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青和令三以及当年的艰辛逃生,两人很默契的没有在慕容晓竹面前过多提起。
“那个人呢?”慕容晓竹疑惑的看了看苏青身后,黑黑的夜幕,宁静深沉。
苏青没有回答。
令三见状,立马接话回道:“再往前就没路了,估计那人因为晚上太黑,掉落悬崖了吧!”
慕容晓竹听得令三这番话,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疑惑,却聪明的不再言语。
一行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思索。
而此时出了姻缘镇的大师兄,也就是江湖人送外号雨幕公子的他,却是突然的掉转马头,急速的往刚刚遇到莫滴艳的姻缘镇回奔。
七伯不明所以,紧跟其后。
边追边喊:“公子何事如此失态?”
晚风瑟瑟,扑面而来,骑在马上,跑在前面的雨幕公子头也不回的忧心忡忡的答道:“不知七伯可曾知道几百年前在此地发生的那件轰动武林的怪异事件?”
七伯心里“咯噔”一下,四百三十年前那件事,牵连势力甚广,而他,林七,永远都得记住祖上留下的使命。
久未听到七伯的回答,雨幕公子奇怪的再次喊了几声,“七伯?七伯?”
“啊!公子您叫我?”七伯被自家公子的呼唤召回了游走的记忆,赶忙答道。
“是啊!”雨幕公子依旧没回头,所以他没发现七伯的异样,只是顾自说道:“七伯,您老经常游走在天下各方,见多识广,可曾听闻那个传说?”
七伯双眼颤抖,眨了眨眼睛,满含沧桑的嗓音悠悠响起:“自是听闻过。”语落,话锋却又一转,询问似的说起:“不过,公子这么急着回去可是因为你那小师妹?”
刚刚一瞬间的温情时光,似乎眨眼消失,温和说着话的雨幕公子脸色陡的一沉,不出声,只是甩起手中的马鞭,重重抽打在马儿身上,马儿被这一抽,身上吃痛,立马扬起蹄子跑的更快。
人都有逆鳞,也许,雨幕公子的逆鳞就是他的小师妹吧?
七伯见状,嘴角略微苦涩的扬了扬,也跟着抽起一鞭,身下的马儿立刻加速飞奔。
马蹄声阵阵,突然一声长啸响起。
已经到至姻缘镇外那片树林边缘的大师兄和七伯紧紧勒住手中马绳,让身下马儿止住了往里的步伐。
“公子,咱们···好像来晚了?”七伯看了看仿佛浓墨一般漆黑的树林,犹豫的说道。
雨幕公子并不作答,翻身下马,人,笔直的朝树林深处行去。
七伯赶忙照做,紧跟自家公子。
而另外三人,苏青、令三和慕容晓竹,早已回到姻缘镇内,此刻正在一家客栈的房间内。
慕容晓竹给三人各自斟满一杯茶,就坐在那里发呆。
她知道自己见到的从来不是这个男人的真实面貌,但她就是陷进去了,出不来。
“在想什么呢?”苏青伸出手,在慕容晓竹跟前晃了晃。
“啊?哦,在想刚刚下午跟踪我的会是谁呢?”慕容晓竹像一个小偷被主人抓住,慌慌张张的回答着。心里一惊,自己想的也太多了,爹爹说过,慕容家的人不能轻易爱上一个人,否则,万劫不复!
“呵”苏青冷笑一声,“难道你现在还猜不出来?”
“猜出来什么?”慕容晓竹莫名的问道。
“跟踪你的那个人。”
慕容晓竹听着苏青的话,只是还是莫名,会是谁跟踪她至那片树林?她这次出来,爹爹怕太过引人注目,只给她身边留了四个青衣,青衣的实力在慕容族里各项皆属上乘;而苏儿,是奶娘给自己的丫鬟,奶娘不会害自己的。那疑点在哪?
看着再次陷入自己思绪里的慕容晓竹,苏青冲令三使了个眼色,随后两人悄悄退出房间。
“令三,你怎么看?”
已经在一座四面环水的亭子里的苏青问着身后的令三。
“爷,这事,怕没那么简单。有句话,令三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无妨,说吧!”
“此人跟踪慕容小姐,其一:应该是冲着慕容家来的;其二:想通过慕容小姐找寻什么东西。”令三分析着,但他没说出的忧虑的是此人冲着几百年前那件事来的也有可能。
“那照你这么看,可跟最近江湖盛传的月石有关?”苏青看着水面,月亮被飘过的乌云时不时的遮挡一下,倒影在水里,别样的精致。
令三思索片刻,轻摇了摇头,道:“若是因为月石而来,那么此地地势想必那人早已探寻清楚,也不至于掉落绝壁之下。”
“此事吩咐风起摇去彻查,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是,爷,属下这就去。”令三领命而去。
风起摇是苏青手下情报门的门主,此人年逾五十,善用毒,又因有恩于苏青,所以在苏青众多下属里,也算是苏青手下一大红人了。
他手下有两员悍将,一个叫红纺,总是一身红衣,一根红绳,在江湖颇有盛名,容貌不亚于武林盟主的女儿慕容晓竹;另一个叫蓝秀,性格古怪是她的特点,没人看到过她的长相,除了风起摇,就连苏青,也只是只知道有这个手下,却从没见过,据闻她最喜蓝色,只要是她看上的蓝色物品,不管在谁手里,她总有机会给拿过来。
令三来到风起摇居所时,风起摇屋内的灯还亮着,四周二十步开外有个小童守着,看到来人是令三,恭敬的拱拱手,不做任何阻拦。距门口还有十步之遥,令三就不在向前走,因为路上有剧毒,沾上一点也足以折腾个半死。
所以令三只是高声唤道:“风门主可曾歇下?”
风起摇此时正在研发自己最新制作的剧毒,绑了个小孩在试毒,猛然听到令三的叫唤,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把那个小孩子塞到衣柜,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开了半边门,探出半边身躯道:“不知令主来此,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令三看着开了半边门的风起摇,心内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救了爷一回,也容不得你在这里嚣张。但面上还是依然笑道:“哈哈,风门主客气,我乃奉青爷指令前来,风门主何须如此?”
风起摇摸不准令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令三这个人,还是不能得罪的,遂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青爷有何事吩咐?”顿了顿,又略带歉意笑道:“我屋内正研制新药,不方便请令主入室,令主可别见怪啊!”
令三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又从袖管里掏出一封信,加厚力度,笔直朝门边站立的风起摇甩去,道:“青爷让你查一件事,我估摸着你也不会出这间屋,就把青爷的吩咐写下了,你自己看,记得销毁。”
“是”风起摇应了一声,算是作答。
而就是这个时候,那个先前二十步开外的小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令三的身后,趁令三甩出那封信函那瞬间,猛的抽出一把佩剑,攻其下盘。
令三再怎么防备,也没料到这茬,一个转身不及,大腿被划拉开一道口子,鲜血直冒。
而此时在屋内门边刚拿到信函的风起摇,也被此变故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知道,能常年跟在青爷身边的人,武功,岂能弱了,只是这件事发生在他的居所这里,待会,可能有点小小麻烦,毕竟,小童是他风起摇手下的人。
而再看令三。
那个小童在刺了令三一剑之后,似乎知道良机已失,努力的在令三的攻击下寻求破绽逃跑。
而令三,看他持剑舞的密不透风,能让那个小童安然逃跑么?虽然腿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但丝毫对他没有影响。
三两下,那个小童就落败,被令三活捉。
“说”令三封住小童身上各处大穴,拎着他脖子后领的衣服,加重语气,不耐的审问道“为何要刺杀于我?我没见过你吧?”
小童眼珠子转动着,看向风起摇,一眨不眨。
令三也顺着小童的目光锁定住了风起摇。
“不关我的事啊,令主,这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风起摇看着那个小童盯着自己,就知道大事不好,看来···所以他在令三眼睛扫过来那一瞬,立马跪倒在地,满面悲戚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