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清志从小父母病重去世,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几十年。那晚在梦里遇见的那个孩子也并不是什么怪物,短短的黑发可爱活泼,她却有着少有的蚕眉,还有个可爱的名字:小林泉。
“泉,怎么了?”
清志走到泉身边坐下,看着她满满的委屈。
“没什么,爸爸。”泉苦丧着脸,抱着膝盖缩在一起。
“泉!不是和爸爸约定了吗,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要和爸爸讲,因为泉不开心,爸爸也会不开心的”清志温柔的摸了摸泉的小脑瓜。
“爸爸。”泉看着清志,眨了眨眼睛眼泪快要挤出来了,“村里人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清志看着泉发愣,村民的冷漠已经让孩子内心敏感了。这些年泉也很听话的也没有做什么伤害村子的事,泉很胆小也很小心的躲着村民。
“傻孩子”清志摸了摸泉的头,头发软软的,:“泉还小,大家怎么可能讨厌泉呢?爸爸我呀,最喜欢的就是泉了!”
“泉也是最喜欢爸爸了!”泉笑着抱着清志的手,粗糙而有力的大手,像父亲一样温暖的大手,温柔的抚摸泉的头。像阳光一样温暖。
“爸爸!泉想吃树上面的果果呢!”
“好!泉,等着爸爸给你摘果果!”
“好耶好耶有果果吃了!有果果吃了!”泉开心的跳来跳去。清志看泉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自己也有了做父亲的幸福的感觉。
村民们不像清志说的那样,他们讨厌泉,见到她就想瘟疫一样躲着她。渐之,开始也不满清志他们父女。
“走开走开!我不做你的生意!”
“滚开!滚开!”
“没娘养的野孩子!野孩子!”
不仅村里的小孩,还是大人,他们都排斥着清志和泉,让他们搬得离村子远远的。
泉经常做噩梦,然后惊醒,清志都在旁边陪着他,全村,只有清志温柔的把泉当作一个普通孩子一样对待。
“啊!……”泉从噩梦中惊醒,清志在旁边烧着水,:“泉,又做噩梦了吗?”
“嗯,爸爸!这次我梦见,村里下了大雪,山上的野兽……”泉还没有说完,清志站起来,拉开门。
“真的下雪了哦!”
泉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和自己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忙跑到外面,伸出小手接着天空飘零的雪花,落在皮肤上冰冰的,这是泉第一次见到雪。
“泉,下雪,很美吧”清志站在走廊上,温柔的看着泉。
“嗯!下雪真的好美啊!如果我也能像雪花这样美丽就好了”泉开心的在雪里转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洁白之物。
“会的,你会比雪花还美丽圣洁”
村子里异常的下雪不断,寒冷的风吹进骨头里都是凉的。那年的收成也不好。村民们一直迷信着有山神保佑着村子。而泉是会毁掉村子的怪物。因为村民的无知和愚昧,村长长谷也深信是泉的存在惹怒了山神,便昭告村民:人们每七年向“山神”供奉一个年幼的女孩,这样之后就是五谷丰登。村子也不会遭遇野兽袭击。当然,一直被村民所厌恶的泉成了这个愚蠢规定的牺牲品。她成为了供品——必须死。
“不!不是泉!”清志面对村民们凶残的拿着工具,要抓走泉做活祭品。清志拼命的挡在屋前。“她什么都没做!”
“小林清志!你能说明她什么?!她一定是妖物化生!不除掉她!她将来就会除掉我们!”村民们都恶势汹汹的瞪着木门。泉在里面吓得发抖。
“她还只是个孩子!”清志挡在门前。
“你搞清楚没有!村里下雪,村民们为了生存多少死于野兽口中!你还有没有人性!今天我们杀了一个妖物!是为了大家能过上好日子!”
“你们有没有人性!她只是个孩子!”清志推开站在前面拿着锄子的男人。
“够了村民们”长谷村长敲了敲拐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村民们都让开一条路,:“小林清志,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对这个孩子有感情,但谁又不知道,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人!”
“够了你给我滚开!”几个五大三粗的村民一掌推开清志,举起手里的工具砸向门。长谷示意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是他的儿子。
清志硬撑着抵着:“我不管她是不是人类!我只知道她还是个孩子!……泉!快跑!”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长谷村长叫村民们打烂木门。
男人狠狠的将锄头打在清志身上,血到处飞溅。“叫你碍事!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连你一起杀了!”
泉吓得说不出话,看着清志被打的血肉模糊,“爸……爸爸!”
泉跑过去推开男人的锄头拉下清志的手,他已经没办法在说什么了,嘴角微微抽动着,深深的看着泉,手垂了下去。
“爸!”泉哭着打着那个男人但小孩子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两三下就被男人拽着动也动不了。
村里的祭祀仪式就是活埋葬了小孩,村里人隆重的筹备着,把泉带到早已挖好的坑前,村长念念叨叨着什么,吩咐村民把清志的尸体扔下去。
“爸爸!”泉含着泪水哭喊着。
“别急!你等下就下去陪他了!”男人说完踹了泉一脚,把她踢了下去,然后在村长念叨声中,村里人扔着石头填坑,硬硬的石头和泥土砸在泉脸上,泉瞪着站在上面的村长和旁边的那个男人。死也不会忘记那些面孔。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你们绝对逃不出这场赎罪的!】
【我会用你们对我的方式,一个一个来偿还给你们!】
被埋葬的怨恨中,一股力量重生破土。在坚硬的泥土中伸出一只手。紧紧握着一个石头,将其捏成粉末。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