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入门

这个幽邃的空间，只有林昊一个人在痛苦地哀嚎，他的衣服不知是怎么已经烟消云散了，黄色但是其实还算是白皙的皮肤在冰冷的地上翻滚，隐隐约约之间，一点点淡金色在皮肤下表面穿行，但若是仔细看去，明明什么都没有。

大脑有一种很强烈的被堵住的感觉，仿佛一台内存明明很低但却超额传输过量的数据，大脑直接卡爆了。大量不能理解的词汇如“逆脉”“倒玄”“横冲劲”等等强行挤进他的记忆，哪怕不能理解也硬生生地存进了他的神经元脑细胞，同时，大脑中一股奇异又燥热的气息像是顺着血管缓缓地散布全身，林昊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从上到下开始燥热。但是，这股奇异的气流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它流过的地方，血管似乎都被割裂了，于是一条条狰狞的血管脉络突兀地出现在林昊并不健壮的身体上，浑身红色，血管更是出现难熬的艳红。

地上没有什么可以抓的，林昊只能痛苦地在地上蠕动，紧握成拳狠狠地抵住自己胸口，喉咙发出野兽般嘶哑的低吼。

燥热！膨胀！剧痛！多种难耐的感受同时传到大脑的痛觉神经，林昊的神智几乎都崩溃了，低低的但是粗着的“嗬嗬”声，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很是清晰。

五个雕像还在矗立，只是中央的大鼎不知为何已经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而在地上的林昊，就在它的正下方。鼎中央的乳白色戒指开始慢慢旋转，撒下一片片白色的光辉，但是在这个本来就白色的空间，毫不起眼。

萱萱停到那个绿色的爱丽丝雕像的法杖之上，只是她却更像是凌空盘膝，在她的旁边，五个虚幻一样的魂灵呈拱立的姿态，看样貌，这五人分别就是雕像的五个人，只是他们的神态都异常恭敬。

“大人，这位？”代表了水属性的是一位剑士，他继承了水属性的浩瀚，既吸引人亲近，又像有无穷的波浪推拒，令人窒息。他看了一眼在痛苦翻滚的林昊，皱起眉头，似乎努力在寻找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地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他，是这一次的目标，应该是终极体了吧？”萱萱睁开刚刚盘膝打坐闭上的眼睛，也看向林昊，“只是我也还不确定，你们，还有没有最后的感应？”

“大人，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感应，而这次……”一头乱糟糟，赤色如火头发的一个老头也回答道:“也还是需要谨慎再谨慎啊。”

“白兰，你说呢？”萱萱没有抬头，她仔细地看着下面的那个身影，似乎是想穿透他的躯体，看到他的灵魂本质。

“我也觉得不要轻易相信，”白兰，也就是那个水属性的剑士，他清亮的声音肯定会让外面的无数少女疯狂，不急不缓地说道:“哪怕是得到了超过五成的契合也不要暂下结论，我们可不要忘了上次的那个天褚，结果让大人……而这次，居然到了这里。我们现在很危险，不能再赌了。哪怕是九成九都不行。”

屠盾，永远拿着一个巨大盾牌的家伙还是把自己的盾牌背在了背上，他粗犷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旋律，“守卫之盾暂时不能提供支持，我们可以让命运之戒来判断。”

“但是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消息，他好像触发了命运之轮的痕迹。我们是不是？”萱萱迟疑道。

“不行，他们也包藏祸心，我们不能再赌了。”说话的是绿色牧师爱丽丝，她凝重地摇了摇头，“现在是混沌的自主运营阶段，不管是哪一个，我们都不能干涉，大人，我知道你现在寻找主上的心情很迫切，但是，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挖地三尺要找到我们。为了主上，你也必须慎重再慎重。”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第一，我的时间不多了。”萱萱扫视了一下众人，“上一次的天褚，我没有抵抗他的力量，所以，如果找不到在主上手中的那一段灵魂，我估计要彻底被压制下去了，如果被压制了，你们就不能与外界沟通了，或者说，两边失联。我想的是，他，需要一个守护者，绝对不能曝光的守护者。”

“可是大人，我们还不能确定……”崔恩特大声嚷嚷起来，但是萱萱一个冷漠的眼神扫过来，他就不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在这里，萱萱的权威无法超越。

“我觉得该赌一下，因为，我已经进过他的识海了，即使是大创者的级别，也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除非他们真的创维第六空间。即使是这样，我知道还是太冒失，但是现在我需要赌博一次，这一次只有我自己来，你们不要出来。”

“所有的信息我在光明中都留下了中心备份，白兰比较稳重，我会打开通道送你出去，但是，在主上回来之前，或者我的情况好一点之前，你可能不能和金火木土他们取得联系了。”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黑暗，光明应该会自动匹配黑暗，但是，光明现在没有宿主，所以……”萱萱站起来温柔地做了一个躬身礼，“真的麻烦各位了，你们支撑了整个混沌。”

五人也都还礼，然后他们一起静默，和萱萱一起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林昊。

林昊的意识都已经模糊了，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多久，只有无限的痛被时间的放大，像是连灵魂都要开始瓦解。

其实这就是萱萱之前神秘兮兮地说的一个可能会有的惊喜，不过如果林昊现在还想的起来，就会记得萱萱给出的那个阴险的表情了。游戏毕竟与现实不同，游戏可以直接用数字来标明等级，然后再匹配数字对系统造成的效果，也就是说，游戏里的都是假的，游戏主脑愿意给你匹配多少的破坏效果，你才会看起来有这么厉害。但是现实不同，现实的实力是客观存在的，将虚幻的力量实体化，需要一个载体。

就像现实修炼的武者，他们必须要经历修炼的每一步，然后将天地的力量化为自己掌控，最是变成武力，他们的身体也在这过程中变得足够强来承载这股破坏性的力量。

所以当林昊这个连修炼的门都没有进入的小白兑换时，第一步就是，改造身体。说得更细致一点，肃清身体力量运行轨道的污垢，这需要一个引导性的物品——法诀。

如果将人比喻成一块田，每一个人的田在出生之时都是一整块，但是他们需要水来流通灌溉自己，于是，他们必须打通很多水渠来引导水的流动。但是水渠不是随便挖的，一不小心甚至都会导致田的整个系统崩溃掉。

法诀就是前人总结的合理来开辟身体内部道路的经验，一般来说，顺着前人用无数代亲身实践得来的经脉运行气，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问题。

要想获得第一次的力量传承，必定要有法诀作为引导，如果不是林昊第一次的免费机会，他就会被提醒需要购买一套必备的法诀，而在现在系统内可供选择的法诀，无一不是特别基础也特别低级的。这样的下等法诀开拓出来的经脉对气的存储也是差到极点，仿佛开辟出来的沟渠都只是十分狭窄的。

从另一个角度讲，林昊现在可是一点的能力力点都没有，想买法诀都是无能为力，哪怕是最低级的。

但是系统的内部修复系统必须保证每一次的运行都必须成功，所以，这样就便宜了林昊，在必须执行的随机匹配到的法诀中，他得到的是一部灵虚领域法诀《金玄气》。

刺痛如潮水一般冲刷林昊的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瞬间又像是好几天，无形的针才慢慢褪去，林昊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而且剧痛的时候无意识地撕扯也让他大半个躯体是直接裸露的。露出来的皮肤上被涂了一层灰色的污垢，不仅脏兮兮的而且泛着难以形容的臭味。

“这……这是我身体里面的污垢？传说中的洗毛伐髓？”林昊先是嫌弃地捏着鼻子，但是似乎想起什么马上跳起来，一脸激动。小说里经常会有这样的桥段，主人公经历了什么大的机缘，洗毛伐髓，从此成为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像吗？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捧不知从哪里来的清水，白兰撇撇嘴，哪怕是稳重如他，还是下意识地控制混沌气流分离出了一点点水元素给他可能的未来的主人洗了一个澡。

“想得太好了啦，主人真是贪心。”事实上，林昊还是看不到隐形的五个元素者，萱萱在神情有了一瞬间的变幻后，终于还是恢复了那种活跃的心态，然后抓住那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棒棒糖，飞了过去敲了一下林昊的头，“这只是最简单的引气入体导致冲出了体内最明显地杂质，所以对身体的改造效果几乎没什么用处。”

“哦~”林昊就像一个等着夸奖的孩子却泼了冷水，额，似乎真的是被泼了冷水，水元素没有被赋予杀伤力，倒是给他洗了一个澡，露出了他的皮肤。

如果说对已知的肤色进行一百等分，林昊的肤色勉强进行了半个等级的跳跃吧，几乎不可察觉，但是也代表了皮肉最基础表现有了进步，变得几乎没什么用处的坚韧了一点点。

林昊没有反驳什么，他蹙着眉，细细感受着身体最基本的变化。

当然也没什么变化，只是，代表着强大了一些潜力，代表着开始迈入不一样的世界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