生的打了个寒战,激灵的摇摇头,清理绝伦的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是算了。”
折身朝着大殿中央走去,对着皇上鞠了鞠躬,“参见皇上。”
“免礼,”如今箭在弦上,云城那还顾得了这么多虚礼。
杜轻舞不做作的转身看向站在一旁耐心等候着她的莫哈里,“莫丞相有礼了。”
“小公子客气,请吧,”莫哈里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等候着杜轻舞,在他看来,杜轻舞折腾那么多,无疑在拖延时间吧。
见此,杜轻舞也不客气,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能否麻烦莫丞相把刚才的问题写着纸上,方才你说得太快,我有些不记得了。”
你拽,看我不活活气死你。
“无妨,”莫哈里不以为意,如此幼嫩的把戏岂能戏弄他。
莫哈里如此淡然,可在座的其他人可不见得坐得住,一时间哀怨四起,叹息不断,更甚至还有恨铁不成钢的痛苦呻吟声。
见所有人垂头丧气,满脸堆积着不可节制的绝望,云深率先开口吩咐,“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云深吩咐声未落下多久,宫人便抬着杜轻舞所需要的笔墨纸砚朝着两人走了进来,紧随他们身后的是两位内侍抬着八仙桌,摆放好一切,才弯腰退下。
而杜轻舞则朝着莫哈里伸了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莫哈里动作豪迈,昂首挺胸,迈着阔步来到八仙桌前,提着毛笔,沾了沾墨,在宫人早已摊开的宣纸上,器宇轩昂的写出“天心取米”四个大字,动作一气呵成,再三确认自己的得意之作,这才心满意足的把毛笔反手递一旁的宫人,抬起眼眸得意洋洋的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杜轻舞,“小公子,请,”说话间,起身离开原来的位置,站到侧面,恭候着杜轻舞大驾。
见此,看得杜轻舞心里一阵鄙视。
但,她面上依旧噙着和气,朝着他所让出来的位置走去,看着他写着宣纸上,黑白分明,气势磅礴,苍劲有力的大字,暗自惋惜,可惜写得这手好字,她杜轻舞恐怕写一辈子也写不出这么有力的大字。
不过好在,杜轻舞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医学世家,写几个字还不成问题。
据此,她伸手接过一旁宫人递过来的毛笔,在众目睽睽的提心吊胆之下,手起手落,提笔在莫哈里的字上写去,一时间,沉静无声,除了厚重的呼吸声,就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极为响亮。
“好了,”直到杜轻舞清脆的声音传来,才让众人如梦初醒。
她把手中的毛笔随手递给宫人,笑容可掬的看了看莫哈里,见他脸色漆黑如碳,完全没有之前的信誓旦旦,“莫丞相,不知我的回答可满意。”
闻言,莫哈里的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众人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回答之际,两名宫人已经把宣纸展开来,上面的回答赫然映入众人的眼帘,“未必敢来”。
一时间所有的欢呼是打破之前的宁静,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雀跃,甚至还有人不顾及来使颜面,当众大喝,“回答得好,我们青国又是他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云城,看到四个字时,也不再淡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暗道,这家伙倒还真诚实,一点面子都给别人留。
真是大快人心。
反观莫哈里,他面不改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杜轻舞,“青国的确是人才辈出,莫某替那位焦国百姓谢谢小公子解惑。”
不要脸。
杜轻舞见他不要脸得如此理直气壮,完全当他之前的话是放屁。
听完莫哈里狡辩的说辞,在心里暗骂的可不止杜轻舞一人,就连皇上也是如此。
但都只是敢怒不敢言,明面上还得继续装大方,一笑置之。
毕竟人家来者是客,而他们也却是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
可杜轻舞则不同,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她这样的。
她瞥了一眼原本气鼓鼓的紫金此刻正对着她眉开眼笑,极为轻蔑的看着她,见此,她也不再那么客气,嘴角微微上扬,“丞相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们青国乃是个礼仪之邦,最是崇尚礼尚往来,方才使者帮助焦国国民问了一题,而我答了一题,那么现在也请莫丞相为我解惑。”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歪曲解释的说辞,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云深,云深却怡然自得的端坐,这让人感叹,不是那家人不进那家们。
她的话让所有人的心再次捏紧,这家伙要干什么?
不等莫哈里回答,杜轻舞便自顾自的说道,“那日,我在府中为王爷研磨,一名和尚忽然造访,在他走进笙王府时,被满池争香开艳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浊青泥而不夭的气节所折服,当场展开画纸把它们画了下来,并以此为上联,‘画上荷花和尚画’,而我也因此被困扰多日,如今,有劳莫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