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执安微微低着头,半咬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翔则是冷着一张俊脸开车,车子里的气氛很是怪异。
蓦地,她抬起头,脸上恢复了惯有的笑容。她伸手,摇下了车子的窗户,刺骨的寒风立刻吹了进来,天翔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干什么?”天翔转头瞪她,外面可是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这样,很快就会感冒的。
执安看了他一眼,又把车窗给摇上了,“我就是想和你说话,”她喃喃说道。
“你,”天翔一下子被气笑了,这个傻女孩,还真是,“有什么话你说就行!”
“我,你,你,你在生我的气?”执安不安的扭头看着他。就在他拉着自己走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在生气。他刚刚甚至把她的手腕抓的很疼。
“没有,”他冷冷说道。在执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侧脸冷硬的线条,他还是生气了!
“对了,”执安突然一拍脑门儿,急切的问道,“李轩姐姐呢?你把李轩姐姐给弄到哪里去了?”
天翔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执安会问这个问题,而且,问的还是如此急切。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可是,他身边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发自内心的去关心另外一个女人。
“我们喝完咖啡,李轩就自己走了。”
“哦,”执安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用力的拉我,我的手腕都疼了?”她又转到另外一个问题。
“那个宋天赐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这个傻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宋天赐对她的意图,像他那样的世家子弟,平时总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其实,却是一个一个的浪子之心,玩弄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的感情。
只是,天翔没有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嗯?不会吧?”执安一脸的不解,刚刚那个男孩可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他还善意的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怎么不是好人了?
“你——”天翔很是无奈,遇到这样的女孩真不知道是他的福祉还是不幸,“我说他不是好人,他就不是好人,你只要记住就好!”
“哦,”执安点点头,随后,打了个哈欠。
车窗外,渐次闪过明暗不一的车灯的影像,再远一点,是参天的高楼,五彩的霓虹的晕满了整个蓝黑色的天幕。
“小公主,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北京?”天翔突然问道。这个一个单纯漂亮的女孩怎么会一个人在北京?她的家人放心的下?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必须要知晓这个女孩的一切,才能放心的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而无所顾忌。
提到这个问题,执安有些不太高兴,微微撅着嘴巴,不过,她还是说道:“川良哥哥说我应该学会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他让我自己在北京生活一个月。”
“川良哥哥?你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天翔一边开车,一边如无其事的问道。
“嗯,”她点点头。
“你的父母呢?”
“我和两个哥哥都不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他们在澳洲呢,平时也不会来看我和哥哥,”说到这里,执安的嘴巴撅的更厉害了,最后,她把头扭向车窗,不想让人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
开车的天翔不再问话,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个女孩的悲伤,从这颗纯洁的心里发出的悲伤,虽然并不是很强烈,却是能够打动他的。
也许,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快乐。
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子有了悲悯之心,而不是一时兴起的玩弄。
一片沉默中,到了名林酒店。他们一起下了车,把车子交给服务生去停,天翔拎起数个袋子,和执安并肩回到总统套房。
打开门,就看到炎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见到他们回来立刻放下书上来接过天翔手中的袋子。
“天哥,刚刚祖洋来电话了,说是有事情跟你谈,”炎云恭敬的说道,没有一点对待外人的飞扬跋扈。
“知道了,”天翔冷冷说一声,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差五分钟十点。
执安没有精神的又打了一个哈欠,“我找个房间去睡了,晚安!”坐了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逛了将近一天,还真是累到快要虚脱。她瞥了一眼大冰块,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找房间去了。
见到她走进了一个房间,天翔才对炎云说道:“我们去书房说,”刚刚听到炎云的话,他就知道炎云有话对他说,因为,炎云和祖洋都是直接对他负责的,他们一个负责商业,一个负责黑道,互不干涉,不可能让另一人代为转达。
关上了书房的门,炎云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怎么了?”天翔问道,这个时候,单独面对自己的兄弟,他不像面对大众时的冷漠,不似面对执安是不经意的温柔,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爽直。
“我,”炎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我派人去查了这个女孩儿的底细。”
“嗯?”他不是说不用查吗?但他还是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没有什么发现,”炎云如实回答。
“没有什么发现?”天翔的声音一下有些挑高,那么为什么要汇报呢?
“天哥,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发现才不正常呀!”炎云苦笑,他在黑道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嗯?”天翔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天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关于这个叫执安的女孩,什么东西都查不到,只知道她是坐飞机从巴西里约热内卢过来,年龄二十一岁,其他的,地址、父母、祖籍、其他家庭成员、曾经就读的学校、经常来往的人等一概查不到,就像一个谜一样。”
“什么?”天翔愣了,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到?“你再说一遍!”