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地牢中。
元圣敏身上的凤袍早已不见踪影,破布衣衫沾了许多干枯的血迹,她发丝凌乱,憔悴的缩在墙角中,眼神呆滞,嘴里也不知嘟囔着什么。
楚凌凌过来的时候她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冬季的寒风顺着地牢的细缝中钻进这阴暗的地界,守在门外的侍卫都不禁发抖,而那娇弱的元圣敏怎么可能挨得过。
“王妃,她这半年来一直在这里了,属下没有让人给她添棉衣,不让她出去半步,就等着王妃您来吩咐。”乾北瞪着元圣敏,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白发女人负手而立,定定的凝视着似乎有些疯癫的元圣敏,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出来。
“你们都出去守着吧。”
乾东乾北一愣,狐疑的看着她。
女人从侍卫的腰间顺来钥匙,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声落,乾东乾北对视一眼,带着其他人走到地牢的门外守着。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隐约可以见到蜘蛛网,时不时爬过一只蟑螂,甚至还有死老鼠的踪迹,腥味十足,臭气熏天。
女人扬眸环视了一圈地牢的样子,嘴角还噙着淡笑。
“在这里待着倒是……”女人回眸盯着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的元圣敏,“倒是便宜了你。”
她的声音落下,墙角中的元圣敏身体隐约一抖。
楚凌凌眼神似是冰凌,冷漠的结冰,“别装了,你疯没疯我看得出来。”
发髻凌乱不堪的元圣敏低着头,眼神里带着怨恨,她缓缓回头来,只见那一直着的隐藏左侧脸蛋布满了疤痕,看起来像是被烧的,她狠狠地瞪着楚凌凌。
“你还想怎么样?”
“我还想怎么样?”女人眯起凤眸,危险似鬼,“是我想怎么样,还是你想怎么样?”
“是你!”元圣敏猛的站起身指着她,眼里夹着挥之不去的怨恨,“都是你,若不是你,本宫与皇上会很恩爱,我们会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你这个贱人!”
女人笑的肆意邪魅,“你们的孩子?”
她负着手,踩着地上的死老鼠尸体缓缓朝着元圣敏走过去,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说那是你们的孩子?那是你跟谁生的孩子你不记得吗?”
“你真的以为你能生的下他的孩子?元圣敏,我真恨我为何当年没有早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早就该杀了你,这样……这样我的迦烨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楚凌凌的白发被地牢窗外的寒风吹的飞扬。
元圣敏身子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狐疑,“今天这一步?什么……意思?”
“他啊,”楚凌凌后退了一步,再次环视起这地牢来,轻笑一声,“死了。”
女人毫无波动的声音落下,地牢中静的都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过了好半晌,元圣敏才大吼:“不可能!”
“是啊,我也一直觉得不可能,他那般厉害怎么会死呢,”女人抚摸着地牢的墙壁,冰冰凉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接着,她低沉一笑,回眸凝视着满眼震惊的元圣敏,“可……因为有你与你的皇兄,所以,即便他再厉害也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