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么,大哥。”那个瘦子迟疑的问道,还顺便瞄了瞄在那里不远处坐着的人。
“怎么不行。”被称作大哥的阴沉着声音瞪了那个小弟一眼。
“可是···”那个小弟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个打断。
“大哥说的话,我们就必须服从。”
再接下去,三人就散开了去。
莫滴艳只当他们是去追那个瘸子去了,压根就没想到的是危险在接近自己。
熄灭火堆,找了颗大树倚着,联想到今天出来的种种,心头总是荫罩着一层疑云。
“哈哈,大哥,那小子睡过去了。”一道人声在远处响起。
“嘘,小点声。”被称作大哥的拍了下小弟的头。
三人悄悄的凑近了莫滴艳,洒出了一阵迷烟。
所以,在一片漆黑的林子里,能看到领头的扛着一个大麻袋,后面跟着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往林子出口走。
红楼,存在于翼城,当年苏家被灭,后来红楼就建立在苏家的旧址上。
也因为苏家被灭了满门,那块地皮也就一直空着,也因此被那红楼背后之人占了此地。
红楼建立的时间颇早,追溯到现在已经是几百年的历史,也不是没有人打它的主意,但打过红楼主意之人全都死于非命。
红楼到底是干什么的呢?通俗点说,就是妓院,一家妓院开到如此地步,也算不可小觑了。
红楼当今有四大红牌,花月,花怜,花惜,花容。
还有一个位于四大红牌之上的王牌,花青青。
“花姐,你要的人我哥几个可是给你带来了。”莫滴艳在袋子里刚刚恢复知觉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对于花姐这个称呼,在这个时候,莫滴艳就感觉到了不妙。
暗暗运气,糟糕!全身无力,连抬下手臂都没有办法。
莫滴艳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继续装晕,听着袋子外面的声音。
“这是说好的价。”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打开袋子我瞅瞅,看看货色怎么样。”
“您放心,哥几个办事,何尝让您亏过本。”随着声音语落,袋口被打开。
“成色不错,公子可是说了,不准这么干,可看这位姑娘的样子,你们是用的什么手段,别以为姐姐我看不出来,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小心点,让公子那边知道,我可是保不住你们几个。”
“诶,知道了。”领头的答应着,拎着手里的钱袋子抛了抛,随后又说道:“只是,花姐,这个···”。
“这个价格,是公子定的,你们找公子谈。”花姐的声音是立刻冷了下来,甩甩袖,一招手:“小四、小五,把人抬进去。”
红楼一般白天是不营业的,只在日暮时分开门,只是今日的红楼透着不寻常。
莫滴艳感觉自己被抬着,走了好长时间,期间好像还在上楼,直至被放下,解开了袋口,过了很久,再没声音,她才小心翼翼的爬出来。
这是一间很豪华的房间,落地放着一张刺猬紫檀镶钨金石的茶案,即可喝茶,亦可当书桌,桌上放着同套的笔筒,笔筒内放置着如树林的笔,密密麻麻。
圆形的拱门,垂帘罩下,粉色的纱帐,静静飘着,让人不禁对纱帐后的世界好奇不已。
莫滴艳是好奇,可是这次她长了颗心眼,起身并不急着去探寻,而是想办法恢复自己的武功。
不知是什么缘故,真气一直不通,整个人的体内就好像空气泄露一样,无半丝气力。
扶着身边的一把椅子,小心的站起身,再次仔细打量这个房间,她不是在看房间的华丽,而是在找出路。
门口的两个大汉的身影倒映在门上,莫滴艳现在没有武功,是打不过大汉,逃不出这座青楼。
窗户,对,还有窗户呢,莫滴艳轻手轻脚的,小心来到窗边,不由满心失望,难怪那个被叫做花姐的人能放心的把她关在这里,是料到她逃不出去么?
纱帐之后,有张琴几,一把琴,凤尾。
莫滴艳是不会琴的,可是,莫名的,就做在案几后,手不由轻抚,原来,她是会弹琴的么?
琴声飘渺,因为在白天,整栋红楼是安静的,连打杂的小厮都是轻轻的打扫,生怕惊扰到了什么。
飘渺的琴音飘散出去,莫滴艳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么做,那,买她的人不就知道她醒了么。
在红楼的最上层,一间豪华房间内,一位绝世公子正在闭目养神。
在琴音传出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是谁,在动那把琴?
他的眼睛折射出了寒光,此人,实在大胆。
莫滴艳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这把琴似乎是有魔力的,在她弹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体内的真气似乎在动,一根一根的在跳动,拨动着每一个穴位。
彭,房门被踢开的声音,惊醒了沉醉其中的莫滴艳。
噗,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运功之时,最是忌讳被打断,容易走火入魔。
莫滴艳还没来的及擦擦自己嘴角边的血,背后突然有一双温暖的双手覆在背上,源源的真气传来。
闭上眼睛,莫滴艳毫不客气的接收着这些真气,化为己用。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背后之人收掌,她长长的吐了口气。
转过身,想看看自己的恩人是谁,谁知看到的是一张铁面具,冰冷无情,唯独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都泛着冷意。
这个人,好生奇怪,既然救了自己,为什么又不肯已真面目示人?这就是此时莫滴艳的心里写照。
“刚才,是你在弹琴?”人带着面具就算了,眼睛冰冷就算了,就连说话都是一副冷冰冰的。
“恩。”莫滴艳知道否认也没有用,房间就她一个人,而且坐在琴案旁,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可知,这是什么琴?”面具人再次问道。
“凤尾。”莫滴艳依然是简洁的两个字。
“那你可知,凤尾有主,既有主,你如何能弹”?
“那既有主,它主为何不将其带在身旁,不将其好好爱护,而是随意扔在此案几上?”莫滴艳的一番反问,让面具人本来就冰冷的眼睛,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